丽娘抬手拍拍脑袋,利索地把银子顺走:“您瞧瞧我这脑子,倒确实有这么一位,可是吧,这位姑娘不接客。”
男子皱皱眉头:“哦?还有不接客的姑娘?”
丽娘笑而不语。
同行男子儒雅一笑,开口:“不接客便当是会友吧!”
先前的男子立刻附和:“对对对,会友,会友。”
丽娘再露为难之意:“那,那,奴婢去问问萋萋姑娘?”
打头的男子又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塞给她:“快去快去。”
丽娘拿过银子,眉飞色舞:“快带二位公子去雅阁凉快凉快,这八月的天儿热得很呢!”交代完便往后院跑,边跑边把银子往衣服里塞。
至后院的竹风阁前,丽娘停下来稍作喘息,才又拾步上阶,轻扣房门,屋内问到:“谁呀?”
“姑娘,是我,丽娘!外边儿有位公子,想与姑娘您以文会友,您看?”
门吱嘎一声打开,出来的是跟着齐月一起来到这春华楼的小丫头。小丫头倚在门框上,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我家姑娘不接客,你不记得了?”
丽娘笑笑:“哪能啊?没忘没忘。这不是吟个诗下个棋而已嘛!”说着往屋里探头,“萋萋姑娘,您看您能不能移步去一趟?”
齐月一身红衣,腰间挂着那只压襟,款步走至门口:“这长安城中,居然还有人不怕他的吗?有意思,便去瞧瞧吧!”
丽娘笑着摆手:“嗳,姑娘请。”
至雅阁,齐月缓缓福了福身子:“萋萋见过二位公子。”
先前打头的男子站在门口,伸手欲去扶齐月,瞥见身后的公子双目呆滞地看着齐月,便收了手,咳嗽两声。身后的公子回过神,连忙说:“萋萋姑娘不必多礼!”又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齐月身前,让到一边,伸手向着桌前,“萋萋姑娘请!”
齐月走到桌边,选择了那公子相对的位置坐下,抬手向着对面:“公子请!”
那公子回到原来的位子坐好。
门口的男子挥挥手,示意不要打扰二人,三人便都退了出去,最后出去的男子带上了门。
齐月为对方添了茶水,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公子说想与我以文会友,是想对诗还是想作词?”
“姑娘想做哪一个?”
“哪个都不想。”
齐月端着杯子起身,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人直直一侧倒去,身侧的公子眼疾手快,瞬间将她抱在怀里,水打翻在齐月胸前,水杯应声落地。
门外的小丫头和丽娘紧张地预备破门而入,被身边的男子拉着远离了雅阁。
齐月离开那公子的怀里,背向他,用手绢擦拭衣服。
“公子可知,我是谁?”
“略知一二。”
“一二?公子可真是藏了七八分啊!”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公子此前,可曾见过我?”
“不曾。”
“可是我,却是见过公子的!”
齐月回过身子,那公子已经端坐在位子上。
“哦?这么说,姑娘知道我是谁?”
“虽说不上知道七八分,但我知公子志存高远,心怀天下。”
齐月重新落座,用手沾茶,在桌上写到“北辰”。那公子笑笑,举杯饮茶。
“姑娘既知我心之所向,可否作陪?”
齐月低眉浅笑:“公子可许我一世繁华?”
那公子微微扯开嘴角:“另附一世清明。”
翌日,宁恪王晏衡在大殿之上请求皇帝给他和春华楼的书寓萋萋赐婚,一闹二哭的,皇帝着实是拿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皇叔没有办法,便答应了他。
晏衡用十里红妆迎娶齐月,长安城鞭炮锣鼓之声响了一天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带着齐月离开了长安城。晏衡一走,皇帝可算是舒了心,这些年自己一直担心皇位会被皇叔抢回去,如今,他终于肯前往封地了,且是无召不得回京。
之所以说害怕皇位被晏衡抢回去,原是先皇用人向来唯贤不唯亲,就连继承皇位的人选,他也更中意德才兼备、文韬武略的亲弟弟,而非自己的一众儿子。可是身为嫡长子的晏澜,虽说才情不比这个小皇叔,在众皇子之中也是极为突出的,这不是说众皇子都资质平庸,在一位才情颇高的严父的教导之下,绝非如此! 2/6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