娢食倒是听到了问题,半醉半醒的答道:“我入宫,自然是要干大事的……”之后话语喃喃,却已听不清在说什么。无人注意到,方才还满目柔情的年轻帝王,此时眸子里已是波涛暗涌,可能是被隐藏的太好,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在第五次走错针法之后,手中的绣花被少女赌气似的丢到檀木花几上,旁边的丫鬟想开口安慰,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敢出声。
任谁也看的出来,娢食近日过的很是憋屈,宴会次日她醒来之后,她本还担心自己醉酒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万一不省人事的时候露了原形,就糟糕透了。可是后来伺候是侍女告诉她,前日晚上是陛下亲自把她抱回来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高兴,亲自抱她回来,是不是就算是对她有点意思了呢。所以她便马不停蹄地收拾妥当,命人备了些点心抱着给他送去,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而且这几日他不仅没来看她,无论她怎么想方设法,都抓不到他的一个影子。娢食不仅感叹,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的心思可也真是一点也不逊色呀。
正当娢食还在纠结这个皇帝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时候,有人通报说是箫贵人来了。娢食自进宫也还没有见过这宫里其他的妃嫔,于是连忙出门相迎。
刚出屋门就看见一身着黄色宫裙的女子聘聘袅袅地进了殿门,一张姿色姣好的脸上笑意盈盈,看见娢食之后笑意更盛,唤了一声:“云妹妹。”
娢食听到这宛若莺啼的的呼唤却是没有反映过来,她们灵狐一族无父无母,乃是灵狐山的灵气孕育,自然也无姓,当时进宫的时候也是顺便取了云裳姑姑名中一字来做姓。不过也只是一瞬,娢食马上回一声:“箫姐姐。”虽然若真按年龄来计较的话,她不知比眼前这位贵人大了几辈子。
这位箫贵人说话做派处处拿捏得当,实在让人生不起厌烦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娢食已经与她相谈甚欢,说话的间隙,箫贵人从身后的侍婢手上结果来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对娢食说:“这是我从宫外托人带进来的寇丹,比这宫中进贡还要饱满明亮些,妹妹要不要试试?”
一提这个娢食到是来了兴趣,她在灵狐山用惯了云裳姑姑做的寇丹,直觉得这宫中的成色不尽人意,这么多天也没有涂过。虽然也不觉得是个怎么打紧的东西,但还是抵不过人的新鲜劲儿。箫贵人见她的态度如此,便亲昵的拉过她的一只手,“我帮你涂。”
十指涂完,娢食将双手举平至眼前,嫣红色的指甲个个饱满,晶莹剔透,衬得本就白皙修长的手指宛若白玉雕琢。
娢食还未来得及好好欣赏一番,指尖陡然传来针刺般的疼痛,这锥心的痛感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贴身的丫鬟一时不知所措,顿时慌了手脚,很快娢食意识到是这寇丹的问题,忙在屋中四处巡视,被她看到了原来净手还未来得及倒掉的残水,将双手深深埋了进去,试图把手上的寇丹洗掉。
“不用白费力气了,洗不掉的。”箫贵人一改刚才说话时的亲昵之态,声音如同噙了一块寒冰在嗓子里,冰冷之余还带着一丝讥讽。
娢食回头带着惊讶与怒气诘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与你无冤无仇的。”
箫贵人倒是一脸平静,还优雅地取出帕子擦了擦手,像是刚刚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眼底的寒意却是一点点迸发出来。
“这人最惹人厌的地方就是掂不请自己倒底该在什么位置,不知道恪守本分。怎么,陛下的宴会上的风头出够了?丢人现眼罢了!你不要以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得陛下的青睐飞上枝头当凤凰了,陛下岂是那等浅薄之人。”
娢食一时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憋的甚是难受。
箫贵人不理会她已气的发红的脸色,继续说道:“你若觉得卫屈只管去陛下那里告状,我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与陛下自幼相伴。陛下就算对我没人怜爱之意,也定会念着表兄妹的情分。退一万步讲,我还有太后护着我,而你呢,呵!你有什么?”
说完这一通话箫贵人趾高气昂地起身离去,行到门口还不忘提醒道:
“对了,这寇丹是这几日我特意为你寻来的,就算你洗掉一层皮它也不会掉的。你就慢慢等着它一点一点腐蚀完你的指甲,再渗入你的皮肉里,那可比现在疼多了。不过你别担心,等时间久了你习惯了,可能也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3/8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