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说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也没有在这遗失之地待下去的必要,而我当然也就随他一起出去。他还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唐灵,空灵之意。
篇二
谢安直接将虚掩的门推开,算不上明亮的灯光让他回想起过去在江陵夜色中招荡的白纸灯笼。当年的江陵西府他是从不用恭谨地道上姓名再叩门进入的。桓温书房的门永远虚掩着,欢迎他们前来借阅兵书或彻夜长谈。那时的江陵大司马就像是个帮派大哥一样,带着他们这一帮人呼天喊地胡作非为,一不小心就把无数乱七八糟的日常变成了后世文人笔下的引经据典。
桓温把对于现代人而言太长的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胡茬依然向外炸着。他穿着件不知道为什么很合适的大嘴猴卫衣,以一种诡异的姿式靠在床头柜上。
“王景略把我的servant约走了。”谢安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他俩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不过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王景略手下的那位servant是谁。看起来,似乎是个异族人。”
桓温一听到“王猛的servant”就不禁表情一阵扭曲。尽管他似乎是在竭力掩饰情绪,但谢安依旧看的出,这位servant似乎是给桓温留下过不小的心理阴影。
“王猛的servant是个狠角色。”半晌之后桓温才仿佛回过神来,咽着唾沫说了这么一句。
“对对对,这个人非常可怕。”深蓝色帷幕掩盖着的床上传来一个小姑娘清柔的语音以及一只猫“喵嗷”的惨叫。
郗德音伸出小手把帷幕掀开。她穿着件黑紫色睡裙,一只小白猫在她腿上四脚朝天地躺着,炸着毛喵喵乱叫,四只小爪子蹬个不停,抗拒着自己正在被撸的事实。

在被召唤到人间的第八年,谢安不知道从哪捡了只小猫,想了半天之后索性就揣着“这名字皮实,养不死”的心态给它取名叫了阿末。先前这小家伙见了他的saber就又是咬又是挠的,无奈之下他将阿末丢给了郗德音,叫她帮忙先养着,别把阿末炖了祭圣杯就行。
“所以王猛的Lancer到底是哪位?”谢安也顺手揉了一把阿末毛绒绒的小脑袋,它卫屈地“喵呜”了一声,眼睛水润润地闪着光。
“就不告诉你。”郗德音推开谢安的手把阿末一把抢过来,有些顽皮地笑道。
“说实话,我是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桓温自顾自念叨着,“王猛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难道是想体会逼Lancer自裁的乐趣吗?”
谢安一脸茫然地看着桓温,又回过头来看见郗德音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只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懵过。阿末依然在扭着身子继续喵喵喵,显然,它的哀嚎声不足以给谢安提供任何有效的线索。
“大司马,我要是给你个九锡你是不是就会告诉我Lancer是谁?”他鬼使神差地问道,随即就后悔自己说了这么一句傻话。桓温总会令他做出一些不知该说是聪明还是傻的莫名其妙的事情来——比方说某次他见了桓温就故意俯身下拜以便放几句损人话,又比如那场被铭刻在正史和野史杂谈上的新亭会面,他至今都不清楚自己问出那句“明公何须壁后置人”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
“我信你才有鬼!”一提到那封被永久拖延的九锡诏,桓温就炸毛炸的像被踩了尾巴的阿末。“啊,你这小子坏的很!”他走到谢安眼前,似乎是想把他从椅子上拎起来。此时谢安飞快地在手机屏上划拉几下,然后将屏幕摆在了对方眼前。
“我刚订了九份锡纸花甲。”他尽力用温和且无辜的眼神对上桓温不知是真是假的愤怒,“晚上饿,正好当夜宵吃。你看,这不就是九锡嘛。” 3/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