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指甲宛如利刃,疯了一样朝食铁兽抓过来。食铁兽好歹也是修了几千年的上古魔兽,虽然平日里憨态可掬,可是也不是这寻常鬼怪所能应付的。
我怕食铁兽出手不知轻重,一不留神便打的这女子形神俱灭。忙捻了法诀,在他们之间隔开结界。
食铁兽一拳打在结界上,被弹出门外,站起来边揉着屁股边对我骂骂咧咧。
女子被结界所挡,一道金光将她弹开,落在柜台旁边。我瞅准时机,身形闪至她身前,并指如剑,点在她眉心处。
她渐渐平复下来,慢慢恢复了方才的容貌,酒肆内灯火亦重新亮了起来。
食铁兽从门外走进来,朝我吼道:“善心没地方放了是吧,恶鬼你也救?”
我并不理它,而是扶起女孩,问道:“人死如灯灭,都要去阴司往生,你何苦守着此处,不入轮回?”
女子并不答话,满脸泪痕,痴痴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把酒酿坏的……”
在很久之前,平安酒肆所在的地方,还没有被黄沙所掩埋。那时候虽然偶尔有风沙吹过来,却也还青草郁郁,树木繁茂。
那时候这儿是一座村庄,也是中原与邻国的边境所在。故而距离村庄不远处,经常有军队驻扎在那儿。
而因为邻国的骚扰,时不时也会打上一场仗,只是规模不大,还没有波及到这个村庄。
在村庄通往邻国的道路边,矗立着一间酒肆,便是这平安酒肆。
平安酒肆的老板,是一个女孩,名字也叫做平安。
这件酒肆是她父亲传下来的,老李头年轻时候是驻扎在这里的一名士兵,因为一次打仗伤了腿,再也上不了战场,就用安置费在这里盘下一间酒肆,取名平安酒肆。
老李头后来在这里成家立业,娶了当地的一名女子为妻,生了一个女儿,便是平安了。
只是名字虽为平安,平安的生活却不怎么平安。
平安的母亲因为生产亏了气血,不就便撒手人寰,是父亲老李头一个人把他拉扯大。
等到平安十五岁那年,老李头也因为劳累导致腿上的旧疾复发,不多时便去世,只留下平安孤零零一人。
好在平安自小便懂事,十三四岁就开始操持酒肆大大小大的事务,也慢慢学会了老李头酿酒的本事,这一间小小的酒肆,她料想自己还是能够撑下来的。
之前来这儿喝酒的人,无非是过路的商人,或者驻地的士兵,而商人是因为赶路需要歇息,士兵则多是老李头的战友,照顾一下他的生意。
等到平安接受了酒肆,起初来这儿喝酒的人渐渐少了,后来却突然开始增多,而且大多以士兵为主。
原来,自从平安接受酒肆之后,这平安酒就好像有了某种魔力一样。无论战争胜败,也无论那场战役有多惨烈,伤亡如何惨重,只要是喝了平安酒肆的酒奔赴战场,总能侥幸活下来。
曾经有人在战场上被人一箭穿心,硬是躺在死人堆里撑了一天一夜,被打扫战场的士兵救下,捡回了一条命。
久而久之,平安酒肆的名气便在军营中传开了,此后只要是军队打仗,总有有大批的将士聚集在酒肆里喝酒。
可是这酒,酿造的方法与老李头传下来的一模一样,又怎么会凭空多出什么魔力来呢?
平安听了也不过置之一笑,没放在心里。
那日,酒肆中来了一群邻国商人,一行人占了两张桌子,叽里咕噜用自己的语言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平安把给他们的一壶酒和一碟酱牛肉放在桌子上,转身开的时候,却听见那群邻国商人的细语声愈发激烈。她转头一瞧,只见那为首的一人盯着她不断上下打量,眼中的饮邪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那年平安十八,正是一个女孩子最有魅力的年纪,她虽因为要操持酒肆,常年不施粉黛,可是少女独有的青春气息却正是最浓厚的时候。
平安啐了一口,红着脸走到了柜台后面。
那群邻国商人愈发笑的放肆起来,操着蹩脚的中原话开始调戏平安起来。
平安平日里操持酒肆也算雷厉风行,可是遇见这等事,她也不过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俏脸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平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刀出鞘的声音响起,寒光一闪,那张坐着邻国商人的桌子顿时被劈成两半。
一名白袍小将握着一把军刀,冷声说道:“滚!” 2/9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