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筱雅。”说完自己的名字后,我又问,“既然杨颜芷不是皓齐公司的,那她怎么会出现在皓齐公司,并且明目张胆地使用皓齐公司的会议室?”
“陈圃轩之前跟皓齐公司合作过,认识其中两位工作人员,其中一个就是帮助协调会议室的刘经理,所以给他们点儿好处租用一下他们的公议室并不是太难的事儿!”
“那加盖在三方承兑汇票合同上的具有皓齐公司名称的红章怎么来的?难道这个也能租用?”
“呵,还记得在签订合同后盖章之前,杨颜芷借口公司的财务室闲人免进吗?她说服银行工作人员不要跟随她,她出门后即刻进入厕所,从包里拿出一枚假章盖到合同上……”
“啊,完美的金融诈骗!简直是一场跟命运的对赌!”我脱口而出道,“说白了,‘保兑仓业务’所涉及的三方合约,在陈圃轩的操作下,只成了他跟银行的汇票承兑关系,胆大呀,有智商,简直是一场赌局啊。”
“是啊,后来承兑汇票到期无法偿还,陈圃轩的赌局开始呈现败势,”吴芃说,“接着银行方迅速报警布局,首先控制了李培方和王澧兰,接着调查了皓齐石化公司的刘经理,经过审讯,当确认他们都是无辜之人后,遂展开了抓捕陈圃轩和杨颜芷的行动……”
“可我并不觉得李培方、王澧兰,还有为杨颜芷提供会议室的皓齐公司的刘经理是无辜的。”我插言道。
“他们的确不是无辜的,否则陈圃轩的计划怎么能如此顺利执行!不过,陈圃轩为他们充分做好了铺垫工作,根本找不到直接证据表明他们共同参与了诈骗,从这点看,陈圃轩算是个良心同谋。”吴芃说,“因此,陈圃轩一旦逃跑,基本可以认定是畏罪潜逃,案件的焦点就完全转移到陈、杨二人身上,李、王、刘他们三人基本可以无罪释放……其实,在牵涉如此巨大金额的金融案件中,同谋又何止三四个!只是几个执行者露出了水面而已,大鱼儿都在水下呢!”
“果真有大鱼儿吗?你为什么对自己的猜测如此肯定呢?”我问。
“大鱼儿是诈骗案的主要参与者,”吴芃说,“但他们与本故事关联不大,还是谈谈陈圃轩和杨颜芷的命运吧……陈圃轩由于损失惨重,还款无望,只能带着杨颜芷出外潜逃,他们两个简单进行了乔装改扮,各自带着自己的十几张假身份证驱车开往新疆,在逮捕令下发的前五天,已经经过河南、山西、陕西、甘肃和青海进入南疆,打算找一个偏僻的地区躲避追捕,一路上提心吊胆,小心翼翼。要知道,杨颜芷颜值好、会演戏、有社交技巧,在赌局中不愧是个好同谋,但她毕竟是女人,胆小怕事,严重缺乏反侦查的能力,一路上犹如惊弓之鸟,破绽百出,不适合当亡命天涯的拍档。所以,陈圃轩觉得,她这颗棋子已经成了累赘,该是弃卒保车的时候了……”
“难道他要杀人灭口?”我问。
“当汽车行驶到一处危险的盘山路上时,前面出现一处断崖,”吴芃并没回答我的疑问,继续讲述着,“说来真是不幸,断崖处有清晰的刹车痕迹,但那痕迹在断崖边戛然而止,陈圃轩意识到有辆汽车坠崖了,他隔着车窗望望崖下的山谷,那山谷深得可怕,落下去的人必死无疑!他看看杨颜芷,发现她正在沉睡,于是一个罪恶的念头在他心底酝酿着。路面上前后无车,他腾出右手,悄悄地释放了杨颜芷的安全带,并打开了副驾车门,慢慢接近断崖,在断崖边上,陈圃轩向左猛打方向盘,同时加大了油门,在惯性作用下,杨颜芷身子向外倾斜,刹那间陈圃轩伸出右手,狠推了她的肩头一把,接着听到一声惨叫,杨颜芷在半清醒半混沌的状态下跌入山谷。
“陈圃轩将车停靠在路边,向崖下查看着,远远看到一辆汽车翻倒在谷底,并未看到杨颜芷。他向周围望望,向后走出五十米左右,顺着一道斜崖向下走去,花费了好长时间踅到谷底,找到了那辆报废的汽车,并看到汽车里有一具男尸。在汽车的不远处,发现了杨颜芷的尸体。只见陈圃轩诡秘地笑了一下,从那具男尸上翻出了一只钱包,将里面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抽了出来,手机也取走了,在那只钱包里塞了自己的真身份证。接着把杨颜芷的尸体拖到报废的汽车里面,在她的空钱包里放了她的真身份证。然后取出汽车的后备油桶,在整部车上淋满了汽油,抽出一支烟吸着,抽完一半儿后将其扔到了汽车上……在熊熊的大火中,陈圃轩攀上断崖,回到路面驱车离开。 4/6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