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
“陶子,你去哪啊?这午饭还没吃呢?陶子……”
修仙成佛非一日之功,王员外为他的母亲砌了石像本是孝义,可供奉无明之神是大忌,这是硬生生供出来了一尊妖像。
香火供奉越多,灵智越是强大,香火一断,像身被毁,野像必然出来滋事祸害人间,数十年的香火气盖过了妖气,难怪我发觉不了。
我拔出长剑,“世间本无尔,回你的虚无吧!”我大喝一声,一道白光闪现。
轰!
破败的石像如一个泥娃娃,瞬间崩离瓦解。
“吱——”一道极其幽怨之声响起,那隐匿在石像中的人形黑雾咆哮而出,一抹黑光直冲我的面门而来。
“手下败将,妄想猖狂!”灵刀出鞘,挡住了黑光。
背上的数把短剑一齐出击,散发出刺眼的白光,黑雾不敌,节节败退。
我双手飞快结印,“万劫不复!”
伴着一声暴喝,一道金色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黑雾打散。
“吱……”黑雾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最后彻底消散。
李俊生收拾了好久,缓缓下楼,讪讪的看了我一眼,才去与店主辞别。
“大仙,这是小店为你们准备的路上的吃食,嘿嘿,小本经营,还望笑纳。”店主乐呵呵的提出一篮东西。
李俊生瞅了一眼,眼冒金光。
“店家这是客气了,我等也是为民除害,这也太多了。”边说着,李俊生把篮子往身后拢了拢。
“哎!那店家这里也没多少东西,早知道就把召集百姓都来送我们了,那场面,那白花花的银子啊!”
“那我们就有好多钱了,好多吃的。”
“都怪你!不让我跟他们说。”
“除害本是我的责任,不是让小人钻空子的说辞。”我厉声说。
李俊生撇撇嘴,便不再说话。
远处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看着一会在前一会在后的白衣书生,真是无一点男子气概,他这般模样上京城……我不禁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安然第一次见到文君的时候,还只有八岁,她是纪家唯一的女孩儿,他是洪家独苗苗。那时怃城里还一片安详,他们俩坐在满是长辈的房间里相互干瞪着眼。
长辈们说,安然还是个吃奶的女娃子的时候就被许给了洪家的小少爷文君,长大了是要嫁给他当媳妇的。
安然希望自己能像说书人给她描述的江湖侠女一般走南闯北除暴安良,在生命最美好的时刻,遇上有情有义的大侠客,带着她浪迹天涯。这个文君,文文弱弱的简直毫无侠客风度!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然虽然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有意无意的嫌弃着他,反而与城东的冯小胖打成一片。
后来,文君总有事没事穿过大半个城来到纪家,一进门就说要找安然。安然见这狗皮膏药心里实在是烦得不行,干脆远远地躲着。两家的长辈都哭笑不得,却也因他们还都是孩子,随着他们去了。又过了两年,文君跟安然已经混熟了,长辈们也放下了心,却没想到安然是领着文君还有冯家的小胖四处使坏.....
他们上山爬树掏鸟窝,还在路上捉弄过往的行人,被作弄的邻里找了纪老爷告状,本想让他罚一罚安然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纪家老爷子却哈哈大笑,说“安然这孩子,像我!”
在天气晴朗的午后,安然会拉着文君,找了城东的小胖一起去茶馆听说书先生讲江湖的血雨腥风和爱恨情仇,讲古时候的男女情思,讲怃城以外来自四面八方的小道消息。原以为日子会这样闲适而安详地继续,等安然及笄两家举办了婚宴,日子还如现在一般安详温暖。没想到,安然十四岁那年,遥远的北边打起了仗,北边战事还未平息之际,南边也传来了南蛮发起进攻的消息,他们一路北上呈破竹之势,怃城岌岌可危。
这年入秋,父亲领着一众亲族长辈进了书房,丫鬟小雀见了打趣道:“怕不是小姐的婚事要到了”。安然气闷,噘着嘴一脸不满,她才十四岁,怎能把大好时光都荒废在整日之乎者也,顾忌来顾忌去的的文君身上呢?
安然气恼地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她要跟父亲说她不嫁给文君,她也不管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她不愿意!安然预想着父亲是会大发雷霆,还是会将她旬斺一番或者是勒令她与文君完婚?她想着若父亲真是那样,她要怎样奋力抗争,去找母亲撒娇还是找长兄哭诉。但父亲却没等她开口,安然才刚敲开书房的大门就被皱紧眉头的父亲撵走了,来不及说一句话。 4/13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