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笑了笑,说:“天台山离这里近二十里地,山高路远,车马不通,来回一趟也得一天的光景,而你却在午后就赶回来了,这怎么可能呢?天台山山高水恶,所产的莲藕性凉味苦,稍显酸涩,是很少有人用来做菜的,所以菜市场上很难买到。二奎从天台山采藕回来后,因为满身是泥,便回家换了衣服,但他的双手十指都呈紫色,这便是采藕留下的印迹。”
福生听了,顿时羞愧难当,因为那天他根本没有去天台山,而是午后随意在菜市场转了转,花高价买了一袋上等好藕。为了证明莲藕是自己亲自采挖,他故意浑身上下弄了些泥巴,没料到还是被张老太一眼识破。
张老太继续讲着黄老先生招学徒的故事:“其实,那天只有后来被招收的小徒弟采来的才是天台山的莲藕,其他前来拜师的,都是在菜市场买来的莲藕,但黄老先生见其中有一人品貌出众,聪颖过人,最后还是宽恕了他,破例将他招收为大徒弟。于是,师兄弟俩便跟着黄老先生学医,几年以后,黄老先生因病卧床,弥留之际,他决定将苦心经营的普济大药房一分为二,由两位徒弟分别继承。黄老先生辞世后,师兄弟俩便在城南、城北各自开了一家普济大药房。小师弟为人忠厚,待人诚恳,从不胡乱开药。而大师兄秉性不改,开药时短斤少两,用贵重药物时以假乱真,最后闹出人命,吃了人司,病死狱中,后来,他的妻子变卖家当,带着尚未成年的女儿迁至乡下,买了几亩薄田,隐姓埋名,聊以度日,然而当今县城里最为红火的药房仍旧是普济大药房,店主仍是那位小师弟。”

喝了酒跟儿子那个了 喝酒后钻进儿子被窝 晚上喝多酒了误把儿子当老公
“那位大师兄就是翠儿的父亲……”说到这里,张老太已是泪流满面,“翠儿的父亲临走前,再三叮嘱老妇,待翠儿长大成年人,一定要给她找个为人本分的夫婿。”
就这样,翠儿最终果然和西庄的窑匠二奎成了婚。二奎虽然不善言语,但憨厚勤劳,小日子虽然谈不上富贵,过得倒是滋润。东庄的福生觉得二奎简直是走了狗屎运,心里一直愤愤不平,便存心找茬想整一整二奎。
一天,二奎挑着一担陶器来到东庄叫卖,福生说想买一只夜壶,恰好二奎当时挑的陶器里唯独没有夜壶,便答应下次一定给他捎来。所谓夜壶,就是男人晚上解手用的陶制尿壶,有点像陶制茶壶,一边有个把柄,一边有个壶口。
没过几天,二奎专程给福生捎来了一只夜壶,谁知福生看了看夜壶,嫌壶口太小,不要,说是要定制一个壶口大点的。二奎是老实人,果真烧制了一只大口夜壶,结果福生看了还是嫌壶口太小,希望再定制一个壶口更大的……如此三番五次,其实,福生压根儿就没打算买夜壶,他只是想捉弄二奎而已,结果夜壶烧了一个又一个,一个比一个大,烧制了几十个,全是超大口的夜壶!
二奎每次挑着担子走村串户,常有人指着那超大口的夜壶拿他开涮:“二奎呀,你做个夜壶弄这么大一个口,谁用合适呀?哪会有人买呀?”二奎也只能如实告之:“那是东庄福生定制的。”
自此以后,凡是福生相中了哪家姑娘、请媒婆前去求亲时,人家都像回避瘟神似的一口回绝。后来,福生打了一辈子光棍,但他一直没弄明白:自己咋就这么命不如人,连个媳妇都讨不上? 2/2 首页 上一页 1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