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医院,生老病死再正常不过。
隔着一道门的距离,没有人知道,一个瘦弱的女孩正坐在无人的楼梯上低声啜泣。
阮甜其实很少哭,因为她知道哭也没用,当所有人用怜悯的目光看她时,她能做的只能是让自己更加的坚强。
安全通道的门再次被打开,阮甜察觉到有人过来,她偏过头。慌忙将脸上的泪珠擦去。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将白大褂脱下拿在手里,一言不发的挨着阮甜坐下。
阮甜眼眶红红的抬头,喊了一声:“楚医生。”
楚墨点头,递给阮甜一张纸巾。
阮甜摆摆手,笑着说:“楚医生,我没哭。就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楚墨收回纸巾,没有拆穿阮甜的谎言。
楚墨是阮甜爸爸的主治医生,阮甜爸爸入院以来一直都是楚墨在救治。
阮爸刚入院的时候情况非常严重,光是病危通知书阮甜就不知道收到了多少。
但后来,因为楚墨和无数的医护人员,阮爸一次次的化险为夷。
这次,阮爸终于等来了契合的心脏,尽管手术费高昂,成功率也低,但阮甜不想就这样放弃让爸爸好起来的机会。
所以她才……
阮家出事的这三年,与阮甜接触最多的,就是楚墨了。
帮助阮甜最多的也是他。
阮甜把放在包里的银行卡交到楚墨的手中,“楚医生,这里面有三十万,我先还给你,剩下的以后我会尽快还上。”
这些年,阮甜虽然也在工作,但完全没有办法承担阮爸的医药费,从前的那些单子都是通过楚墨交到她的手上,阮甜知道那些“收费单”与实际金额差了很多,因为楚墨已经提前帮她补上。
楚墨不愿意收这个钱,他拦住阮甜的动作,担忧的问她:“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来之前阮甜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带着庆幸将编出来的谎言水旜:“这是我从前存的小金库,当时家里条件好,没把这点钱当钱,随手扔在了衣服口袋里。昨天我把那些衣服拿出来想看看能不能挂到网上卖掉,才发现了这个。”
楚墨将信将疑,还是不愿意收这个钱,“你爸爸的手术如果成功了,你以后还是需要花费很多,我这里不缺钱,况且这些年来我也是自愿的,没打算要让你还。”
阮甜将卡郑重的塞到楚墨的手中,感激的说:“楚医生,这两年你帮助了我很多,这份恩情我是要记一辈子的。现在我有能力还你,你就让我还吧。不然一直欠着,我没办法再和你相处。”
楚墨叹了口气,这才把卡收下,语带怜惜的说:“你呀,有时候不用这么聪明的。”
阮甜知道楚墨说的是关于医药费的事情,她眨了眨眼睛,没回话。
楚墨又说:“我明天要代表端恒去参加一场酒会,有新项目想拉投资。公司里的人我暂时还信不过,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端恒是楚家的产业,医院里太忙,楚墨作为楚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些年来并没有怎么管。但年初楚竞恒开始放拳,压力渐渐压在了楚墨的身上,
阮甜了解这些,便欣然答应,“能陪楚医生一起去,我很愿意呀。”
“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晚上我开车去接你。”楚墨边说边摸了摸阮甜的脑袋。
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回到租住的房子里,阮甜将全身上下都仔细的洗了一遍,其实她在酒店里就已经洗了很久,但她还是觉得,身上有来自慕念琛身上的味道。
她讨厌这种如影随形的感觉。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阮甜将脸埋进枕头里,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
原以为已经遗忘的差不多了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冒出来。充斥着她的脑袋。
曾经,慕念琛第一次朝她发火,就是为了林诗雅。
那时候慕念琛与阮甜还没订婚,正是阮甜满心满意喜欢他的时候,别的情侣谈恋爱都会把女孩子带回家,但慕念琛从来都不会。
甚至连他的家住在哪里,都不愿意让阮甜知道。
阮甜以为慕念琛是不好意思,一直都没有细想,直到有一天,当时的闺蜜气冲冲的告诉她,慕念琛正在和一个女孩子在一个老式的小区里同居。
阮甜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慕念琛……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 3/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