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往外撵?瞎说六道的,说着说着就急眼,没法和你谈!”父亲急着分辩说话有些结巴。

总裁开会含着钢笔 总裁拉开裤链坐了上去
两人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母亲打破沉默说:“孩子是俺们养的,你说怎么办吧,现在考上学不中用了,俺们也不去指望它了,要紧的别让孩子憋出病来!”
“那得让他干活,天天窝在家里,好人也窝出病来,人哪有不敢见人的?"父亲想了半天说。
随后的日子,母亲不再让他白天睡觉了,叫他和她一起出去种地。其实秋种已经忙完,已经无地可种,母亲领着他寻找一些边边角角,或者田埂地头一鳞半爪的地方下种,他明知道这样种纯粹是浪费种子,可自从上次听了父母的谈话,他不忍心违逆母亲的本意,因为这代表父母舔犊情深的人间至爱,本来他已经给父母增添了莫大的负担与愁怅,可不能再给父母添堵了。何况劳动确实让他暂时忘记烦恼与忧愁。
如是反复,母亲带着他下地已有一月有余,但给他空前的压力与日俱增,他觉得不能再在家里待下去了。理想是很丰满,现实却是骨感的,他首要任务是如何养活自己。
终于一天他提出要出去找工作。
他没有去省城,原因就是不喜欢,理由就这么简单。而在县城找了一个食品厂,干检验的活,工作倒是轻松,但工作时间太长,加上中午吃饭的时间足足十二个小时,还时而加班。
巧的是在厂里踫上邻村的陈吉亮,陈吉亮是他小学、初中的同学,他上完初中就进了这个厂子,现在在车间操作机器。
遇上熟人是值得高兴的事,这么多年不见彼此都很亲热,毕竟远亲不如近邻,以后也好彼此有个关照。
日子在四平八稳中渡过,如果不发生下面的事,他还打算继续干下去。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到陈吉亮的宿舍找他玩,刚走到宿舍门口,就听见他们正在谈论他,他立刻警觉起来,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他什么。
:“你那同学就是个渣渣,省城待不住,跑到小县城充大尾巴狼。”一个同事说。
“人家孬好是大学生……”这是陈吉亮的声音。
“拉倒吧,还大学生唻,大学生还不如你这个没上大学的挣得多,狗屁!”他的同事说。
“是啊,他干检验才一千多,你开机器三四千,是他几倍哩!”另一个同事说。
他的心脏似乎被重击了一下,他无心再继续听下去,默默回到自己的宿舍。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落魄,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自己十年寒窗,书都念到狗肚子去了。他后悔自己一念之差选择在自己的家乡工作,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他下定决心再回省城,就是丢人也要丢在陌生人的地方!
回到省城生活大不如意,找了几份工作都干长久,这样在外混了几年,仍然孑然一身。上个月,他接到家里的电话,说他大爷去世了,让他回家。此时,他正穷困潦倒,生活无以为继。他很听话地回来了,但他深知,家只是暂时的避风港,他已不属于这块生他养他的热土了。
“忙完大爷的丧事,这几天闲着没事,这不就出来逛逛,我这旧习难改,又跑进书店里来了,正好咱哥俩遇上了,哈哈,缘分啊!来踫一个。"讲完他的经历,陈迪举起酒杯说。
听完他的故事,心情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增添了一缕淡淡的兔死狐悲般的忧伤。
我默默地端起酒杯和他踫了一下,默默地喝了一口,感觉这酒突然变得那么苦涩难咽。
“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问。
“按部就班地找个事干,不再挑三拣四了。”陈迪垂下眼皮说。现实已经教育了他,使他不再好高骛远。
“那你的文学梦?”我小心翼翼地问。
陈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睛看上街头的小公园,那里有一块修得齐齐整整的绿草地,他指着草地说:“你看草地是人规划好长青草的,花儿就没有生存的土壤,你硬去栽花,后果就可想而知。”
我深有同感,是啊,一个农家子弟温饱还没有解决,就启航追梦之旅,不管怎样说都觉得是那么不现实。因为人毕竟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一天的柴米油盐那样都不能少。空中楼阁只能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3/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