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黄伯患有高血压及白内障,双眼只余两成视力,说到自身惨况,悲从中来。\大公报记者梁坚摄
“我会交返租,连埋利息都无所谓,我只系想要返间屋。”
“我65岁至被人赶出街,被迫成个乞儿咁!”原本家住将军澳景林邨的黄伯去年初回汕头扫墓后,受疫情影响被迫滞留当地。他直至上月初才返港,岂料其居住的单位已被房屋署以欠租为由收回。黄伯一度露宿街头,惟近日天气严寒,他只能“爆开”原本单位暂时栖身。
有立法会议员直言,疫情下情况特殊,黄伯的遭遇“冇阴功”,认为房署收楼兼清走家当的做法欠人性化,盼房署及社署介入协助黄伯。
身家仅剩背囊一百元街坊有情送牛奶棉被
现年65岁的黄伯,居于景林邨景榕楼27年、每月交650元租。他过去从事五金工作,十多年前退休后靠积蓄过活。黄伯患有高血压及白内障,双眼只有一至两成视力。他过去一直没有欠租,但因被迫欠租而失去居所后,近日只能在景林邨景榕楼其原本单位暂住。大公报记者昨晚上门了解黄伯的苦况,其间他不禁流下男儿泪:“我65岁至被人赶出街,被迫成个乞儿咁!”
据黄伯忆述,去年一月初他往内地扫墓,拜祭双亲,“我哋潮州人以孝为先。”但之后受疫情影响,黄伯被迫滞留汕头。他无依无靠,无法讬人代为交租,以致去年三至五月共欠三个月租。直至12月初,黄伯在内地的侄儿协助他办理“回港易”,他才能回港。
然而当黄伯满怀欢喜地回家,却发现家门被锁上。他联络房署职员查询,才知道其住所于去年六月已被房署收回。黄伯称,房署起初拒绝将屋内财物交还给他,叫黄伯自行报警求助。警方跟进后,房署才承诺会将物品归还予黄伯,但要先处理单位问题,否则没有地方放置。黄伯强调:“我无办法返香港,当时有一封信畀房署解释。我唔系唔交租,只系入唔到境,我交唔到租。”
入不了屋,黄伯全部家当仅余下身上一个大背囊和100元人民币。寒风之下,他无可奈何,只能留在单位外只有两尺乘两尺空间的走廊“暂住”,即使睡觉也不能伸直双腿安睡。有街坊同情他的苦况,送上牛奶、棉被、大褛,令他感到人间有情。然而,十天过去,黄伯又肚痛腹泻,曾要在纸皮上“解决”。最终他忍无可忍,唯有漏夜自行爆门入屋去厕所。黄伯这才发现全屋家电及衣物已全部被清走,当中一尊两尺高的白瓷观音像,更是黄伯的无价宝。
屈住走廊纸皮“解决”无衫换“翻穿再翻穿”
目前黄伯暂时寄身“旧居”已有数天,因失去家中衣物,连衣服也需“翻转再翻转”继续穿。他称,房署当初若翻查出入境纪录,便知他滞留内地,不满房署做法欠妥,而且至今仍未表态能否交还单位。黄伯说:“我会交返租,连埋利息都无所谓,我只系想要返间屋。”
房屋署回应大公报查询指,一般来说,公屋租户因事需暂离境,需预先通知所属屋邨办事处,以及安排租金缴付事宜。公屋租户如违反租约条款,包括没有依时缴交租金、非经常持续居住于楼宇内等,房卫会亦会向有关租户发出迁出通知书,着令他们在限期前迁出单位。若他们因收回单位而没有地方栖身,房卫会可按情况安排他们入住临时收容中心或新界区中转房屋,但他们必须符合公屋的申请资格。 1/2 1 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