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外有个天然行成的湖泊,这湖泊很大,年复一年的灌溉着村子的庄稼,即使遇上大旱,也从没干涸过。
那一年,村里新婚不久的李大勇意外触电身亡,媳妇张燕转眼就成了寡妇。
这张燕颇有几分姿色,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这突然死了丈夫,难免有人会惦记。
村里有个地痞张麻子,平日在村里偷鸡摸狗,净干缺德事,张麻子对张燕美貌早就垂涎三尺,以前惧怕李大勇的拳头,现在没了顾忌,便隔三差五的往张燕家串门。
寡妇门前是非多,张燕也知道张麻子德行,从没给过他好脸色,次次破口大骂,都将他拒之门外。
有天傍晚,张麻子走亲喝多了,醉醺醺的从张燕家门前经过,看到张燕一个人在家忙着农活,这酒壮色胆,张麻子便冲过去一把抱住张燕,欲行不轨之事。
得亏张燕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惊慌失措后,顺手抄起身边的一根铁棍,一击之下,在张麻子头上开了个瓢。
张麻子痛的龇牙咧嘴,酒也醒了,捂着伤口抱头鼠窜逃回了家。
回家后,张麻子心里恶气难消,越想越气,觉得张燕都是寡妇还立牌坊,自己人没得到,还被敲破了头,这一棍不能白受了。
没过两天,张麻子约了一群狐朋狗友在家喝酒,酒过三巡,张麻子似乎有些醉了,偷偷摸摸对众人说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众人好奇,张麻子摇摇头又不说了,担心坏了别人名声,不好,直到众人再三追问,张麻子才偷偷开口说,他亲眼见到村里张寡妇偷人了,还不止一个!
一群大男人在一起,就对这种烂事感兴趣,急着追着问情形。
张麻子绘声绘色的说不久前,他家里大黄狗每到夜里就不停乱叫,他以为来了贼,偷彤旜门一看,结果发现对面道路上有人经过,直奔张寡妇家。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第二天特意在门口等着,发现又有人去了张寡妇家,看那身形,和昨天的人似乎还不一样。
你说不是偷人,大晚上的谁会往一寡妇家去?
众人知道张麻子德行,有人怀疑张麻子是喝醉了酒说胡话,瞎编!
张麻子见几人不信,一咬牙,指天发誓说他要是骗人就不得好死!
一群人见张麻子信誓旦旦,也不再怀疑他说了假话,毕竟他和张燕家隔的不远,张燕家有点风吹草动,瞒不过张麻子也正常。
时隔几天,也不知道最先由谁的口中水旜,张燕勾引村里男人的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加上张麻子那群狐朋狗友真以为张燕在偷人,心里有了小九九,纷纷前去调戏骚扰,这无疑更让别人信以为真。
苍蝇不会叮无缝的蛋,张燕成了人人唾弃的荡妇,一个个女人像防贼似的防着张燕,生怕她把自家男人勾走。
张燕公婆更是捶胸顿足,恨自己儿子尸骨未寒,儿媳竟然就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
张燕面对同村指责嘲讽,愤恨难当,百口难辩,悲怆绝望下,当着公婆面也就投湖自尽了。
也就从这时候开始,村里怪事一桩接着一桩来了。
张燕公婆没想到张燕会以死明志,赶紧叫人打捞,可一群人在湖里捞了好几圈,都快将湖泊翻了个底朝天,可愣是没找到张燕的尸体,仿佛这人像块石头,一旦沉入水里就凭空消失一般。
张燕娘家人单势弱,得知张燕投湖,也没找婆家算账,哭哭啼啼将张燕衣物收了回去,立了个衣冠冢草草了事。
就在张燕头七那晚,湖泊边上几户人家的大狗一直狂叫不停,鸡鸭也像受了惊吓,躁乱不安。
吃了晚饭的张麻子乘着月色,鬼使神差的往湖泊走去,来到岸边,突然间一声大叫跪在地上,接着嚎叫几声后纵身就跳进了湖里。
等打捞起来的时候,张麻子早就死了,只是他两眼暴睁,面目扭曲,好像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众人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张麻子死法竟然和张燕一样,怕是张燕变鬼索命来了。
果然,没过两天,湖泊又淹死两人,两人傍晚路经湖边,却像入了魔怔,突然间就落入水中,再也没能起来。
不久后,每到夜晚有人更是看到湖边有个人影,蹲着身子在那哭的撕心裂肺,声音忽远忽近,极其瘆人。
湖泊闹了鬼,众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即使要去引水灌溉,也是结伴同行。
可就在大家都需要引水灌田时,湖泊水位骤然下降,几天时间,水位下降一大半,受地势影响,剩下的水很难再排出来。
这一年,村里粮食少了近乎一半,交了公粮,一个个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众人知道是张燕鬼魂作祟,恨她做鬼也还扰乱村子,恨归恨,人们拿她毫无办法,也曾找了阴阳先生作法,却差点连阴阳先生的命都搭了进去。
到了年末,村里来了一个和尚,这和尚与曾经人们见过的化斋和尚迥然不同,这和尚自称行脚僧,皮肤黝黑,两眼炯炯有神,头顶那九个戒疤更是引人瞩目。
和尚在从湖边经过时,突然就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看了会儿,随后询问附近的人湖泊是否发生过怪事。
人们觉得遇上了高僧,急忙把张燕投河身亡后的事全都告知。
和尚说难怪看湖里阴气阵阵,怨气弥漫,当即盘膝坐在湖边,双手合十,开始念诵经文。
这一念就是小半天的时间,直到下午,和尚才睁开眼睛,这时湖边已经拥簇了一堆人,有人问和尚这鬼魂是否已除了。
谁知和尚摇头说,“鬼魂怨气太重……。”
众人一听这话,有人忍不住骂道:“这什么世道,寡妇勾引别人还有理了,生前不安分,死后还害人。”
和尚再次摇了摇头说:“并非我不能降服这厉鬼,只是念她也是苦命人,不忍下毒手。”
她新婚不久丈夫就离世,却又被这同村小人污蔑名声,最后才被以讹传讹,死后自然怨气极大,化为厉鬼作祟,也不知这和尚如何得知事情真相,竟然将张麻子污蔑张燕的过程一一说了出来。
众人一惊,听和尚这一说,才知道张燕原来是被冤枉了,纷纷诅咒张麻子果真不得好死。
和尚对众人又说,“她不肯被超度也无妨,你们去打块石碑来,我将她镇住就是,以后也不会再害人。”
人群里的几个石匠连忙答应下来,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从采石场开凿出一块半人多高的石碑送到了湖边。
和尚让人将石碑立在了当初张燕投湖的位置,独自手持錾子和手锤,在上面刻起了经文。
等到石碑两面都刻满经文后,天也黑了,和尚向人们化了些斋饭,吃完就离开了村子。
村里人都觉得愧对张燕,当晚一个个都拎着线香、纸钱在湖边祭拜,磕头认错。
也从那以后,湖泊真的就太平了,直到如今,那块石碑依然还屹立在湖边,上面的经文有些破损,却再无怪事发生,大概也是张燕的鬼魂已经投胎转世。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1.《屌毛兽》
不知道你们在上学集体住宿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管地扫的多干净,不久地上就会出现一堆卷曲的毛发,像刚从土里爬出来的蚯蚓,在地板上弯弯曲曲的蜷缩在一起。不管是地板上、床上、桌子上、椅子上,甚至上平时都打扫不到的角楼都会有一把一把的。我一直很好奇,这些毛真的是从我们身上掉下来的吗?
有天闲的蛋疼我们做了个实验。
我们认真的来了个大扫除,连平时打扫不到的角落都用吸尘器吸干净。每个人洗澡的时候把下面掉落的毛发拔的干干净净,换上新的内裤,外面又穿了条裤子。在确定地上没有奇怪的毛发之后我们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地上床上又出现了奇怪的毛发。我们那天晚上没人下过床。我们开始好奇这些毛到底是哪里来的。
第二天晚上我们关上灯,躲在被子里假装睡觉,轮流漏出头来监视者地板。关灯之后的宿舍还是很黑的,只有通向阳台的玻璃门能照进一点月光,勉强在黑暗之中看得出来哪里是空的,哪里有东西。
三点多的时候,我们都快坚持不住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挨着阳台门的角落的箱子动了一下。我以为我听错了,微信里问了其他几个人,他们也说听到了。挨着门的地方光亮比较强,我们看见有什么东西滚进了桌子下面。我们几个人都拿出手机从不同的方位拍那个桌子的角落。桌子下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没停过,凌晨三点的宿舍显得格外逼仄。我们在被子里缓慢的喘着粗气,微信里几个人确定了动手。几个人一起从床上跳下来,一个去开灯,其他人跑过去围住了桌子。
灯亮了,桌子下面什么都没有。床上的手机录下来的视频显示,那个东西一直在桌子下面抖动,在我们从床上跳下来的时候就消失了,没有从任何位置跑掉,就是突然消失了。但是我们看到从箱子到桌子下面它滚动的路径上,有一层弯弯曲曲的奇怪的毛发。
之后奇怪的毛还是每天都在出现,但是我们再也没看到过它。
2.《梦游》
我们宿舍是六人宿舍,但是有一个室友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就回家去住了,所以实际上宿舍只有五个人。碰巧五个人都不是讲究的主,不到宿舍检查绝对不打扫。我们也没有鞋柜,鞋也都是直接在各自的床下一丢。
从某一天开始我们发现每天早晨我们的鞋都会在门口被摆的整整齐齐的,像排排坐吃果果一样,按鞋的大小号从左到右依次排着拖鞋、运动鞋、篮球鞋。我们也互相问过是谁摆的,毕竟能忍受住几个青春期大老爷们的臭鞋味每天晚上偷偷的摆好也是大善人了。但是没有人承认,我们也就当是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了,每天早晨鞋都会在被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口。
有天晚上,我被蚊子吵醒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忽然我听见对面床铺的室友有动静,隐约看到他在他的床上坐了起来,但他还是打着呼噜。
我知道这是在梦游,听说梦游的时候不能叫他,叫 醒了就会疯掉,我就在床上安安静静的闭嘴,看他从床上爬下来。我们的床都是在上铺,上铺是床,下面是课桌。他梦游着爬下了梯子,一步一步很稳,我都不由得佩服他。
落到地上,他穿上了拖鞋,一步一步机械的挨个走到我们的床边把我们的鞋拿到门口,把他自己的鞋也脱下来,开始在门口排列。
这时我才知道,没人承认是因为是他每天晚上梦游起来摆鞋。
我掏出手机想录个像明天好给他们看。我忘了手机没有调震动,手机解锁的声音“咔嚓”一下。
在门口摆鞋的他背对着我,突然动作顿了一下,连呼噜声也顿了一下。他把手里正在摆的鞋放下,有一步一步打着呼噜爬上了床,还盖好被子,打着呼噜,和平时睡觉一样。
外面马路驶过一辆大货车,大货车开着远光灯,很亮,灯光扫过了我们宿舍。就在灯光扫过的一瞬间,我看见对面床铺上打着呼噜的室友在瞪着我。他在床上盖着被子,打着呼噜,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睁得很大,恶狠狠的瞪着我。我闭上眼,假装自己一直在睡觉。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我问室友知不知道昨天自己梦游了。他说自己没有梦游的毛病,可能是我做梦了。其他室友那天晚上也睡的很死,也没觉察出来有什么不对。
之后他再也没梦游过,我也不知道他每天晚上把我们的鞋子在门口摆好到底是做什么。但是每天晚上我都会翻过身对着墙睡觉,因为他每天晚上都会在对面床上恶狠狠的瞪着我。
3.《厕所四腿怪》
我在医学院校上学。后山有一个实验楼,是学生做实验的地方。里面也有一些瓶瓶罐罐的,里面是福尔马林泡着的各个人与体器人。一楼角落里有一个房间,里面有三个躺着的冰柜。三个冰柜里存放的是大体老师,也就是解剖用的完整的尸体。
实验楼在后山的背阴面,实验楼后面依靠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平时也不见光,实验楼里就是夏天也阴森森的。
有天晚上我去跑步,跑到实验楼附近的时候突然想上厕所。离着我最近的厕所就是实验楼里的。我实在不想一个人晚上去,但是我更不想在周围草丛里解决。
晚上没人做实验,整个实验楼里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灯也没有全开,各个教室的灯都是熄的,只有中间走廊里的一条灯有一盏没一盏的开着。走在走廊上能听得到我自己的脚步传到七层楼的每一个角落又被墙壁反弹回来的回声,就像我被许多看不见的人包围住了一样。
厕所里没开灯,只有厕所外有一盏走廊上的灯亮着。我没有在这里上过厕所,我也不知道开关在哪里,只想着赶紧上厕所上完赶紧走就好了。
站在小便池前面刚刚拉开裤链想要开闸放水,突然被后面奇怪的声音给吓回去了。我面对着小便池,身背后是关着门的有马桶的独立厕所。就是在正对着我的这个厕所发出来的奇怪声音,“吸溜吸溜”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喝马桶里的水。
我用手机的摄像头从门下的缝拍了张照,手机没有伸进去,只能拍到厕所里面的地板,但是仅仅是站在地板上的东西就已经让我倒吸一口凉气了:厕所里面的东西有四只脚!
四只脚都穿着鞋子,两双,后腿上的脚脚尖朝着我,前腿上的脚脚跟朝着我,他的前后脚居然是反的,而且后腿明显比前腿粗壮。前腿的关节朝后跪在地上,穿着裤子,后腿的裤子脱下去了,腿上像正常男性一样有很多毛。前腿不停的前后摇动,还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但是马桶盖很明显是关着的,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在吸些什么。不过它能进来就应该能出去,还能不被周围人发现,他的前腿应该是可以缩回去的,缩回去应该和正常男性无异。
我想拿手机再往里伸进去一点,我低过了小便池的自动冲水的扫描区,小便池突然自动冲水。里面的东西很明显听到了外面冲水的声音,本来前后摇动的前腿突然不动了。我没有上厕所,拿起手机往外跑出去。我以为我那个四条腿的鬼东西肯定会灼追上我然后把我的头拧下来,把脑浆吸溜吸溜的吸光,但是他并没有追上来。我以后也在没有去过实验楼附近。
4.《叮》
到了夏天了,各位有没有被蚊子搞得睡不着呢?蚊子是种很贱的生物,它从来不会说直接给你个痛快,落在一个点叮下去,吸饱喝足就飞走。它总是喜欢在你入睡之际,在黑暗之中,在你耳边“嗡嗡”的飞着,把你从乌托邦的边缘一把拉回来。你挥挥手,不知道有没有打死它,但确确实实的声音消失了。等到你再次乘坐着名为“快乐”的列车即将到达梦境的终点站时,“嗡嗡”的声音又会在你耳边萦绕,你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坐过站了,又回到起点。这是一种战略,一种很臭不要脸的精神攻击,就像是人家大喜之日你在对面用低音炮放“鸡你太美”一样。
我天生就是吸引蚊子的体质,只要在家我爸妈都想让我和他们一起睡,因为就算不点蚊香蚊子都不会咬他们。每年夏天就算点了蚊香我也还是会被咬。北方尚且如此,在南方闷热的宿舍里就更不用说了。宿舍里大家每天晚上都睡的很香,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他们负重前行,每天晚上都是我在被咬。后来装备了电蚊香,每天上床前抹花露水,情况才好了许多。
我们学校是医学院校,后山有一个骨灰堂,里面存放的是做完实验被火化的小动物的骨灰。后来骨灰堂要翻新,所有骨灰就得被挪到实验楼里和大体老师一起临时存放。骨灰不算多,学校找了辆面包车也拉,四五趟也就能拉完。但是有一趟出了点问题,面包车路过我们宿舍后面的人工湖时,有个小孩突然窜出来,司机一个急转弯,面包车在湖边侧翻了。司机没事,但是一车骨灰全都从面包车里翻出来滚进了人工湖。骨灰进了水里全变成泥混在一起沉到湖底了,学校也不可能把一湖的水全都蒸干,把骨灰一点点的提炼出来,这一车的骨灰就沉到湖里没人再管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有很多黑色的影子从窗户飞进来撞到我的身上。我在床上动不了,也睁不开眼,但是就是能看得到这些黑色的影子。我就像是辆早高峰的公交车,几百个乘客陆陆续续的塞进我的身体。等到最后一个乘客上了车我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大口喘气。身体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头昏脑胀或者印堂发黑,只是被蚊子叮了几个小包。我也就只当这是个噩梦。
之后每天晚上都被蚊子叮的越来越多,不会肿的很大,但是会又疼又痒,被叮的位置会有很明显的一个红点,就像是输液拔掉针之后的伤口一样。
后来我洗澡的时候,在宿舍里脱了衣服,室友突然问我后背是怎么回事。我问他什么怎么回事,他用手机帮我拍了张后背的照片。整个后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不是湿疹那样,后背没有肿起来,只是有很多小红点,成千上万个小红点。就像是你用手掌用力去压小米,密密麻麻的小米嵌在你手掌上一样。有一点点痒,但是认真看很多红点已经结痂了,上面覆盖着一个个黑褐色的小点,轻轻用指甲一挠就掉了。
当天晚上我睡不着了,准备第二天去三甲医院挂个号。一晚上翻来覆去在想后背上的会是什么东西,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我好像做了个梦,从我的被子里、床垫里渗出了无数的黑色的小虫子,每个虫子绿豆大小,头部都有一个很尖很尖的锥形的嘴,身上六条细细的黑色的腿上长满了倒刺。虫子密密麻麻的把我整个身体包裹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们一起把头上的嘴插进我皮肤里吸血,它们的两条勾进我的肉里,后面的四条腿紧紧的互相勾在一起。就像我穿了一身黑色盔甲,盔甲还在不停的蠕动。我动不了,我在黑暗里就像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室友们看不到我,等到一开灯,光照在我身上我就消失了。我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血液在被抽离我自己的身体,吸完血液他们把卵又吐回我的皮肉里,每个卵里有一个小小的毛蚴,在我的毛孔里兴奋的跳跃着,等待着时机成熟破壳而出,咬烂我的皮肉,把每一个毛孔爆裂开来,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之后我就像低血糖或者贫血一样,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昏倒了或是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身上的红点更多了。我把被子、床垫、枕头拿到后山烧了。我没敢拆开被子床垫看里面有什么,只是在烧的时候一直发出“啪啪”声。之后我换了一床新的床垫被子,身上也再也没出现过那种红点。
在母亲刚刚怀上我的时候, 外婆就断定,我是一个死命!
死命,顾名思义,就是无论如何都活不了的命,要不就是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胎死腹中,要不就是出生之后,立即成为死婴!
我的母亲当时听了这些话之后,立即就浑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流,然后就忍不住啊的哭出了声,口中呼喊道。“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说起我的母亲,命确实是挺苦的,我外公死得早,是我外婆辛辛苦苦一个人把我母亲拉扯大的,也就是说,我母亲在刚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没了父亲!算是幼年丧父吧!
因为我的外婆是个巫婆,没少遭人白眼,连带着我母亲也受尽了排挤和欺负,在我母亲十二岁那年,文化大革.命扫除一切牛鬼蛇神,于是我外婆不得不离开了她和母亲所生活的那个镇子,躲进了深山,只把我母亲一个人留在了那个镇子上!
这一躲竟然躲了八年,后来社会形势渐渐稳定,也没有人再去追究我外婆的巫婆身份,于是我外婆就从深山里出来,重新来到了镇子上,和我母亲生活在了一起!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回到深山里去,用她的话说是修炼!
我外婆躲进深山的这八年,我母亲愣是一个人坚强的活了下来,在那个遭人白眼的镇子里,她活得倔强而又坚韧!
八年之后,我母亲二十岁,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我外婆就寻思着给我母亲找个好婆家,将她嫁出去,只是可惜我外婆的这个愿望还是落空了,因为她巫婆的身份,没有人愿意娶我的母亲,尽管我的母亲很漂亮,也很善良!
于是,转眼间,我母亲25岁了,谁也不曾想到,就在我母亲刚刚过完25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她就怀上了我!
那天中午,外婆专门给我母亲煮了鸡蛋,下了长寿面,算是给她过生日,母女两个也乐乐呵呵的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这样丰盛的饭是他们平时舍不得吃的!
吃完了午饭之后,我外婆嘱咐了我母亲一番,随即就到深山里去了!
她走了之后,家里就又剩下了我母亲一个人!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我母亲早早的就睡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大雨倾盆,母亲被惊醒,突然想起厨房的窗户没有关,于是就起了床,披上衣服,穿上鞋子,拿起了一把伞,拉开了门就走到了院子里!
一股冷风吹过来,母亲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突然间,一个炸雷响起,吓得母亲打了个哆嗦,然后不经意间的一抬头,突然看到在院子的中央站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黑影!
母亲当时就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正要问那个人是谁?突然间那个黑色的影子嗖的一下就朝着她扑了过来,母亲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沉,就好像那个黑色的影子压在了她的身上一样,随即,她就扑通一声滑倒在地上!手中拿着的雨伞也被甩落到了一边!
母亲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即挣扎着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她就发现刚才看到的那个黑色的影子不见了!
这时候又是一个炸雷响起,伴随着电闪雷鸣,母亲彻底的害怕了,她不顾一切的就穿过了院子,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下就关上了门!
这件事情过了没多久,母亲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可把母亲吓坏了,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呀,连人都没有嫁,怎么可能就怀孕了呢?
当确定怀孕这件事儿是真的之后,母亲就变得惊慌失措了,偏偏那时候外婆还在深山里修炼,没有回来!母亲顾不上许多,连饭都没有吃,就出了家门,直接朝着山上而去!
母亲跌跌撞撞狼狈不堪的找到外婆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累得瘫倒在了地上,她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颤抖着声音说道。“阿娘,我……我怀孕了!”
外婆当时可是吃了一惊呀,转身走到了一边,掐指一算,倒抽一口凉气,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鬼胎,死命!”
外婆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的复杂。“闺女,你这是被鬼强了身呀!其实我早就算出来,在你命中有一劫,这一个劫就是一段孽缘,人与鬼的孽缘!报应啊,没想到我跟鬼王之间的恩怨,却了结和报应在了你的身上,唉!”
这实在是太离奇了,以至于母亲到现在想起来都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被一个鬼给强了身,怀了孕,而且这个孩子还是一个死命!
母亲以为这个孩子会胎死腹中,只是让她跟外婆没有想到的是,一转眼过了九个多月,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但没有死,反倒是活的好好的,而且越长越大!
母亲经常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肚子里那个小生命在不停的动来动去,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种奇妙的感觉,母亲的心突然软了,有一天,她流着眼泪对外婆说道。“阿娘,这个孩子已经在我的肚子里长了九个多月,很快就要出生了,而我突然间不想失去他,那毕竟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呀!所以阿娘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让他活下来好吗?”
外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在母亲快要分娩将我生出来的时候,外婆将我母亲放在了黑竹林一片乱坟岗当中,说起这片乱坟岗还真是挺吓人的,据说早在宋朝的时候,有一支大约上千人的军队经过这里,因为那时候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所以这一支军队就在黑竹林里暂时的歇息避雨,却没想到一夜之间,军队里的所有士兵都变成一堆白骨!
后来上千架白骨被人草草的掩埋,甚至有的连坟头都没有,于是这里就成了一片乱坟岗!这也是镇子上的人不敢到这座山上来的原因!
提起黑竹山,人们必然会想到那片黑竹林,而提起黑竹林,人们必会想到那片乱坟岗!
午夜十二点之后,正好就是中元节,鬼门关大开,各种各样的厉鬼小鬼,都从阴曹地府跑出来,整个乱坟岗变得阴气重重,十分的恐怖吓人!
我母亲因为分娩而发出的阵阵惨叫声,不停地回荡在黑竹林的乱坟岗当中,而我外婆就在不停的做法,终于,当她做法结束的时候,我也呱呱落地!
在我刚刚落地的时候,外婆就立刻把我放在了她提前准备好的那口小棺材里,把棺材的盖子给紧紧的盖上,然后我外婆就带着我母亲和那口小棺材,回到了她所居住的茅草屋里!
我母亲因为分娩消耗了不少的元气,整个人都处在虚弱当中,我外婆知道她在牵挂着那个孩子,所以就对着她说道。“闺女,你不用担心,因为你分娩的时候正好是午夜十二点,中元节鬼门关打开的时候,再加上我在旁边做法,所以我是利用了八方鬼神的力量保住了这个孩子的命,确切的说,我是在给这个孩子续命,我请八方鬼神做了见证,给这孩子结了一门阴亲!”
“所谓阴亲,就是给我的小外孙取了一个鬼媳妇,不过现在他还小,刚刚出生,所以说我是给他娶了一个童养媳,那也是一个小女鬼,比他大七八岁左右!”
母亲长松了一口气!
外婆却又说道。“虽然给我的小外孙续了命,但他也只能活到九岁!”
听了这话,我母亲的心里一片冰凉呀,我外婆费尽了心机,给我续了命,而我却只能活到九岁!
“不过,我用我二十年的阳寿给他讨了一个劫,就在他九岁那年,他会经历一次劫难,如果他能够度过这个劫难,那么他的寿命会延长到二十岁,如果渡不过这个劫难,那他会在九岁的时候夭折!”
“这个劫便是我给他娶的那个鬼媳妇,其实我并没有征得那个小女鬼的同意,而是把她强行的嫁给了我的小外孙,为了给我的小外孙续命,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但这样做也酿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在我小外孙七岁的时候,那个小女鬼就会化成厉鬼,到时候就看我小外孙能不能够镇压得住她,度过这次劫难了?如果能够渡过劫难,他便可以活到二十岁,如果度不了,那他就会在九岁的时候夭折!”
就这样母亲带着我在黑竹林里住了下来,其实母亲之前一直是生活在那个镇子上的,之所以在生下我之后留在了黑竹林,是因为她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突然间就生了孩子,难免会招来别人的风言风语,再说了,镇子上人太多,阳气太重,而我是一个鬼胎,天生阴气太重,于是只能生活在阴气同样较重的地方!
所以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外婆和母亲就把我养在棺材里,随着我年龄的变大,那口棺材也变得越来越大!
外婆曾经告诉我,那棺材就是我的床,晚上的时候,包括白天睡觉的时候,我都是躺在棺材里的!
不过我在黑竹林的时候也并不寂寞,这里除了我的外婆之外,还有另外的几十个人,这些人都是受过外婆的恩惠,或者是被我外婆救过性命的人来投奔我外婆的,这些人给我的感觉就是看破了世态红尘,因此坚决选择留在黑竹林里,跟外婆在一起,因为据他们所说,只有跟我外婆在一起,他们才是安全的!
于是这几十人再加上我外婆和我母亲,还有我,在这黑竹林里搭建了十几个茅草屋,一直生活了好几年!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村子的规模,是外婆就把它叫做黑竹村,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
直到我七岁的那年,我外婆才对着我母亲说道。“我小外孙已经七岁了,是时候经历他的劫难了,你这就带着他回到镇子上去吧!”
母亲有些舍不得离开!
外婆说道。“因为我小外孙的那个鬼媳妇的魂魄就在镇子里,所以你必须带着他回去。”
于是母亲听从了外婆的话,带着七岁的我重新回到了镇子上,而我从此也开始经历劫难,整个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章 灾难降临
自从我和母亲回到镇子上之后,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
我梦见一口硕大的水井,水井上面盖着一个硕大的井盖,有几条大铁链子被压在井盖的下面,铁链子一直延伸到井下!水井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戴着红盖头的女人!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
漆黑的夜,她静静地站在水井旁,一动不动,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我明明很害怕,想转身逃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双脚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怎么也挪动不了!
而且我好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一步一步朝着那口水井,朝着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走了过去!
我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伸手揭开她的红盖头,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还没有走到她的身边,突然一阵阴风吹来,竟将她头上的红盖头给吹得飘了起来,我一下子看清楚了她那青面獠牙的模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而就在这时候,她猛地张开口中的獠牙就朝着我扑了过来,我大叫了一声,接着就从噩梦中醒来!
一开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天晚上都做这样的噩梦?后来想想,这可能是外婆从小就给我娶了一个鬼媳妇的原因吧!
七岁之前,我和母亲随着外婆一起生活在黑竹山上,并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可是七岁之后,我和母亲回到镇子上,就开始做这个噩梦,这一点让我很疑惑!
但是从那以后我知道,我已经有媳妇了,而且,我的媳妇是一个鬼!
我想,我在噩梦中见到的那个穿着红嫁衣青面獠牙的女鬼,应该就是我的鬼媳妇了,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吓人!
那时候我毕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所以对于媳妇的概念还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我知道我有了一个鬼媳妇,但其实我很容易就忽略她的存在,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看不见她!
不过自从我来到镇子上之后,发生了几件事,渐渐的让我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因为我外婆是个巫婆,再加上我母亲未婚先孕生下了我,所以我能够感觉到镇子上的人对我们的排斥!
虽然母亲带着我回到镇子上之后,就让我上了镇子里的学堂,但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朋友,每天上学都是独来独往!
我们学堂里有一个小霸王,是我们镇长的儿子,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小,身份却比我高贵许多!他长得胖墩墩的,小小年纪就一脸的横肉,每天带领着一帮孩子前呼后拥,趾高气扬!
因为他长得肉墩墩的,再加上他平时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掏鸟窝,所以得了一个外号叫王鸟蛋,当然,只能背地里这么叫他,当面谁也不敢这么叫!
因为这个王鸟蛋曾经当着我的面,骂我是野种孽种,所以,那一次我差点和他打了起来!
因此我和这个王鸟蛋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说实话,我并不怕他,就算真的打起来,我也不一定败给他,但是我不想给我母亲惹麻烦!
所以每次这个王鸟蛋要找茬和我打架的时候,我都是尽量的避开!这让我觉得十分的窝囊,回到家忍不住跟母亲抱怨,正好那天外婆也在!
外婆就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孩子,你又何必跟他计较?那个王鸟蛋是一个将死之人!”
当时听了这话,我和母亲都吓了一跳,外婆解释说。“这个王鸟蛋活不过一个星期,他的灾难马上就要来了,不过……”
外婆把目光转向我,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担忧和复杂起来。“不过一个星期之后,灾难是降临在王鸟蛋和你的身上,王鸟蛋肯定是躲不过,至于你,那就要看你的媳妇救不救你了?”
说完这句话,外婆还朝着我的身后看了一眼,就好像我身后有什么东西一样,我猛的回过头,什么都没有,但是接着,我就感觉到一股阴风从我背后吹了过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陡然间想到,我还有一个鬼媳妇呢!也许此刻她正站在我的身后!
一个星期之后的下午放学之后,王鸟蛋拦在我的面前,趾高气扬的对着我说道。“张一寿,你给我站住,晚上吃过晚饭之后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到小河边的树林里去掏鸟窝?”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转身就走,没想到这家伙紧跑了几步拦在了我的面前,双手叉腰,满脸横肉的说道。“张一寿,你丫没种,不敢答应是不是?我告诉你,只要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树林里掏鸟窝,咱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就一笔勾销,要是你不同意,以后我天天放学拦你的路,找你的事儿!你和你娘别想在镇子上消停,别忘了,我爹可是镇长,只要他一句话,保证把你们赶出去,没得商量!”
我知道这个王鸟蛋又来找茬了,我们这个镇子位于黑竹山的山脚下,出了镇子不远有一条小河,夏天的时候,镇子里的孩子,都喜欢到河里去洗澡!
小河的河岸边是一片小树林,可以说,这片小树林是我们整个镇子上最让人觉得恐怖的地方了!
据说里面有猫头鹰,每天晚上天黑了之后就会出现,发出凄厉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叫声!
猫头鹰在我们这里是一种备受歧视的鸟,也被称为鬼鸟,不祥的鸟,据说这个小树林里一开始,只有一只猫头鹰,后来有人走进去,这只猫头鹰就开始围着这个人不停的发出凄厉的叫声,结果最后这个人就死了,然后小树林里就多了一只猫头鹰!
也就是说,小树林里每死一个人,猫头鹰就会多一只!
据说现在里面已经有数十只猫头鹰了!
所以那片小树林对我们镇子上的人来说,一直是一个禁地!甚至被称为死亡树林,天黑了之后没人敢去那儿!
现在这个王鸟蛋竟然提出,晚上天黑了之后,让我跟他一起到小树林里去掏鸟窝?
我想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他生活在这镇子上的时间比我还长,不可能不知道小树林里有猫头鹰吧?
看我犹豫着没说话,王鸟蛋提高了声音又对着我说道。“张一寿,怎么样?敢不敢答应?要是你不敢我就当你认怂,以后你就是缩头乌龟,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哼!”
可能是被压抑的太久了,所以我的怒气在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我咬了咬牙,对着王鸟蛋说道。“去就去,谁怕谁?”
我就这么答应了,也为此给自己带来了一次灾难,差点丢了性命!
这件事儿我并没有告诉母亲,怕她担心,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我谎称要出去买作业本,就离开了家,直接朝着河边的那片小树林跑去!
那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我很快就到了小河边,那片死亡树林就在小河的旁边,里面的树一棵一棵的立在那里,黑乎乎的,像是一个一个的鬼影一样!
我等了大约快一个小时,并没有看到王鸟蛋的身影,心想这个王鸟蛋不会是再捉弄我吧,其实他根本就不敢来!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间王鸟蛋就真的从前面跑了过来!
他还是一副肉墩墩的模样,手中还拿着一个弹弓和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张一寿,我听说那片树林里的鸟窝可是多着呢?待会儿掏了鸟窝,摸到了鸟蛋都属于我,你不许跟我抢!”王鸟蛋趾高气昂的说了几句,就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小树林!
我也跟着走了进去,说实话,一开始我是有点害怕的,但是我又一想,王鸟蛋这副熊样他都不怕,我怕什么呢?况且我还有鬼媳妇呢!我不是一个人!
到了小树林之后,我才发现,镇子上的人并没有夸大其词,这片小树林真是阴森至极,里面一阵一阵的凉意朝着我袭了过来,让我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冷战!
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几声奇怪的鸟的叫声,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种鸟的叫声,太可怕了!
就连王鸟蛋也忍不住顿住了脚步,站在那里,胆战心惊地望着四周!
我心想坏了,坏了,鬼鸟要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那叫声响了几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小树林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王鸟蛋稳了稳神抬起手中的弹弓,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杨树说道。“张一寿,前面那棵杨树上有一个很大的鸟窝,你爬上去把那个鸟窝给我捅了!把里面的鸟蛋给我拿回来!”
“去就去!”当时我虽然对他命令的语气有些不满,但心里憋着一口气,所以我没想太多,大踏步的就朝着前面的那棵杨树走了过去!
可是我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从我的正前方刮过来一股阴风,直直的朝着我吹了过来,我本能地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身体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这股阴风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小树林里阴森森的,但是怎么却在这个时候起了一股阴风呢?
我稳了稳神,继续朝着那颗杨树走去,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才往前跨了一步,那股阴风又直接朝着我吹过来,这一次比刚才还猛,我往后踉跄了几步,竟然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第三章 必须抵命
一连这么几次之后,就连王鸟蛋都有些不耐烦了,他当时毕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所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只是对着我骂了一句怂包,然后就哼了一声,挺胸抬头,大踏步的就朝着那个杨树走了过去!
他这是要自己爬到杨树上去掏鸟窝呀!
说来也奇怪,刚才我要到那棵杨树去的时候,就无端无故刮来一阵阴风,生生的把我给逼退,但是当王鸟蛋朝着那杨树走去的时候,阴风竟然没有了!
所以王鸟蛋很顺利的走到了那棵杨树旁,二话不说抱着那棵杨树噌噌噌就往上爬!
别看他身体胖墩墩的,其实爬起树来一点都不含糊,或者跟他平时总喜欢爬树掏鸟窝有关系!
爬到树上之后,他看到那个鸟窝还挺大的,而且,里面有好几颗白色皮上带着红色花纹的鸟蛋,好像跟平时他看到的那些鸟蛋不太一样!
王鸟蛋眉开眼笑,伸手就要去把那些鸟蛋拿下来,却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整个鸟窝摇晃一下,里面的鸟蛋全都倾斜从树上落了下来,啪啪啪掉在地上就摔碎了!
王鸟蛋脸上立刻露出心疼的神色,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突然间那种奇怪的鸟叫声又响了起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叫声呢?我现在无法用语言形容,总之在漆黑的夜里,你听到这个声音,鸡皮疙瘩立刻就起来了,头发丝儿也全部都竖了起来,真真正正是毛骨悚然!
而且伴随着这些奇怪的鸟叫声,我们还听到一种扑棱棱扑棱棱,好像是什么东西从树林里飞出来的声音!
眼看这些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我和王鸟蛋都感到害怕了!
突然间,我一抬头就看到在树林的上方出现了几只眼睛闪着绿光的鸟,光看那鸟的头,就跟猫头差不多,我猛然间反应过来,是猫头鹰!
鬼鸟,不祥的鸟!
那几只可怕的猫头鹰竟然直直地从上面俯冲下来,朝着我和王鸟蛋冲了过来!
王鸟蛋吓得张大了嘴巴,他来不及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被一只猫头鹰给扑到了身上,他噌地一下就从树上落了下来!
“啪……”王鸟蛋生生的摔在了地上,我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顿时意识到不妙,于是顾不上许多,转身就朝着树林外面跑去!
可是我跑得再快也跑不过那会飞的鸟啊!眼看那几只猫头鹰盘旋着朝着我冲过来,突然间,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身后突然又起了一股阴风,那阴风嗖嗖的朝着我吹了过来,吹着我不停的往前跑,就好像有几只有力的大手在托着我往前跑一样,于是我奔跑的速度立刻就快了许多!
可尽管是这样,那几只猫头鹰还在紧追不舍,想要摆脱它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就在我暗喊糟糕的时候,突然推着我往前跑的那股阴风嗖的一下脱离了我,直直的朝着我身后的猫头鹰冲了过去!
我只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呼的一声响,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猛地顿住脚步,慢慢的转过身去,赫然发现刚才的追着我的几只猫头鹰直直的从上面落了下来,像几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在地上之后,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不过让我吃惊的不是这个,让我吃惊的是,我看到在我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红嫁衣,蒙着红盖头的女人!
那一刻,我一下子就僵住了,然后我就想到了我每天晚上做的那个噩梦!
我的女鬼媳妇儿?
第二天早上,人们找到王鸟蛋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成了一具骨架,身上的肉完全的没有了,唯独脸上的肉完好无缺,只是一双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生生的挖了去,只剩下两个黑洞!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才明白,昨天晚上是我的鬼媳妇现身救了我一命,要不然的话,我的下场,定就跟王鸟蛋一样凄惨!
只是昨天晚上她现身的时候也就一瞬间,我隐约看到一个穿着红嫁衣戴着红盖头的女人出现了一下,接着就不见了!
因为王鸟蛋的死,好几天我们镇上都弥漫着一股悲伤而阴诲的气息!
而我突然间发现,镇子上的所有人都用排斥而异样的目光看向我,尤其是镇长,他看向我的目光里甚至带着愤怒和仇恨!
我这才明白了,王鸟蛋是镇长唯一的宝贝儿子,而我因为是和王鸟蛋一起到树林子里去掏鸟窝,他死了,我却活着,所以镇长肯定会迁怒于我!
果然第三天晚上,天刚落黑的时候,在镇长的命令下,镇子上的人就把我强行的带到了镇上的祠堂,把我的母亲也抓来了!
镇长满脸悲伤和愤怒的指着我说道。“张一寿,我儿子是和你一起到树林子里去掏鸟窝的,为什么他死了而你却活着?”
虽然那时候我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但我却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很倔强的说道。“是王鸟蛋非要让我跟他一起到树林里掏鸟窝的,我差点被他害死,我能够活命,是我运气好,而他打碎了猫头鹰的鸟蛋,所以被那些猫头鹰给啄了肉!”
没想到听了我的解释,镇长更加的愤怒了,他抬起一个手指,满脸仇恨的看着我说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还敢狡辩,明明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平时你们两个就经常起冲突,一定是你记恨他,所以故意把他带进了那片树林里,害死了他!我儿子还那么小,却死的那么惨,我一定要让你为他偿命!”
说着,镇长大手一挥,对着站在旁边的几个精壮男子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吊起来,今天我要当着镇子上所有老祖宗的面,活活的打死他,为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那几个青壮男子上来就按住了我,很快就把我五花大绑了起来!
我母亲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跪在镇长的面前苦苦哀求,可是她的哀求根本无济于事,我很快就被他们给吊在了祠堂大厅中央的天花板上!
就在这时候,我外婆匆匆赶到,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抬起一根手指指向了镇长,大声喊道。“给我住手,都给我住手!”
接着外婆就跑到了镇长的身边对着他说道。“王一民,你儿子的死跟我外孙子没关系,马上把我外孙子给放了!”
外婆这几句话软中带硬,说得非常坚决,镇长怔了一下,随即也坚决的说道。“我要是不放呢?”
外婆眼中射出两道冷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是敢动我外孙子一根毫毛,我让整个镇子不复存在!”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是微微一动,尤其是镇长,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讶和恐惧,他抬头看向我的外婆,突然间明白眼前站着的这个老太婆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巫婆!虽然,从来没见过这个老太婆害过人,可是她却是一个修炼邪术和巫术的高手,万一把她给惹恼了,还真是没有好果子吃!
我外婆以前做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镇长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立刻缓和了语气说道。“张仙婆,我并不想和你起冲突,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牵扯到镇子上的其他人,可是你外孙子毕竟和我儿子一起到树林子里去,结果我儿子死了,你外孙子他还活着,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呀,我儿子可是死的太凄惨了!”
外婆说道。“我说过啦,你儿子的死跟我外孙子没关系,你想要什么交代?如果你非得要了我外孙子的命,那我也只能拼了我这条命,来要你的命了!”
镇长又是微微一愣,接着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几分钟之后,他说道。“张仙婆,我说是你外孙子害死了我儿子,而你却说我儿子的死跟你外孙子没关系,咱们两个在这里争来争去的也毫无意义,要不然,就交给上天吧!”
外婆冷笑一声说道。“交给上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镇长说道。“我的意思是,午夜十二点之后,把你外孙子丢进何家老宅,让他自生自灭,如果他能够熬过这一晚上,就说明我儿子的死真的跟他没关系,我就不再追究此事,可是如果他熬不过去,死在了何家老宅,那么就说明上天也在惩罚他,让他为我儿子偿命!”
外婆微微一愣,正要说话,我母亲却突然哇的一声大喊道。“阿娘,你不能同意呀,何家老宅是我们镇子上的一个禁地,是这里最恐怖的地方,里面有厉鬼,那口井里面还锁着一条恶龙,这何家老宅已经被封了很多年了,没有人敢进去,要是把一寿丢进何家老宅,他必死无疑呀!”
其他围观的镇子上的人也都吃了一惊,谁也没有想到,镇长竟然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要把我丢进何家老宅!
我那时候不知道,可他们却心知肚明,何家老宅是怎样一个恐怖而阴森的地方,把我丢进去,那我肯定再也出不来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我外婆竟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同意,王一民你要说话算数!”
母亲一下子惊呆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外婆,随即她扑过去在了外婆的脚下,抱住她的双腿,大声的哭喊道。“阿娘你不能同意呀,这很明显是一个圈套,镇长是要用这种方法害死你的外孙子呀!”
可是我母亲的哭喊和乞求无济于事!
第四章 何家老宅
镇子猛地拍了一下巴掌,对着我外婆说道。“好,张仙婆,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这么定了,午夜十二点一过,我就来带人,你可不许反悔呀!”
说完镇长就对着旁边围观的大声的说道。“你们大家可都听见了,午夜十二点之后,把这个小兔崽子丢进何家老宅,他要是熬不过去,死在了厉鬼的手里,就说明上天也要让他为我儿子偿命!”
然后他就挥了挥手,又说道。“行了,都散了吧,午夜十二点之后再来带走这个小兔崽子!”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把双手背在后面大踏步的朝着祠堂外面走去,那些围观的人也很快都散去了!
偌大的祠堂里只剩下外婆,我的母亲还有我!
外婆把吊着的我放了下来,母亲却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失声痛哭。“我的孩儿,我可怜的孩儿,要是你被丢进了何家老宅,肯定必死无疑呀!”
外婆却提高了声调对着我母亲说道。“哭什么哭?我小外孙没那么容易死!我可是用了我二十年的阳寿为他续了命,让他活到九岁,这可不是说白话的,在他九岁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会要了他的命!即便是丢进河家老宅他也不会死!”
听到这话,我母亲这才止住了哭声,抬头看向了外婆!
外婆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抬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说道。“别忘了我外孙子他可跟普通孩子不一样,他是鬼王之子,就算是何家老宅里有厉鬼和恶龙又能如何?再说了,何家老宅的那个厉鬼跟外孙子可是不一般的关系呢,怎么会害他呢?”
听了这话,我扬起脸好奇的问道。“外婆,那个何家老宅真的有一个厉鬼吗?你说那个厉鬼跟我有不一般的关系?难不成他是我的女鬼媳妇?”
没想到外婆竟然点了点头,呵呵一笑说道。“没错,她就是你的女鬼媳妇!”
“啊?”我母亲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了外婆!
外婆却轻轻的蹲下了身子,对着我说道。“我之所以让你母亲带着你回到镇子上,就是因为那个小女鬼的魂魄就在这里,而且就在何家老宅里面,一寿,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见她的真身吗?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
母亲说道。“阿娘,你不是说你是强行把那个小女鬼嫁给了一寿,她会变成厉鬼来伤害一寿的吗?”
外婆说道。“那是在我小外孙九岁经历劫难的时候,他的女鬼媳妇才会变成厉鬼,我外孙子必须得镇压住她,这才能化解那个劫难,不过,在此之前,那个小女鬼是不会伤害我外孙子的,毕竟她可是我外孙子的媳妇!”
我说道。“外婆,那我到了何家老宅就能够见到她了吗?我能跟她说话吗?”
我竟然是一副很期待和激动的样子,母亲都有些无语了,外婆又是呵呵一笑,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见到她的真身,包括她长什么样子?你也可以跟她说话,但是你切记一定不能近她的身!毕竟她死得太惨了,怨气极大,而你,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暂时还抵御不了那极重的怨气,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你是鬼王之子,有鬼王封印护身!”
“鬼王封印?”我和母亲都感到很疑惑!
我扬起小脸儿对着外婆问道。“外婆,什么是鬼王封印?”
外婆并没有回答,而是抬起个手指指了指我的心口然后说道。“把你的上衣脱了!”
我微微一愣,不知道外婆为什么要我脱上衣?但还是照做了,现在正是夏天,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上衣,脱掉之后,整个上身都裸露了出来!
外婆用那个手指指了指我心口处的地方,我低头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在我心口正当中的地方,竟然有一个黑色的圆点,大约有拇指般大小,而我以前却不曾看见过!
母亲也吃了一惊,外婆说道。“这就是鬼王封印,一开始出生的时候,只隐约可见,随着年龄的增长,这黑色的圆点会越来越大!”
实际上还没有到午夜十二点,镇长就派了我们镇子上的几个青年,来到了我家,其中一个青年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抓了起来,夹在胳膊底下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的嚷嚷道。“按照镇长的命令,现在就把这个小家伙丢进何家老宅,你们谁都别阻拦,要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母亲看到他这么粗鲁的对我,当然是心疼我啦,当即就要上前阻拦,可是我外婆却拉住了我母亲,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就这样,我母亲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给带走了,望着我消失的背影,外婆对我母亲说道。“这是他的命,谁也改变不了,这一关他迟早得过,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啦,安心在家呆着,明天一大早,我外孙就会回来了!”
我外婆像没事儿人似的,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走进屋里去了!
我母亲仍旧担心,但是也无可奈何!
而说来也奇怪,我的心情跟外婆的心情差不多,没有感到丝毫的担忧和恐惧!
说来你们也许不相信,当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带着我朝着何家老宅去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感到一点恐惧!
虽然我知道那个何家老宅肯定是很恐怖的,要不然的话,镇长那个老东西也不会把我关在里面,那个老东西是想把我活活的给吓死了,这样也算是替他的儿子报仇了!
可我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不但不担心,我甚至有点儿期待,因为我一想到进到那个何家老宅之后,有可能就会见到我的鬼媳妇,我这一颗小心脏竟然怦怦跳了几下!
原来那时候我就十分地渴望见到我的鬼媳妇,那可是鬼媳妇呀,跟一般的媳妇不一样,我当然渴望见到她了!
就这样,沿着镇子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走到了镇子的最里边,然后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就停住了脚步,我被放在了地上,抬头一看,两扇红漆大门出现在我面前!
这两扇大门看上去很古老,很破旧,而且有一把生锈的大铜锁,直接把门给锁上了,而我却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这两扇大门的诡异!
红漆大铁门,全是红色,我盯着那大铁门看了几眼,顿觉头晕脑胀,感觉那红色的油漆像是一滴一滴的鲜血弥漫开来一样,我整个眼前都成红色了!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这时候,把我夹在胳膊底下的那个年轻男子说道。“这就是何家老宅了,自从当年那个叫青莲的小丫头惨死在里面之后,这么多年了,我可一直都没敢到这边来过!”
我再次抬头看去,这才发现红漆大门的后面是一个古老的宅院,目测过去占地面积还不小,只是两边都是高高的围墙,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只看到几座古老的红砖绿瓦的房子在里面!
何家老宅,也就是姓何的人家以前住的老房子,而外婆之前说了,我的那个鬼媳妇,她叫青莲,就是何家的人,也就是说以前她就住在这老宅子里,只不过后来她惨死了之后,这宅子就废弃了下来!
这时候,另外一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说道。“别废话啦,你们没感觉到这大门前凉飕飕的嘛,这何家老宅里可是有厉鬼,我们不能在这儿久留,赶紧拿出钥匙把锁打开,将这个小家伙丢进去!”
随后他们几个人就达成了一致,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上前就要打开那把铜锁!
可是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凉风从后面直直的吹了过来,直接朝着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吹了过去!
那股凉风是从我背后吹起来的,难不成是我身后的鬼媳妇,她……
我刚想到这里,只听见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拿着钥匙的那只手颤抖得不成样子了!
“怎么回事?奶奶的,无缘无故刮起一阵凉风,我的手都有些抖了!”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嘟嘟囔囔的骂了一句,然后又继续用钥匙去打开那把铜锁!
可是说来也奇怪,当他刚刚把钥匙插进锁孔,正要开锁的时候,突然,从我身后又刮过来一阵阴风朝着他吹过去了!这一股阴风比刚才的那一股阴风要大上许多,直接把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吹得踉跄了两步,差点就跌倒在地上了!
而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浑身开始瑟瑟发抖,他忍不住松开了钥匙,双手抱着胳膊肘,一副很冷的样子!
“妈的,邪了门了,我只要一开锁,就有一股风朝着我吹过来,这股风太他妈阴凉了!”他刚刚骂骂咧咧的说完这句话,就突然又打了个寒战!
他这么一说,其他的几个人都有些害怕了,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何家老宅是极其恐怖的!
于是有一个青年说道。“娘的,这何家老宅可是我们镇子上的一个禁地,这里面闹鬼谁都知道呀,平时根本就没人敢到这里来,更别说午夜十二点之后了,刚才那股风我也感觉到了,是挺邪门的,行了别浪费时间了,既然那锁打不开,就别开了,把这小家伙直接从墙头那边扔进何家老宅去!”
这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将我扛在了肩上!随后就朝着铁门一边的围墙走去!
那个皮肤黝黑的青年说道。“三哥,你真要把这小子隔着墙头扔进去,这样能行吗?那围墙那么高,别把他给摔死了!”
那个被称为三哥的年轻人一边继续朝着围墙边走一边说道。“摔死了活该,你以为他还能活吗?镇长让我们把他丢进何家老宅,就是要活活的吓死他!反正摔死和吓死都是一个死,管他呢!”
说话间,他已经在围墙边站住了,然后,就把我举过了头顶,准备把我隔着墙头扔进何家老宅去!
就在这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五章 夜半铃声
就在老三将我举过头顶,要朝着围墙里面扔过去的时候,突然间,我只看到一道白光从围墙里面窜了出来,那一刻,我只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火给灼烧了一下一样,生疼生疼的。
而就在这时候,举着我的老三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接着他的胳膊就软了下来,先是他倒在了地上,然后我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其他几个人也是大吃一惊呀,想必他们也看到了那道白光。
老三本能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骂骂咧咧的说道。“靠,刚才是什么东西?闪了我的眼睛,疼死我了。”
而我挣扎着从老三的身上爬了起来,朝着那道白光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让我大吃一惊。
那道白光从何家老宅的围墙里窜了出来之后,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地上,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而我却看到,在那地上竟然坐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白衣白裤白鞋,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幸好她的头发是黑色,嘴唇是红色,要不然的话整个一道白影。
不过这小女孩的眼睛,黑咕隆咚的,猛一看上去像两个黑漆漆的洞一样,与她惨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刚才的那道白光就是这个小女孩?
我当时心里很疑惑呀!刚才那道白光窜出来之后确实是挺刺眼的,不仅是老三,其他的那几个人也纷纷用手捂住了眼睛。
不过慢慢的,他们的视力也就恢复了正常。
然后他们纷纷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朝着那道白光看去,这时候老三突然喊道。“狗,竟然是一条白狗?”
他这一喊,让我猛地回过神来,不过我有些奇怪,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接下来,其他的那几个人也纷纷抬起一根手指,指着地上一个东西说道。“刚才跳出来的那种白光就是这个白狗?”
我顺着他们的手指看去,顿时又吃了一惊呀,哪里还有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女孩儿呀?已经变成了一只小白狗。
不对呀,刚才我明明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女孩坐在那里,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小女孩不见了,只剩下一条小白狗。
只是当我仔细看这条大白狗的时候,心里却更加的惊讶了,这条白狗,通体白色,纯白纯白的像雪一样的颜色,不掺杂任何一点杂质,那狗毛还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再看它的两只眼睛却是黑漆漆的,与它身上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在心里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刚才窜出来的那道白光,变成了一个小女孩?随后那个小女孩就变成了这样一只白狗吗?
尽管现在是晚上,而且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但是借着月光,还是可以把这条大白狗看得清清楚楚。
我正纳闷儿呢,这条白狗忽然嚯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而且摇晃着尾巴朝着我这边跑过来。
这时候我又听见老三颤抖的声音说道。“他娘的,这条白狗不是以前何家那个叫青莲的小丫头养的吗?那丫头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这狗怎么还活着呀!”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条狗是我的鬼媳妇青年活着的时候养的。可是我的鬼媳妇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他们家这栋老宅子也已经废弃很久了,这条狗怎么会从里面窜出来了?
这仅仅是一条狗吗?
这条小白狗摇晃着尾巴,很快就窜到了我的身边,然后跑到了我的身后,抬起乳白色的狗爪在抓挠着什么东西,口中还发出唧唧唧的声音,看上去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我顿时看迷糊了,不知道这条小白狗这是在干什么?直到我的身后吹来一股阴风,我才恍然大悟,我想起了我那鬼媳妇,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是外婆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她就时刻跟在我的身边。
难不成这条小白狗之所以跑到我的身后,是因为看到站在我身后的鬼媳妇了,怪不得它一幅很高兴的样子呢!我的鬼媳妇以前可是它的主人呢!
看它的样子,像是已经用爪子抓住了鬼媳妇的裤脚,还用嘴巴和鼻子不停的蹭着,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因为我只能看见这条小白狗,却看不到我的鬼媳妇。
老三那些人也是紧紧的盯着这条大白狗,越看越觉得这条大白狗诡异,所以有人说道。“三哥,这狗太邪门了,何家的人都死了这么久了,这狗还活着?刚才那道白光难不成就是这狗发出来的?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老三说道。“何家老宅这个地方确实邪门儿,怪不得镇长一直禁止我们镇上的人来这里呢!不过啊,在离开之前我还得把这小子扔进何家宅里去,这是镇长的命令啊!”
我一听,这家伙都已经被吓成这样了,竟然还没有忘记要把我扔进何家老宅的事情,但我也并没有害怕,即便是他不把我扔进这老宅子里,我自己要到老宅子里去看一看。
老三壮了壮胆子,握着拳头就朝着我走了过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到了我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小子,你可别怪我心狠,这都是镇长的意思呀,你要是怪就去怪他吧!你要是真被吓死在了何家老宅,可别来找我报仇啊!”老三嘟囔了这么一句之后,就要把我重新举过头顶,扔进何家老宅的院子里去。
不过,就在他的手刚刚抓住我的胳膊,突然间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叮铃铃,叮铃铃……”是摇铃铛的声音。
不仅是我听到了,老三他们这些人也听到了,因为老三抓住我胳膊的手明显的松了一下,转过头去,本能的朝着声音的出处看去。
就在离何家老宅不远处的那条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不过那个影子整个是黑色的,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而且看上去像是个小孩。
“谁呀我靠?大晚上的摇什么铃铛呀?真他妈瘆人。”老三又骂了一句。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那铃铛的声音越来越大。“叮铃铃,叮铃铃……”
这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听上去还真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呀!我听外婆说起过,像铃铛,风铃这一类的东西,晚上的时候最好不要发出响声,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我听说外婆还有一个招魂铃呢,只不过我一直没见过。
所以现在在这漆黑的夜里,猛一听到这个阴森的铃声,我也顿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随着那铃声越来越响,那个模糊的小孩儿的人影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等他快要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我顿时吃了一惊,那不是王鸟蛋吗?
此时的王鸟蛋依然穿着平时穿的那件衣服,他都用手里举着一个铃铛,一边木然的往前走,一边使劲的摇着,而另外一只手里则拿着一个弹弓。
我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了,王小蛋不是死了吗?他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不过我马上意识到,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不是王鸟蛋本人,而是他的鬼魂。
因为我看到在他的周围,整个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阴气,就像一团黑色的雾一样!
老三他们几个人却吓傻了,他们把眼珠子瞪得老大,却仍然看不清楚那个模糊的人影到底是谁?
我听见老三嘟囔道。“这都走到我跟前了,我咋还是看不清楚呢?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
站在老三身边的另外一个人也嘟囔道。“我也是,只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就在我跟前晃了,可就是看不见他的脸!”
听了他们的话,我顿时更加的确定,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就是王鸟蛋的鬼魂,我为什么能够看见他?是因为我天生阴气极重,而且外婆还告诉我说我天生就有阴阳眼!
老三他们都是一些普通人,所以他们只是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却看不清楚那影子到底是谁?
但这足以让他们害怕了,我扭头朝着老三看去,发现他整个人的腿都软了,浑身都在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团模糊的影子,然后说道。“真他妈的邪了门儿了,见鬼啦,还真是见鬼了!”
他的话音刚落,王鸟蛋突然更加猛烈的晃动着手里的铃铛,于是那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老三他们猛地捂住耳朵,然后撒腿就朝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有鬼啊,有鬼……”
转眼见就作鸟兽状,跑的是无影无踪了!
虽然心中很震惊,可我也并没有感到太害怕,我心里在想,老三他们是普通人,看不到王鸟蛋的鬼魂,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这个还好理解,可是他们为什么能够听到铃铛摇动的声音呢?
另外我还在想一个问题,我既然有阴阳眼,能够看到王鸟蛋的鬼魂,可是我为什么看不到我的鬼媳妇呢?这个我回去得好好的问问外婆!
老三那些人跑了之后,王鸟蛋把拿着铃铛的手放了下来,然后凑到了我的面前,与我面对面的对视着,我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已经成了青黑色,很木然的样子!
我依然没有害怕,这胆子大得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王鸟蛋死了之后,鬼魂不是应该回到阴曹地府吗?怎么现在却出现在我面前呢?
这时候,王鸟蛋用那双发青的眼睛看着我,蠕动着嘴唇说道。“张一寿,你跟我到树林子里去掏鸟窝,鸟蛋归我,你要是不敢去,你就是怂包!”
我一听,顿时有些傻眼了,这家伙人都死了,还惦记着让我陪他去掏鸟窝呢!
我后退了一步,指着王鸟蛋说道。“王鸟蛋,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掏什么鸟窝呀!”
我的话音刚落,突然间一直站在我身后的那只小白狗嗖的一下就朝着王鸟蛋的鬼魂扑了过去。
这一幕可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未完待续,后面更加精彩。
注:本文为小说,非真实事件,为了避免对您造成误导,请谨慎甄别
书名:阴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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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死在房间的浴缸里,穿着一身红裙,手腕上的伤口流了满地的血。
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每晚都有哗哗的水声,从姐姐房间里传出来。
叔叔说是我太敏感,只有我知道这不是幻觉,因为姐姐的死和我有关……
在我小时候,我爸妈就因为车祸去世了,我没有别的亲戚,是爸爸的战友把我收养了。
这叔叔跟我们家的关系特别好,我以前经常会去他们家拜年,特别喜欢他们家的女儿,她大我几个月,我都叫她姐姐。
姐姐真的很漂亮,对我也很好,我一直都很喜欢她。
可自从我来了以后,一切都变了。
刚开始姐姐以为我是来玩的,对我特别好。
可当叔叔给我买了新衣服新玩具,而且给我安排了房间后,姐姐就特别吃醋,她问叔叔为什么要给我买东西,为什么要分走家里的房间。
叔叔说因为弟弟的爸爸去世了,以后他会一直照顾我。
姐姐听了以后,很大声地和我说:「你爸爸死了,那你也跟他一起去死啊!你自己没有了爸爸,干嘛来抢我的爸爸。」
我直接哭了,跑到房间里大哭一场。
叔叔骂了姐姐,还来安慰我,他说我们年纪小不懂事,以后就互相体谅了。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姐姐对我的态度没变。
我转到了她的班级,她老和同学们说我是个野孤儿,还叫同学们一起孤立我。
每次叔叔不在家,她都说我是她家里养的一条狗,只会跟她爸摇尾巴要吃的,乞丐也不如。
她一直欺负我,让我帮她做事,读寄宿高中的时候,她不肯洗衣服,全都丢给我洗。
我不愿意,觉得这样没尊严,可她就会说:「野孤儿,那你别用我爸的钱!」
我彻底感受到了寄人篱下的卑微,只好帮她洗了三年。
可是叔叔对我真的很好,他几乎给了我所有的照顾。
也许是我贱骨头,叔叔对我好,我就希望他能家和万事兴,因此我总是很小心地讨好姐姐,希望她某天可以对我改观。
直到高考结束,我考上了三本,姐姐考上了二本。
她借此嘲讽我,可我能怎么办?
她能静下心好好读书,我呢?
我要帮她洗衣服,帮她跑腿,时刻听她的吩咐,像奴才一样照顾了她三年!
正好去年因为疫情,叔叔的生意赔了个精光,家里欠了好多债,根本供不起我们两个读大学,姐姐当时想都不想,就跟叔叔说别让那野孤儿读大学了,反正他也读不好,让他出去打工养我。
她原本都是趁叔叔不在这样叫我,这次她太得意,没忍住当着叔叔的面前叫我野孤儿,叔叔直接一耳光扇在了姐姐的脸上!
他甚至还做了个决定,让我继续去读大学,让姐姐出去打工!
姐姐当时就气疯了,她大哭起来,说叔叔重男轻女,现在多了个儿子,只知道护着野孤儿。
她越这么叫我,叔叔越生气,抓着她头发扇了好几个耳光,让她嘴巴放干净点!
我当时吓坏了,连忙去劝叔叔,结果姐姐却狠狠地推开了我,她嘴角带着血,骂我是个贱货,让我不要假惺惺!
她骂完我,就直接跑出去了。
从那以后,姐姐再也不回家了。
我有通过同学得知她的情况,她彻底变了个模样,从文静女孩变成了整天泡吧的辣妹,天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迹在一起,还谈了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甚至过年的时候,她也不回来了。
这么长时间,她只找过我一次,那时她在外面租房子,她说房东怕她年纪小,要多个人一起签字,她不肯告诉叔叔,叫我过去签字画押。
我过去后,她直接递给我合同,我还没来得及看,她就让我签了快滚。
那是我们唯一的见面。
我很自责,我感觉这个家因为我一个外人闹得天翻地覆。
叔叔也想挽回姐姐,但是他生意太累了,动不动就要出差,平时也都是我一个人在家。
那天我在家看书,姐姐突然回来了。
她穿着那种深 V 的吊带小背心,搭配着豹纹超短裙,特别像风尘女子。
但她看着有些憔悴,眼睛还红通通的。
我说姐你回来了,叔叔不在家。
她直接推开了我,然后回了她的房间,没多久就开始哭。
我有些慌了神,躲在她门口偷听,听见她在跟男人打电话,求那个男人不要离开自己。
原来她是在和那个很有钱的男友闹分手。
过一会儿姐姐出来了,她拿了家里的白酒,我怕她自暴自弃,就去安慰她。
姐姐对我的态度不凶了,她倒了两杯酒,让我陪她一起喝。
我说我不会喝酒,她说今天心情不好,要我陪她喝,还叫我一口闷了。
我只好忍着难受喝了一大杯,可我却发现姐姐没喝。
她突然把酒泼在了我脸上,骂我下贱不要脸,叫我喝还真喝,偷了她家的贱人,舔着逼脸来安慰她,就我也配跟她喝酒?
我被姐姐骂得特别难受,又不想和她吵架,就自己出了房间。
姐姐一个人在房间里喝了很多,最后哭哭啼啼的。
最后我怕她喝出事了,又去房间看她,她已经喝得倒在床上,醉醺醺的。
她的吊带耸拉下来,小裙子也是若隐若现的,我不敢看太多,小心翼翼去整理酒瓶,顺便想看看她的情况。
结果姐姐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她醉醺醺地让我不要走,嘴里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知道她喝多了,而她把我扯到身边,紧紧地抱住了我,说她不能没有我。
虽然换了个风格,但姐姐还是那么漂亮。酒味夹带着她的体香,特别好闻。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她却直接吻住了我,还把一条腿搭在了我身上。
我本来就喝了一整杯白酒,脑袋昏昏沉沉的,却还在想着拒绝她。
可她一边吻着我,一边忽然说:「我只有你了……我不想回去看我爸和那个贱种。」
这一瞬间,我直接不忍了。
也许是因为酒精作祟,深深的恨在我的心里爆发!
我忍了这么多年,她却还是这样对我!
我直接抱住她吻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你不是骂我贱种吗?你现在对一个贱种投怀送抱,你比我还贱!
都是酒精惹的祸!酒壮怂人胆!
等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姐姐躺在我身边,那一双眼睛充满了恨意,死死地看着我!
我吓得直接清醒了,连忙解释说昨天喝多了。
她却突然拿出床头柜里的剪刀,狠狠朝我刺了过来!
我连忙起了身,这一起身看见了床单,我才知道自己惹了多么大的祸!
我本以为她是个风尘女子,谁知道她还是第一次!
姐姐好像疯了一样,她大哭起来,拿着剪刀来戳我,我赶紧跑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大喊对不起。
她在外边使劲地砸门,最后还拿菜刀来砍门,喊着要把我杀了,然后自己也去死,同归于尽!
门被砍破了好几个洞,但姐姐最后还是没能进来。
我一直躲在屋内,吓得喘不过气,憎恨自己的愚蠢,简直想扇自己耳光!
好不容易等外头没动静很久了,我才偷偷打开门,想看看姐姐是不是还在家,想她气消了和她道歉。
可我一去她的房间,却傻眼了。
姐姐换上了一身红裙,躺在她房间的浴缸里,手腕上有道伤口,浴室的地板上都是血!
我吓坏了,连忙抱起姐姐,她全身冰冷,我就打电话叫救护车,把她送去医院。
可她没能被救活!
是我害死了姐姐,是我让她选择了自杀!
原来她恨我恨到了这个地步!
叔叔回来以后,我全都和他交代了。
一直疼我的叔叔,气得大吼大叫,使劲地拿拳头砸我,把我打得跌倒在地!
他变得好像野兽一样狰狞。
可最后他还是停手了,坐在地上哭,我也是躺在地上哭。
姐姐的死,给小区带来了很大的灾难。
她身穿红裙自杀,许多搞殡葬的都不敢接,大家都说小区房价要暴跌,邻居们都打电话给叔叔,说要是敢把姐姐的尸体带回去,他们就和我们家拼了,他们一定会堵着小区门不让我们进。
尤其是我楼上楼下的邻居,听说他们直接东西都不收拾,直接跑去住酒店和亲戚家了。
我想参加姐姐的丧事,可叔叔仿佛恨透了我,让我自己先回家待着,说没事别出来,他暂时不想看见我。
我回到家,想起自杀的姐姐,心里满是愧疚。
一直到了深夜,叔叔也没回来。
我坐在大厅里打开电视,却根本没看屏幕,而是时不时看向姐姐的房间。
那房间已经被警察贴了封条。
我发着呆,懊恼自己的行为。
电视上出现播报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我关了电视,想去自己房间待着。
关掉电视后,家里变得很安静,可在这时,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好像有哗哗水声,从姐姐房间里传出来。
我觉得疑惑,因为房间里明明没人,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能是楼上楼下的声音,可仔细一想,上下的邻居都在白天吓走了,估计要过了头七回魂夜才敢回来。
那为什么姐姐房里会有声音?
我站起身,走向了姐姐的房间,抓住了门把手。
在我拧开门把手的那一刻,家里的灯光仿佛坏了,闪了一下,整个家陷入黑暗。
我回头一看,那灯光却又亮了。
也许只是灯泡出了一下问题,这是常有的事。
我打开了房门,里边的水声更加明显。
姐姐的房间没有人,可她床头的台灯却是开着的。
这台灯估计是开了一整夜,白天的时候光线太亮难以察觉,现在才发现还开着。
床头柜上是姐姐小时候的照片,穿着纯白的公主裙,依偎在叔叔的怀里,笑得很甜。
她……真的很在乎叔叔。
我进了洗手间,却发现原来是马桶漏水了。
我把马桶弄好,然后又去关台灯。
姐姐……
我心里愧疚难受,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照片。
可就是这么一看,却差点把我的魂都吓飞了!
那相片里童年的姐姐,竟然变成了长大后的模样,而且还穿着那件红色裙子,死死地看着我!
我吓得想逃,在我转身要逃跑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明明屋里没有开窗没有风,那房门竟然自己在缓缓关上!
就在这时,大门那边也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响。
是叔叔回来了。
本来要自动关上的房间门,似乎是察觉到了叔叔要回来,它猛地停住了,甚至连一点惯性都没有,就仿佛有人用手抓着门一样。
我吓得跑到大门口,叔叔看见了我,我哆哆嗦嗦地想和他说刚才的情况。
可他却忽然抱住了我,很沙哑地告诉我,姐姐已经火化了,天一亮就要下葬。
她自杀的方式太邪门,没有人愿意做姐姐的生意,连停尸三天的基本风俗都办不到。
哪怕是一个墓碑,人家也不愿意做,特意要求等回魂夜过了,才会开始做姐姐的墓碑。
我心里极其难受。
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和叔叔说,可我开不了口。
我该怎么跟他讲?
他最爱的女儿的房间很邪门吗?
他一把年纪,又怎么能接连承受打击?
叔叔让我在家好好待着,他还要去叫亲戚们到殡仪馆,给姐姐做最后的准备。
我问叔叔恨不恨我,他摇了摇头。
他说恨有什么用?丫头是自己选择离开人世的,现在他只剩我了,如果他连我都没有了,以后真的就变成孤家寡人了。
叔叔的话,让我更加心痛。
他简单整理了一下,然后就出门了。
等他走后,我不敢一个人留在家里,确定他离开小区后,连忙也要出门。
可当我一抓大门,却忽然听见锁的声音,大门竟是突然被反锁了!
我心里一惊,赶紧拿出钥匙,在屋内插下锁内,想要把锁打开。
一圈,一圈,再一圈。
每当我拧一圈,都能听见锁被打开的声音,用过防盗门的人都知道,防盗门最多也就两层锁。可这门不知道怎么了,我都顺时针开了七八次锁,还是打不开!
忽然,吱呀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傻傻地扭过头去看,却发现姐姐的房门,正在缓缓打开……
我吓坏了,更加使劲地开门,但就是拧不开!
房间门越开越大,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忽然,那门后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地探出来。
那是一件红裙。
在门后面随风飘动。
可房间窗户明明就是关着的!
我吓得腿都软了,哭着叫了起来。
我说姐姐对不起,是我做错了。可这件事情大家都有责任,明明是你先抱着我亲我的。现在叔叔只剩下我了,如果你把我给杀了,以后谁来给叔叔养老?你忍心让叔叔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那红裙还在飘动。
姐姐房间里刚才被关上的台灯,忽然缓缓亮起了。
台灯下那张姐姐的照片,缓缓褪去色彩,从彩色照片变成了黑白照片。
只有一抹红裙的颜色,深深地刻在照片里。
那洗手间内,也再次传来了哗哗水声。
我吞了口唾沫。
我到底该怎么办?
大门被锁了出不去,跳窗离开是不可能的,我们住在八楼啊!
现在我逃也没法逃,待在原地简直如同等死。
家里灯光太黑了,我把玄关的灯打开,旁边就是客厅的公用洗手间,黑漆漆的,现在的我太害怕黑暗,连忙进了厕所,把厕所的灯也打开了。
在厕所灯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了里面。
那宽大的洗手台镜子上,竟是出现了一个红裙女人的背影!
那就是姐姐的背影!
她背对着我,一只手腕上还流着鲜血。
镜子里的她,缓缓地朝我转过身。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我看见她脸的那一瞬间,姐姐朝着我伸出了手,那手竟是从镜子里伸了出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刹那间,她的脸变得极其恐怖。
她脸色紫青,遍布血丝,两只眼睛变得血红血红!
我吃力地挣扎着,眼冒金星,使劲地想要挣脱开。
可饶是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扯开她!
我的眼角余光,看见姐姐的房间飘出了一把剪刀,那是她生前想用来戳我的剪刀!
我急坏了,剪刀离我越来越近,感觉自己离死亡那么接近!
突然,我落在了地上。
家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姐姐的身影突然消失,房间里的水声也停了,那台灯也暗了下来。
我疯狂地往屋外冲,那原本打不开的大门,竟是被我打开了。
我喘着气,害怕地回头看着。
大厅里挂着时钟,上面显示时间已经到了午夜一点。
不知为何,我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解释。
子时过了。
早就听说子时是一天阴气最重的时候,所以鬼魂会在子时出现,难道是真的?
我不敢留在家里,而是去了楼下的网吧,这里有很多人通宵,看到这么多人在,我才终于安了心。
整夜的时间,我都不敢去上厕所,而是躺在网吧人多的区域休息。
一旦旁边有动静,我都会猛地醒来,看到有这么多人在,我才觉得安心。
第二天天亮,我才终于敢回家,因为我的手机还在屋里。
我开着大门不敢关,连忙跑去拿了手机,然后打电话跟叔叔说了这件事。
叔叔听了以后觉得很惊奇,他说姐姐已经被葬了,马上回来找我,还很严厉地问我,讲得是不是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
叔叔那边顿时没忍住呜咽了。
本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很痛苦的事情了,为人父母,谁又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在楼下等着叔叔回来,一直到中午,他总算是赶回来了,而且他来的时候还带了个人。
进屋之后,他让我叫那人刘伯,说刘伯是很有本事的,大家都不敢接姐姐的丧事,只有刘伯一人接了,今天姐姐下葬就是他主事的。
刘伯告诉我们,他在今天下葬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因为下葬极其顺利,通常这种横死的人,难免会出点问题。虽然普通人难以察觉,但他这种专业的都能发现。
尤其是姐姐这样身穿红裙自杀的,一是身穿红裙,二是死在水中,三是自杀,可以说所有的禁忌姐姐都犯了。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姐姐的鬼魂一直在家里,根本没有离开。
我有些害怕地问刘伯,姐姐是不是要取走我的性命。
他说很可能是,如果他不管的话,那等回魂夜的时候,估计要死人。
我有些害怕,说那还有六天时间,我们该如何是好。
他却摇了摇头。
刘伯说,普通人的回魂夜是七天时间,可厉鬼只有一天时间。
因为厉鬼暴戾,会被凶残吞噬理智,通常等不了七天。
现在姐姐就是厉鬼,今晚就会是回魂夜。
我一听更害怕了。
我也知道自己愧对姐姐,可是……我不想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刘伯让我们好好把和姐姐的恩怨讲一遍,我也努力讲得很清楚。
他听过以后说:「为什么你姐姐会因为这种事情自杀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是酒后乱性,这不是被强奸,她虽然会有深深的懊悔,但也不至于到自杀的程度吧?」
我说:「可能是因为姐姐特别恨我。」
刘伯叹着气说:「你也是,看你姐姐打扮得漂亮,就真把她当风尘女子了,她这孩子也许本性不坏,所以承受不住打击。」
我心里特别难受。
我也没想过姐姐会是第一次,我知道她天天和不三不四的人玩,甚至还和男朋友同居了。
还有她回来的时候,那小背心和超短裙,真的看着要多风尘有多风尘。
现在我只有懊悔!
我不该以貌取人,给姐姐带去了巨大的伤害!
她只是叛逆了爱打扮,她并不是那么开放的人!
刘伯叹了口气说:「现在不是计较她为什么自杀的时候了,最重要的是先帮你渡过难关。」
我连忙问:「我该怎么做?」
他说:「厉鬼害人的时候,神智是不清楚的,因为他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鬼魂是通过你的气息找到你,屋里有双人枕的话,现在就把枕头拆了,然后把你的衣服全都塞进枕套里!」
我连忙说自己房间的就是双人枕,叔叔怕我睡觉的时候扭头落枕,一直给我睡的双人枕。
我们拆了枕套,将衣服全都塞进枕套里,然后放在了床上。
盖上被子,这样看着就好像有人躺在里面一样。
刘伯告诉我,既然枕套是我自己的,那就更好了,气息更浓郁。
我问他还有什么要做的,他告诉我们,鬼魂在杀了仇人之后,还要饮其血才能解心头之恨。他让我弄点血出来,正好叔叔和楼下诊所的医生熟悉,那诊所和大医院有合作,经常帮社区的人抽了血,再把试管送到大医院去做检查。
于是我们去诊所抽了几管血,又把试管拿回来。
刘伯看了看时间,他说:「回魂夜是子时来报仇,你先好好休息,等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你要做到两点。第一,在床头放个碗,把你的血倒进去,到时候厉鬼杀完人,就会喝那碗血。第二就是记得躲在床底下,因为你自身带着更浓郁的气息,你躲在床底下,加上那枕套里有你的衣服,厉鬼就会分不清是真是假,以为是你躺在床上。」
我连连点头,刘伯严肃地说:「搞定这些就行了,我们不会留下来陪你,因为厉鬼杀仇人是没有神智的,我们留下来可能会被波及。你到时候躲床底下千万别出声,不要被发现了!」
叔叔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一对子女,竟然沦落到反目成仇。」
刘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说:「这对你的女儿也好,厉鬼杀了人,喝了血,达到这两个条件,虽然报了仇,却会永世不得超生。她到时候没杀人只喝血,等回魂夜一过,也算是可以投胎而去了。」
叔叔难受地点点头,刘伯就让我先去休息。
我确实累坏了,昨晚受了那么大刺激,而且一晚没睡好,白天又忙了这么多事。
倒在床上,我设置好闹钟,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我被闹钟惊醒,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叔叔和刘伯都走了,他们会在外边的宾馆等我消息。
我还有一个小时准备,时间特别充分。
我拿了碗放在床头柜上,正好想上厕所,就去了洗手间。
正撒着尿,一道吱呀的声音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猛地回过头看,却见姐姐房间的门,竟然又缓缓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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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请假提前返乡的同事戴俊豪出事了。
他的租房被砸得乱七八糟,其中还躺着一具……白骨。
对,不是尸体,是白骨。
经警方勘察,租房里没有外人侵入的痕迹,排除他杀;法医鉴定结果也出来了,那具白骨就是戴俊豪本人。
这可比单纯遇害更让人不解,因为——
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夜间变成白骨!
这事,是老板峰哥告诉我们的。
他是个年轻的创业者,为人很好,做事有耐心,比如我们这自媒体工作室成立快一年了还不曾盈利,可是他也不着急。
工作室一共就六个人,除了峰哥跟戴俊豪,还有我、关德辉、李洁、林欣悦四个人。
当峰哥告诉我们这事的时候,办公室里是一片寂静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脑子似乎都没能马上转过弯来。
这太奇幻了。
因为,就算是用强酸把人融了也会留下痕迹吧?
峰哥又继续说:
“还有一点更古怪,法医把骨头也鉴定了一遍,那具白骨……死了有好几年了……”
我们更懵了。
死了好几年?
可是几天前他还是个大活人啊。
难道这一年来陪着我们的戴俊豪是个鬼不成?
细思极恐。
“我知道这挺难让人接受的,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们的同事……所以,他家属那边有什么需要帮的你们就尽量帮一下,别担心花钱的事,知道吗?我这几天有些私事去隔壁市,就拜托你们了……”
说完这话,峰哥唉声叹气地离开了办公室。
只剩下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不仅是因为戴俊豪感到悲伤,还因为……
这事确实诡异。
我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
“如果戴俊豪真是死了好几年的话,那这阵子跟我们在一起的他……是鬼吗?”
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关德辉却开口否定:
“不,不可能,这么些日子过来,大家是人是鬼还不清楚吗?我反而认为,他是在这几天之内就度过了好多年,多得让他的尸体都腐烂成白骨了。”
我们仨扭过头来盯着他,诧异他为何会有这么脑洞的想法。
他耸耸肩,一边按手机一边说:
“你们不知道前几天那个新闻吗?亏你们还是做媒体的……看看小群,我丢链接了。”
我们仨连忙低头按手机。
点开新闻,里面报道了最近发生在附近村的一个恶性事件。
一个六旬的糟老头,把年仅十六的花季少女绑进了深山老林里,女孩的亲人报了警,一整支武装搜索队上山,找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发现那老头的藏身之处。
当时女孩已经奄奄一息,不用看也知道她一定受尽了精神与肉体上的折磨。
那老头也明显精神有问题,在被十几个人围困的情况下,却还是不愿意放开女孩,甚至手持刀具,疯疯癫癫地叫嚣着他们是真心相爱……
在多次谈判无果之后,警方狙击手用一颗子弹结束了他的生命。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老头的身份是个谜,不仅村里没人认识他,警方也没办法查到他的个人信息。
但警方从他身上找到了一个身份证,是同村男孩A的,而A也失踪了。
女孩透露,她跟A,是恋爱关系。
一开始警方怀疑A是被老头子弄死并毁尸灭迹,身份证才会落入他手中,但后来……
A的母亲无意中发现,死去老头的躯体上,居然有跟她儿子一模一样的独特胎记!
事情到这里人方就不再披露任何消息了,但够了,至少足够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比如……
那个老头,他就是男孩A。
他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老人!
所以他才会绑走女孩,才会号称他们是真爱!
关德辉继续说:
“我怀疑戴俊豪跟新闻里那个男孩一样,他是老死在自己房间里,然后快速腐烂,化成了一堆白骨。”
我们仨还是面面相觑,他这个猜测来得太突然太玄幻了,我们确实不知道怎么接话。
而最后,他话锋一转说道:
“这个新闻点击量很高啊,有热度。同理,俊豪身上发生的事也许也能是爆点,当然前提是能查个一清二楚……你们觉得呢?有没有兴趣查一查?”
“好像不太好吧,毕竟一场同事,拿他做新闻的话……”
我们又仨来回对视了几眼,大家都很犹豫。
“你们考虑一下吧,我现在去找俊豪的家属,就这样。”
说完这话,他快速拎包出去了。
留下仍然惊愕的我们,在办公室度过了静默无语的一天……
那时,我们还以为这仅仅事关戴俊豪。
但当晚又发生了一件事……
夜晚八点左右,我在小群里收到林欣悦的一条信息:
“完了,我感觉我要死了。”
我顿时被吓到了,看到信息就直接给林欣悦打了过去。
但她没有接电话。
于是我在小群里@了关德辉跟李洁,自己则翻出林欣悦的地址,直接赶了过去。
来到她家门前,我又是按门铃又是拍门,她却没有来应门。
但里面有人,我能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所以我果断报了警。
不久后,两个巡警来了,他们的操作也很简单粗暴——
撬锁。
终于,门开了。
我随他俩一起进了室内,才发现,客厅里杂乱无章,家具电器之类的砸得到处都是。
然后,我们又进了房间,这才发现——
同样是乱糟糟的房间地板上,居然躺着一个人!
她穿着普通的少女睡衣,但那张脸却是老态龙钟的模样,尤其是双眼,浑浊无神。
我心里一惊。
因为她长得很像林欣悦。
而且……
这套睡衣压根就不像老人穿的,倒是非常符合她的品味。
联想到今天关德辉说过的故事,我心里已经觉得大事不妙了。
就在这时,一个警员开始呼叫救护车。
另一个警员则到她身旁俯下身子,似乎想查看她的情况……而突然,他“哇”地一声后仰跌坐在地板上!
我定睛一看,顿时也尖叫一声,冷汗直流——
只见地板上躺着的老人,她的皮肤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紧缩,干枯。
尤其是那张脸,才过了几秒钟时间而已,就已经坍塌得像个骷髅头了。
她也终于闭上眼,咽气了。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在她死去的一瞬间而已,她身上瞬间涌出了无数的蛆虫!
她的血肉,皮肤,各种器人,乃至指甲,通通都被这些细小而扭动的蛆虫给啃食殆尽……
最后,蛆虫消失,只剩下一具白骨。
我直接吓蒙了。
而两个警员也被吓得够呛,完全不知该怎么处理……
我的脑袋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
原来,关德辉是对的。
我终于知道戴俊豪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当关德辉跟李洁赶到的时候,我已经被警方赶到门口待命去了,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刚刚看到的事描述了一遍。
听完后,李洁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阿正,你是说……前面俊豪,跟现在欣悦,他们身上,是发生了同样的事?”
我点点头,异常肯定地说:
“是!而且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一定是灵异事件……他们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东西了……”
关德辉却马上否定了我:
“不,不只是他俩,如果只是他俩得罪过什么的话,那么俊豪出事欣悦肯定会察觉到才对,可是她也没有,不是吗?”
我顿时愣住了:
“不只是他俩?你的意思是……?”
李洁也顿时明白了过来:
“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们一样,是否得罪了什么东西……难道我们也……?”
“对,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
关德辉皱着眉头,把他的猜想说了出来——
半个月前,我们为了搜集内容,去过当地一个孟姓的长寿村进行踩点。
那个村庄本身不古怪,但是我们做了一件古怪的事……
关德辉之所以会怀疑它,因为村子的名字叫:长寿村。
林欣悦那无比快速的衰老,腐烂……
像不像是寿命被取走了?
“你们有没有听过,就是,可以吸取别人的寿命来让自己长寿的方法?”
不得不说,关德辉的脑袋转得是真的快。
我跟李洁都大受震惊。
因为,如果真是这个村庄的原因,那么接下来……
我们也会出事啊!
我连忙提议:
“想要弄清楚是不是跟那个村有关也简单,阿辉,你上午发出来的那篇新闻,能联系到当事人吗?”
关德辉点点头:
“我有些人脉,应该可以。阿正你留下来配合警方,我跟李洁马上去找人,明早一大早汇合?”
“没问题,你们小心。”
随后,他俩分秒必争地离开了,而我则在警局做了一晚的笔录……因为事情实在太离奇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呢,关德辉却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阿正,赶紧的,我们要回那个长寿村去!我们连夜找到了新闻里那个小女孩家,花了点钱,从她口中套出消息了,跟她谈恋爱的那个男孩A是学美术的,前阵子确实有去过长寿村写生!”
我瞬间就完全清醒了:
“好!现在去吗?”
“马上到你家接你。”
十分钟后,我已经坐在车子上了……
长寿村。
上次去那里,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那次,我们在那里做了一件古怪而又不该做的事——
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我们偷偷潜入村里那个又大又老的阴森祠堂。
这也许就是我们被诅咒的原因吧?
那个祠堂里,应该供奉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这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了。
所以我们打算再次潜进去,查清楚诅咒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来到村庄之后,这里仍然跟上次一样,人烟稀少。
有了上次经验,我们轻而易举就潜进了祠堂,然后在众多神主牌跟神龛下仔仔细细找了好久……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李洁充满惊奇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看!这是什么?”
我跟关德辉马上小跑了过去。
在那个角落的地板上,居然有一个一米见方的深痕,跟其他地方整体的木地板格格不入,仿佛这是一块独立的瓷砖。
“这是个门!”
关德辉蹲了下去,伸出双手使劲地扣了起来,还真让他在木地板上找到了隐藏的手柄!
我也蹲下去,跟关德辉一起拉动手柄,然后把这一平方米的木地板给扯了起来。
下面是楼梯,向下的楼梯。
“走,下去看看!”
关德辉一马当先,用手机闪光灯做手电筒,率先走了下去。
我俩紧随其后。
下面是一个宽阔的地下室。
我们盲目地来回走动,却依然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仿佛这下面是被遗弃了的空间。
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们觉得疑惑的时候,突然——
头顶闪出一片光亮!
是天花板的灯都亮起来了。
我们正手足无措呢,身后,已然传来了一把浑厚的声音:
“年轻人,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吓一跳,急忙回头,这才发现,这人正是我们之前拜访过的村长。
他看上去已经六七十岁了,但仍然老当益壮,此刻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眼看他来势汹汹,肯定是把我们当贼了,我连忙开口说道:
“慢着,村长,是我们啊,您还认得我们吗?”
村长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才反问道:
“你们是……不久之前,来采访过村子,说是要写文章的年轻人?”
我嗯嗯嗯地点着头,事到如今只能坦白了:
“是的是的!村长,我们不是贼,也不是故意来打扰的,但是,我们碰到非常奇怪的事情了,所以不得不来查清楚……”
村长义正辞严地说道:
“什么奇怪的事?你们几个,要是说不出个缘由来,就不要怪我报警把你们送进去了!”
听到报警把我们送进去,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也害怕,如果这是个吃人村,那么村长怎么会没份参与呢?
但是我没听过跟神鬼打交道的人会报警的,若果他是恶人,那么在这叫天不应的地下室,他理应有一百种方法让我们彻底消失不见。
所以我迅速把事情都讲了出来:
“是这样的村长,我们,我们上次来的不是五个人吗?其中有两个已经不在了,他们死了……而且还是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方式死掉的,他们一夜之间就老死了,连尸体都腐烂得无比迅速,一下子就只剩一堆白骨了!”
村长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什么?这……”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居然一下子就接受了这种怪事?
这说明,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抓住机会立刻求救:
“村长,拜托了,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你看我们都不顾后果潜进这里来了……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一定告诉我们!”
村长把手中的长棍缓缓放下。
他的表情也变得若有所思。
随后,他一转身,只丢下一句话:
“你们,跟我来。”
我们仨都松了一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出了祠堂,我们来到了村长的家。
在简陋的木椅子上就座后,村长才缓缓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这个长寿村,曾经闹过鬼。
而且还是非常凶残的鬼魂。
约摸一百年前。
村里曾有个独居的老人,年轻时候生了六个孩子,可是年老之后孩子们都抛弃了他,把他独自留土房子里等死。
他越来越老,老得生活都无法自理,但还是没有孩子愿意回来照顾他。
终于,悲剧发生了。
那是个狂风来袭的天气,他在家中不慎滑了一跤,摔得很重,重得无法爬起来。
而外面风雨交加,也让村子里流浪的猫狗不再在外面野外瞎逛,它们找到了老人的家,进来躲避风雨。
狂风暴雨持续了两天多。
这两天多,老人一直躺在地上,一直痛苦着,饥寒交迫,奄奄一息。
这两天多,那些猫猫狗狗也饿得不行了。
但他还没咽气呢。
那些畜生们,就已经扑到他的脸上来了……
……
当风雨散去的时候,村里才有人去他那土房子一看,这才发现——
他的遗体,早已经被猫狗们啃食得破烂不堪了。
甚至他的脸,都被咬掉了一半。
但是他的双眼却还瞪得老大。
这意味着,他至死都没有闭眼。
他可能是亲眼看着猫狗吃自己的血肉,体验着它们撕咬自己身体的感觉。
可是就连他这么悲惨的死去之后……
他的儿女们也不愿意处理他的后事。
村里人只能草草地把他埋了。
但不久之后,村里开始发生一些怪事——
有人看到他的鬼魂回到了村子里。
紧接着,村里那些流浪的猫狗,都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态死掉了:
衰老至死。
它们一夜之间就老死了,甚至有些都已经腐烂完成为白骨了。
那时候经常能在村道上看到一具具完整的猫狗骨骸,触目惊心。
这已经足够让村里人心惶惶的了。
但还不够。
之后,这种厄运更是降临到人身上!
村里开始陆续有人一夜之间衰老至死,变成白骨……
一个接一个。
为了阻止悲剧继续,村里请了一位大师帮忙,大师一下就判断出——
是他。
他因为遭受了衰老带来的痛不欲生,所以怨气满满,并化成了诅咒,回来是想让他人也感受一下衰老的恐怖。
之后,大师让人把他的尸骸挖出来,烧成骨灰,施法超度镇压,自此之后,村子里才恢复了平静……
村长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他的骨灰,理应是放在我们的祠堂里镇压住……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骨灰居然不见了!”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那只恶灵……
它冲出镇压,再次在人间作恶了。
但是问题也来了,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那只恶鬼诅咒上的?
我们又要怎么做才能解开诅咒?
我把上面两个疑问提了出来,村长沉默片刻,才说道:
“恶灵的骨灰虽然失踪了,但是……却有可能还在本村的某个地方,毕竟根据你们所说的,你们也是到了本村之后才惹上了诅咒……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有没有在本村碰到其他不同寻常的人,或者事?”
这个问题我们肯定也想过,答案当然是:
“没有啊。”
村长继续问道:
“那……谁让你们来我们村庄的?”
这问题一针见血,我们仨顿时呆住了——
对啊,要是不来这个村庄,不就不会被诅咒吗?
村长见我们几个都失了神,他连忙又说:
“想必,你们应该会有线索了……但是记住,找到骨灰的话,一定要带回我们祠堂来,只有重新镇压住它,你们身上的诅咒才会消失。”
我们仨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默默告别了村长……
出了村长家,我们一边走路,一边喃喃地说着话:
“当时,是谁让我们来的……?”
“峰哥。”
“不会吧,他会害我们……?”
“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特地交待了,说这个素材很重要,要我们全部人,都一起来……”
“这……”
最后,关德辉问了一句:
“峰哥的名字,是不是叫,孟志峰?”
我点点头。
孟志峰。
孟姓。
是长寿村的姓氏啊。
这是巧合,还是……?
我掏出手机,马上就给峰哥给打了过去。
但那边传来的声音却是:
“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我扭过头来询问他们:
“不在服务区是什么意思?峰哥不是说他去隔壁市吗?那里会没有信号?”
“隔壁市肯定不会没有信号的,但是……”关德辉环顾四周,“我们这里,再往山上走一走,可能就真的会没有信号了……”
李洁也立马沉下脸来了:
“你是怀疑,峰哥他就在这个村庄附近?”
我连忙表示:
“瞎猜也没用啊,又没有办法真的能够定为到他。”
关德辉突然眼前一亮:
“说到定为,弄不好还真有办法……”
我跟李洁不解地盯着他看。
他解释道:
“前阵子峰哥不是买了个新手机吗?他没有自己的账号,Google账号又要翻墙才能注册,我就把自己以前没用的账号给他登陆了……也就是说,我现在登陆的话,弄不好能定为到峰哥的位置!至少,能定为到信号消失前的位置……”
“那还等什么?马上试一试啊!”
说做就做,关德辉掏出手机开始操作了起来。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他的表情……变得目瞪口呆。
他举起屏幕展示——
峰哥手机最后定为的位置,果然是在长寿村北边的山中!
“这……峰哥他现在,就在那山里面?”
“不是,这事到底关峰哥什么事?我还是想不明白……”
“不用想那么明白了,我们去找他,找到他……自然什么都能弄明白了!”
事到如今,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复杂得居然要爬山。
我们跟着关德辉的导航,一步一脚印地踏上了陌生的山野……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机上的信号越来越弱,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信号彻底断了。
关德辉回过头来说:
“就在这里附近,峰哥的定为信息就没有再更新过了。”
李洁东张西望之后,指着一个方向问道:
“你们看那边,那里……像不像是一个房子?”
房子?
这深山老林里,居然有房子?
我眺望过去,才发现——
“真的,真是一个房子!”
关德辉也喃喃自语:
“谁会在这样的地方建房子啊?”
“肯定有问题,我们得过去,大家小心点。”
我们立马动身,在转过一个弯之后,那被树林遮挡的木屋子更加清晰可见了。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屋子附近,门前的泥地上有脚印,这说明最近肯定有人来过这里。
“不能正面过去,得绕一绕。”
我们绕着小木屋走,果然在侧面找到了一个大窗户,我探过头去盯着里面看——
里面空空荡荡的,没人,没家具,但是在某扇木墙上,居然设置了一个不小的神龛!
绝对有问题。
“没人,我们得进去。”
“窗户能打开吗?”
我伸出手试了试,居然还真把窗户给打开了。
“我先进去了,阿辉,你帮一下李洁。”
说完这话,我率先爬了进去。
落地后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我径直往神龛方向走了过去。
走近后我才看到,神龛里果然没有供奉什么神明,但是却放着一个木盒子!
这里面,难道就是恶灵的骨灰吗?
我扭头一看,旁边的墙上居然贴满了泛黄的报纸剪贴,大部分是多年前热门行业招聘相关的信息。
其中居然有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而照片上的人居然是……
峰哥!
这可是黑白照片啊,而且峰哥穿着的衣服也明显不像现在,更像是六七十年代那种粗布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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