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贝放松点我抽不出来 喂你压着我头发了/网络配图
2013年,我进大学,军训前一天我在春华路的“兜兜百货”里找能束缚住我这狂放不羁的头发的皮筋、发卡甚至是帽子也行。我身高173,做不了萌妹子,为了找对象也不能表现出来自己是个女爷们,唯一的方法就是留长头发,你想想,173的个头,还贼瘦,一头到腰的黑长直,秋天穿个长款的针织,不看脸那不就是郭碧婷嘛!
然而老天爷对我就是这么残酷,我的头发既不柔光,也不水滑,散着被风一吹就能毛燥成鸡窝,我没办法,又不敢一剪子剪了,只好变着法的捯饬它,辫几天,戴几天帽子,由着它炸几天,来回换。然而新生开学要军训,只能挑马尾,那我也得让我的马尾看起来活泼动人。
那是初秋,外面下着雨,我左看右看也没有相中的,我一十八九岁美好少女,也不能整天头上捆着个黑皮筋啊。我撇嘴,在店里来来回回的看。店员八成以为我是躲雨的,后来干脆就不招呼我了。
他才是来躲雨的。
外面雨越下越大,他从外面拿手捂着头撞门就进来了,那姿势能拍武打戏了,鞋带进来泥水,在精品店干净的地板上清晰的留下了一串鞋印,我看见店员的脸拉的比驴脸都长。我悻悻的转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我们大学地理位置优越,右手边是几个正在大搞扶贫建设的农村,左手边是一望无际的荒废的土地,传说十几年后这里将咸鱼翻身变成市中心,所以那时候,我们学校的门槛肯定是我们这些腿短的学渣迈不过来的。什么大学城,什么繁华地带,什么出门就是电影院购物中心游乐场,那时候根本不在话下。所以我就相当于提前十几年捡了个大便宜。嗯,一定是这样的。
我伸手去拿一个用太阳花做装饰的皮筋,还没照镜子呢,后边地板上传来声音,“太丑啦~”我回头,他正盘腿坐在人家台阶上,拿手胡啦自己那噼里啪啦往下滴水的头发。我有点懵,拿手指了指我自己,意思是问他是在跟我说话吗,他以一种当年陈晓演《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的时候看教导主任的眼光看着我,“你这么土,肯定是新生吧?”我*???我站在那,想拿手里的太阳花砸死他。
“咱们这个学校啊,简直就是在带动农村当地经济发展嘛。而我们学生,绝逼就是GDP的主要贡献者。”他站起来,高我一头多,拿了架子最上边一根条纹绸带,扔给我,“就它了。”我接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大一新生?”“第一,你很土,第二,你屁股兜里的校园卡露出来了。”
我*你大爷!
新生军训。我绑着那根绸带去了。
在大太阳地里站了俩小时我就废了,晕了。被教人嫌弃的送到阴凉地里乘凉。“看你那么壮,怎么这么虚啊?”他坐单杠上,迷彩服都没穿。
我使劲的扭头以表示我的愤怒,他噗嗤笑。“果然从上到下只有这根带子最加分~”有那么几秒,我忽然想回去军训。
“你怎么不军训啊?”
“我啊,我有后台啊,这么累,他们可不舍得让我军训。”
……
大爷的我就不该跟他说话。
“你好哇,李银河。”
“你读王小波?”我又没忍住。
“嗯?你不是叫李银河吗?”
“你才叫李银河!”我真的,鼻子都气歪了。
……
2013年秋天,第一天军训的上午,我就是在这样的对话中认识他的。他叫明昊,和我一个系,据我初步推测,应该是个纨绔子弟,有钱,又帅,唯一嘴上缺个把门的。而我,我叫李夏河。
2014年,明昊成了我兄弟。
我这个人,总能把异性朋友发展成同性兄弟。
2013年一整年,我们一个系的公共课都一样,他一节课没落的挖苦了我一整年,从身材到穿衣,从皮肤到双眼皮,按他城市贵公子的审美标准,我就是一个乡村的破落户,和我们学校的画风特别搭,反而是他鹤立鸡群当之无愧的时尚界的风向标。当然了,只有他那么以为。 1/3 1 2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