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枝头蝉鸣鸟叫,河塘蛙声四起。与同龄孩子下河摸鱼捉虾,惊讶他们在河床宽阔处,自河的这头跳下,眨眼又在对岸一跃而起。偶尔小河涨水,拼命追着河头目睹大自然咆哮发怒的神情。黄昏,潮水退却,父亲在家,拿着木桶到河边捡回几只老鳖,没记得吃过,只知道生病时,母亲把挂在墙上的鳖盖磨成粉末冲来喂我。
深秋,天高云淡、秋风送爽,对面南山的满山红叶轻轻传达着秋的到来,头顶南归的大雁由于迁徙鸣叫着和我作别。白天,坐在一个老师教了三个年级的教室里,学习着语文、数学两门课。晚上,皓月当空、星星点点、苍穹之下依在奶奶背后,呆视大人们把带叶的玉米棒子像编头发一样扭在一起的同时,聆听大人们讲诉着古老的传说。
记忆中冬,西北风刮着,钻骨的疼。一份素净、几许薄寒、大地封冻、河川结冰。那时候总有一个盼望,期待一年中与雪花的那个邀约。寂静的小村,银妆素裹、漫天飞舞着浪漫了整个世界。我喜欢踩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和身后留下的串串脚印证明着我没有失约。堆雪人、打雪仗,是冬天必不可少的趣事。要不三五成群在结冰的河面上变着花样,玩得接连撞击前俯后仰。夜晚,与家人坐在煤油灯下,看着母亲撺帮纳底,我们和爷爷、奶奶磕着瓜子、围炉闲话。
走过春、夏、秋、冬,离年就近了。一进腊月,奶奶和母亲先在南屋的石磨上一圈一圈转下过年的口粮,紧接着扫家、蒸馍馍,祭灶爷、写对联……我守望着穿上新衣服,吃好东西。这种古老又神圣的仪式中,让人们彻底感知着春秋的待续。
童年随着“年”的新旧更替逐渐消失,我在四季轮回中悄然长大。耳闻目睹的人和事是我们这代人变得过早的成熟了。
小侄女搂住我的脖子惊讶,你的童年太有趣了。是啊!我们那个纯真有趣的童年是那样的美!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往事只能留下美好的回味罢了。 3/3 首页 上一页 1 2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