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建议让我儿子先陪着他爷等一会儿,其他人都出去了,这时我没有听见护士的话,没来得及出去。我和儿子,堂弟三个人在手术室的第一道门里站着。孙子站在他爷爷的头边,又俯下身子右手摸了摸他爷爷的光亮的头说:
“爷,你这次来是洗洗澡。你还记得上次我陪你洗澡时,是什么时间?”儿子显然是平复安慰爷爷紧张的心里,他知道爷爷不能说话,就接着说,“是去年吧!年内咱们在澡堂里洗的澡是不是?”
儿子似乎在安抚他爷爷,疏导他的内心恐惧。儿子双手扶在手术车上,站直了右腿,左腿向前稍息,俯下身子,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睛里有几分焦急和惊恐。
公公很吃力地张着嘴“啊”了一声,似乎在点头,又似乎没能点动头,只是眼睛发亮发光,直直看着他亲爱的孙子。
手术通道里昏暗的光线下,孙子显得好大健壮,爷爷显得瘦小衰弱,一老一小在亲切地嘀咕着什么。我想插言,但又插不上言,也不敢插言,我怕公公再次对我愤怒的嚷嚷。我悄悄打开了通道里的手术大门走了出去。
家属等待区,人们都做在那里熬着时间。我看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看手机消磨时间,有的打盹,有的起来来回走动,有的面朝窗外静静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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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几个姐妹子们在那里聊天别的话题,大家似乎没有那么焦急,都认为这次手术不是有大风险。因为今天公公的老朋友王叔叔也来了,他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听他说,这手术很安全,很快,他还说他身上都放了四个支架,没问题,不是太大的手术。
但是我发现丈夫似乎不想说话,一会儿起身跑来跑去,一会儿坐下来玩手机沉默不语。
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门开了,通知家属进入。
我们进去了,走进一间办公室,医生通过屏幕上影像数据让我们看了这一手术前后的对比照片。一切顺利,动脉血管放入支架,血流畅通了。医生还说了许多专业术语,我也听不懂,总之是手术很顺利,让我们将病人送去病房休息。
队伍又跟着来到了病房,然后就是护士来输水,公公腿部有几斤重的盐袋放在上面,听说是止血的,医生要求在六个小时内不要挪动盐袋,十二个小时内得不停地按背小腿内侧,让血流循环。
今晚病房里留了四个人,他们轮换按背,值班。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等公公稳定后我和几个弟妹们又开车回家,丈夫,儿子,姑姐以及堂弟,他们四个留下来夜间陪护。
在路上,我可把昨晚做的恶梦给表妹说了:梦中我梦见自己是一个戏子,穿一身素白的戏装,在我娘家村庄的小路上,一行人又几十个,巧妙有人高举一个大火把,后面的人一边走一边哭,像在为死去的人吊孝送路。又说是为我弟弟的死哭丧,(弟弟都去世几年了)。
我是戏子,村里人都给我化化妆,说我是演员,有记者采访。聚光灯下,我躲躲藏藏,不让他们采访,我对他们说今天我弟弟死了,我要真心哭,不能演戏,也不能化妆,我一直在哭……最后醒了,是个梦?
我梦见弟弟说自己并不想死,他说死是要到阴曹地府去的,那是一个漆黑无比的地方。有许多鬼,他说鬼是青面獠牙,血口长舌。
今天公公做手术时我不敢将这个梦讲给大家听,因为这是不吉利的。手术顺利出来后,我这才把梦讲出来。表妹说:“梦往往与现实是相反的,梦死就是生,梦哭就是笑。看看今天姑父的手术很顺利吧!这说明是好梦!” 2/3 首页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