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五岁男孩帮大嫂怀孕 向小叔子借种传宗接代
中考故,又放假了,这是高考之后的又一个长假。恰逢端午,一早,大嫂就叫我回家,说阿华也从上海回了。
阿华是侄女,比我小了六岁,大嫂诞下第四个女儿的当夜,阿华就跟我睡一床了。我是母亲最小的女儿,是母亲的影子,晚上必枕着母亲才能入睡。但阿华小,睡在了我与母亲之间,床窄,头挨着头,夜里鼻子对着我吹气,我的梦里便刮风,下雨,切肤泠肌,经久不息,无处可逃;迟迟惊起,忙忙把触着我脸颊的小鼻子推个方向。再睡,风雨又起……直到我去高中寄宿。
坐了最后一班车,到家已是黄昏。饭后在屋外坐着乘凉,教大嫂用微信,聊亲人,说阿甜阿倩阿月,丹颖绵绵远远,又問阿菲阿芸阿其,阿国阿明小彬……一大家四五十口,细细数,慢慢念,在天涯又在身边。情深处,刚学会微信的大嫂对着话筒喊“都回来过端午,吃龙虾啦!”一时笑音响起,各报平安,一阵热闹。大嫂忽而抬头望向远空:“今夜星好亮,明日一个大太阳。”我知大嫂有牵挂,有期待,也有理解。
阿华已将东屋我的床铺好,灯已开了,再坐了一会,我们便各入屋睡。一进门,有点惊了,只见灯下,聚集了各种虫,有黑色金牛蜂,有黄色七星瓢,有褐色飞蛾,有灰色喜蛛……形色各异,凡田间山里有的,差不多都齐了,大的比鸟蛋,中的比纽扣,小的比蚂蚁,农村长大,我熟悉虫的世界,这些都是我的故交,我爱这些陪我一起长大的旧友,今夜我要与之同眠。
换过睡衣,关了灯,屋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先是大个的飞起,翅膀扇动声,身体碰撞声,此起彼伏;很快小个的也不安分,纷纷爬到床上,在我的身上脸上亲昵,过分热情,让我不安了。起来,开了窗,又插了扇,和阿华一起摸索着打开室外的廊灯,要请它们出去。灯的引诱,虫们也去了大半。再关窗,熄了廊灯,睡意也跑了。静躺着,看萤火虫在头顶飞,摸过手机,却拍不到那片蓝光。不敢开灯,只盯着它看,看它在室内舞动,一会是条带,一会是个点。于是忆起童年:
“夜火虫,提灯笼,照儿郎,照爹娘,照儿郎,读书忙,照爹娘,收禾场……”
便看见母亲举着夜灯提着素桶,穿过黑夜走过南瓜垄去给猪喂食,她身后,静黑的夜空里,点点荧光闪烁,我倚门目送,又不敢相随,心中便生出恐惧,怕母亲就此没有了。在我预设的时段里,不见母亲音影,我便倚门叫唤,大声催促,泪眼汪汪,母亲就边答应边埋怨。唉,她不知我怕黑又怕鬼,更怕失去她的岁月,她不知道无数个夜晚,她的小女儿惊慌万丈,暗自哭泣——想象她死了。
又看见伙伴们抓来萤火虫制作灯笼的情景:趁着黄昏夜黑,一群孩子相约到村边庄稼地头,捉了萤火虫顺便摘片芋头叶子包了,带回家,再找个鸭蛋,用筷子在两头捅个小孔,在一头鼓起腮用力一吹,蛋汁便从另一头流到了之前准备好的碗里,用清水洗净蛋壳,剥去蛋壳里的膜,在快子的一头栓根线,将线穿在两个小孔之间,上下套一个小纸片来固定,,放进萤火虫,灯笼就成了。在土墙上找个小洞,把筷子一头插进去固定好,就是挂在墙上的灯笼了,拿了书就着这荧光读起来,学古人囊萤映雪。
头顶上那片蓝光在舞动,是母亲说着笑着走着,是母亲来看我了。母亲去世已有一十二年,这回是真的走了,是在我离她而去多年之后,是在她老得不能动了。有哥哥嫂嫂在,故乡依然甜蜜,如今哥哥嫂嫂已年过古稀,像小时候一样,我又有了些心事:害怕日子催人老,我想岁月放慢脚步,永远留住美好。
夜入四更,渐渐有了睡意,朦胧中,村头传来一阵狗叫,听方位,我知道是申叔家的大黄狗。谁会在半夜里行走呢?野猫偷鸡的事应该不会有了,现在村里养鸡的并不多,即便养了,野猫也偷不去了。什么事呢……
大约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听到一阵凌厉的猪嚎,我知道是华叔家在宰猪,刚刚的狗吠,就是被这事惊扰到了。坐着乘凉的时候,听大嫂说过华叔家要消猪,大嫂还预订了猪蹄。我知道今夜没得睡了,我要赶在大嫂之前去买肉。挨了一会,我悄悄起来,开门准备往华叔家去,西屋大哥也起来了。 1/3 1 2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