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让徒儿在上面吧 师父疼徒儿下次不敢了
湖城眨眼就进了深秋。学校里那几株张牙舞爪的法国梧桐就像剃了个秃瓢。
清晨老妈把我连拽带拖地轰下床,一边拾掇衣柜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嘉嘉喜不喜欢小孩子?”我从睡衣里钻出来,对她这个突然的问题深觉莫名其妙。见我怪异地看着她,她自己笑了笑说:“喜不喜欢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不喜欢,嫌麻烦。”我没半点含糊地回答道:“怎么,你们打算积点德,从孤儿院里领养一个?”我本是开玩笑,结果妈妈却一本正经地问:“可以吗?”我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我估计她是心血来潮说着玩的吧,于是也没在意地回了一句:“你们敢带回一个来,我就走。”听罢这话,妈妈忙着解释道:“妈妈说着玩呢,哎哎哎,别磨蹭,又迟到了!”我看了一眼表,瞬间尖叫着奔向卫生间,抡起牙刷蹭了蹭便呼啸而去,她刚刚那番莫名其妙的话早已被我望之脑后。
好在赶上了上课。
我说过加雨露哪里都好绝了,就是一惊一乍。但多灾多难的我遇到了一位更大惊小怪的——李晓迪。她那石破天惊一声叫可以媲美防空警报——那天儿!你土豪啊换新手机了!她真是喊得恨不得办公室老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天被她一声嚎叫生生吓得手一哆嗦,于是手里的手机被李晓迪成功抢了下来。谁知这一抢,便抢出了事。
从卢妃整天因为手机的事往发哥办公室跑,你就能发现,我们湖城一中查手机比查大烟都严。但偏偏,就在李晓迪吃金币吃的正欢的时候,一个电话不合时宜的打了进来。李晓迪倒是没慌,当机立断地拒接了,但道高一尺道魔一丈,发哥还是从那短暂的铃响判断出了声源位置。
看着发哥瞪着眼珠子朝我们这边杀过来,李晓迪吓得魂飞魄散,小声哀叹,完了完了。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从她瑟瑟发抖的手里把手机抢过来握在我手里。
“陆羽嘉,我讲课那么无聊吗?”我肯定是脸皮赛城墙了,不然怎么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起来说:“对不起手机忘关机了,不过这道题有简单解法。”而且说的理直气壮。发哥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板书,不慌不忙的笑着说:“那你下课到办公室给我讲讲这道题的简单解法吧。”
剩下的这半节课我上的很是煎熬,因一心想着怎样圆满的把事情揽下来并得到发哥谅解,便全然听不进他讲的是不等式还是极坐标。我在脑海里把手机事件的前因背景编的天衣无缝跌宕起伏,然后偷偷乐,等有时间了写成小说没准还能得个什么茅盾文学奖。
然我却不料,一下课发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全然忘记了我这一岔子事。
暗自庆幸之余我却听见小衰衰对李晓迪哀嚎着:这不公平!上次我把手机借你玩被发哥逮住,让我写了个一千字的忏悔书啊!为什么她被发现了却什么事都没有!这不公平!
我打哈哈道:“一千字忏悔书?还不如退学呢。”我把手机递给那天,刚要对他说些什么,却听见有人站在门口喊:“陆羽嘉,有人找你!”换做以前听到这话纯属正常,可现在这个班的人我尚且没有认全,外边怎么会有人找我呢?于是我好奇地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匆匆跑出教室。
我应该说祸不单行还是福祸相依呢?
我惊讶的张着嘴巴,望着站在我面前这位眉清目秀,高高瘦瘦,微微笑着的人,结结巴巴挤出来一句——师——师父?!
比以前更加水润细腻有光泽呀,看来四川天府之国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我心里想着,不顾周围众多雪亮雪亮的眼睛,冲进他怀里狠狠将他抱了一抱,然后带着那么一点洋洋得意在心中默默为我夺去了他的第一个拥抱而对我未来的师母表示深深歉意。
他红着一张脸扫了一眼周围惊呼起哄的学生,把手交叉在我身后,扭捏一笑:“原来你没忘啊。”
——下次见面就是寒假了吧。高中三年多亏了师父,本想着毕业就可以好好谢谢师父了。
——谢什么谢,好好复习,明年好好考。 1/6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