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车上搞了老妈小说 把老妈的肚子搞大了
望着母亲黑发披霜,祥和的脸颊写满关怀,爱自眼中坦然流露,我就喉头哽咽,汩汩的热流浇沸周身,眼里酸涩却快乐着,心中慨叹却感动着。家是个圆,母亲是中心;家是船帆,母亲是港湾;家是土地,母亲是甘露;家是堡垒,母亲是核能。如果没有了双亲的家,生活是残缺的;如果没有了母亲的家,幸福是寂寞的。
所以我为自己规定每周必须陪老妈,只要她喜欢,我们都拉她去看花、踏青、品食、周游。
有妈的幸福热闹、安适、真切。常言道:家有老皆为珍宝!我太怕辜负上天的这个赐予。
午后的春阳紧凑而结实,经它抚摸的人们,欣然脱去一层冬装。老妈早已看见了我,高兴地招着手。我几乎小跑着扑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这双手啊,曾经拿过钢枪、演绎过舞姿、捍卫过民改、教习过农奴,记录过时光、擦拭过儿泪、养育过家庭,虽然不再细腻饱满,却依旧温润灵动,蕴含着开碑裂石的导力,将我从童年的天桥牵到成年的春天,再引进大慈寺的茶园。
这大慈寺由唐玄宗亲笔赐额,初建于唐至德二年(757年),兴盛时占地上千亩,几乎占了成都老城东部区域的一小半。文革时期,大慈寺遭遇浩劫,之后恢复重建,园中茶馆保留至今,成为大众休闲、读书、聚会、商务、写作、恋爱的场所。
“坐茶馆”是成都人的一种特别嗜好,从而倍受我家追捧,凡有闲四季不空。喝茶最讲究舒适和意境,来者将佛乐与众乐泡入茶杯,喝下家长里短,品出天南海北。以前的茶馆内有卖报的、擦鞋的、修脚的、按背的、掏耳朵的、卖瓜子豆腐脑的,穿梭往来,花样甚多,遗憾的是现在已经见不着了。
叫了两杯素茶,小酌一口犹觉清香入脾,心旷神怡。老妈的身体安逸地放松在竹椅上,脸上惬意恬淡,好像玉色的瓷釉荧光流动,彰显着不曾远去的姣好。就我所知,老妈年轻时的美丽,绝对是邛崃县城有名的,暗恋过她的人,至今我都能找出佐证。美丽时期的老妈,性格坚韧强悍,对子女的严厉近于苛刻,黄金棍下出好汉的教育,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竖起过一段抗拒的隔阂。而今的我们小有出息,她恨铁不成钢的戾气,已被宽容欣慰代替,露出了天下最伟大的母爱,绵密而动人,一如醇厚的佳酿,持久弥香,似永恒的美丽,长驻心间。
我们茶座的四周,人语喧天。赶上这样的好天气,来喝茶的人比往时激增,几人共用一个茶桌在成都太平常了。老妈拿出糖果瓜子一类零食,招呼同桌的茶客品尝,我提起茶壶为同桌续水,尽管不认识,却乐在其中。
成都茶文化的精髓,是唯一在茶桌上把和谐发挥到了极致。
喝茶闲聊总要带出话题的,老妈给我讲她小时候参加县上评健康儿童得奖的事、讲她的奶奶以几十年的艰辛,将一穷二白的家建成了富户,并培养出四川名人张志和的往昔……老妈生动地描述,悠长地回忆,让那如烟旧事激荡得热泪盈眶,我在九曲十八弯的想象中,对这位不曾谋面的祖先产生了无限地景仰和敬佩。老妈把她的奶奶借作镜鉴,一生节俭朴素。唯一的奢侈,是在我父亲得病的那八年中,好吃的好用的特殊待遇全都给了他。家里这时最困难,老妈自己当裁缝给我们做衣服,家用毎一分钱都有计划。“兴家好比针挑土,败家犹是水推沙”,这样的家教天天如雷贯耳。直到我能够大手大脚养活自己,也经常遭到她的痛斥。老妈爱我们是刚性的,父亲的重病,那个年代的阶级斗争,已是自顾不暇,想在她怀里撒娇简直天方夜谭。我们的性格因此少了好多柔软,多了几许梗直刚烈。唯其如此,我们在逆境成长自立亦未让她忧虑过。
老妈退休后一刻不闲,上老年大学,去野外素描,练书法、绘丹青、写小说、习养身、学电脑,仿佛真正的生活才开始。学历不高的她将勤补拙,志向坚定。十多年的时间厚积,成效有目共睹。最称道的是根据亲身经历,写了几十篇书稿付印成册,直到现在仍然笔耕不辍。老妈是应该自豪和骄傲的,所做的这些,都是对父亲的承诺,是爱的告慰:“你一直想出一本书,我已经为你实现了这一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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