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领领,我们家的生活开始迎来了转机。由于前几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头顶的压力太沉重了,眼下有了孩子,原先的压抑顷刻间化为乌有,没有阴影的日子注定会阳光灿烂,好事连连。
为了赚足孩子的奶粉钱,我再苦再累也值,白天照顾孩子耽搁的功夫,晚上就加班加点补回来,总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婆婆公公看我一个人累得够呛,也轮番着帮我照看孩子。有时裁缝铺忙不过来,晓絮也过来帮忙。虽然大江学校里事多,一时帮不上手,但也开始帮着张罗生意,他动用乡教卫的关系,给揽了好几个小学的校服加工的活。裁缝店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已经到了单靠我们一家人忙不过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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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领伴随着我们一家人忙活的节奏,健康快乐地成长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咿呀学语,会叫爷爷奶奶了。这小家伙就是一家人的小福星,虽然没给招领来小弟弟,却给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和十足的幸运,裁缝铺日益红火的生意便是很好的见证。
我们家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裁缝铺的规模也确实需要扩大了。碰巧,村里小学根据上面的要求并迁,我便租下了闲置的校园做厂区。又用这几年赚得积蓄添置了设备,招了十多个能上手的家庭妇女,我的裁缝铺终于变成了服装厂。为了方便进料和送货,还添置了一辆二手车,大兴也来厂里做了专职司机。新厂投产后,我和大江、领领就从家里搬了过来,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小学合并后,大江的校长干不成了,被借调到乡教卫。不在本村干了,来回不方便不说,反而更忙了,一周也难得回来一趟。以前的寒暑假,还能回来帮帮忙,现在是指望不上了。临近年底,外协加工的活都赶工期,厂里忙得不可开交。县炼油厂的工装催的急,这个周末必须送过去,无奈只好叫大江和大兴连夜往县城赶,第二天交验完货,还要把明年开春备的布料拉回来。两个人去,相互也有个照应,省得一个人跑夜路犯困。
兄弟俩发车走的时候,天上就飘起了零星的雪花。不是急着送货,谁会在这鬼天气出门,万一有什么闪失麻烦就大啦,更何况还要跑几十里的山路。第二天一早,大江用炼油厂的电话报了平安,我一直悬着的心才平静下来。如果顺利,天黑前就会到家。
我在厂里照例是忙碌了一天,到了下班时间,还不见大江他们回来,按说这个点也应该到家了。吃过晚饭,哄好了领领睡了,还没见二人回来,忐忑不定的心又开始作祟。难得是车坏路上了,还是等着提货晚了点,也或许是路滑走得慢。反正是各种想法更迭不断,令人坐立不安。来来回回在院子里折腾了半天,还是心神不宁,总有一种不详之感。好在雪早已停了,二人大概是怕路上滑,在县城里住下了吧!
刚回屋,听到婆婆在外面叫门。我急忙小跑过去,“领领睡了吗?他们俩怎么还没回来啊!”在家焦急等待的婆婆,也是一直放心不下,实在靠不住了,才想过来探下究竟。
“可能是嫌路不好走,在县里住下了。”我虽心里没底,也只好这样附和。“也许吧,住下也好,时候不早了,那什么,我先回了,你也早歇着。”
“娘,你不进屋坐会了,明早我一有他们的消息,就过去告诉你。那您也早回去歇着吧!”
第二天早上,我刚安排妥当,接到交警队的电话。说大江兄弟俩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车祸,人还在医院抢救,叫家属赶紧过去。我一听就懵了,立马把领领交给婆婆看着,急忙叫上晓絮和公公,去赶公交往县城跑。
下午二点多,到了县医院,隔着玻璃看到头部缠满绷带、浑身插满管子的大江,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潸然泪下。大江还在抢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进进出出的医生,都忙忙碌碌,一脸严肃,我也不便多问,大脑是一片空白。只听晓絮说大兴无大碍,但右腿小腿粉碎性骨折,还需要手术。
下午六点多,大江被推出了手术室,宣告无治,一个鲜活的生命永远消失了。一个陪伴我走过了八年的男人,最后没有任何交代,带着无尽的眷恋和遗憾,无声无息的走了。白色走廊里,我们泣不成声,哭作一团,感天动地的呼唤,悲痛欲绝的声讨,再也拉不回黄泉路上的孤魂。 3/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