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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子路我无奈地离开学校，校门口我看见穿黑西装白衬衫的老伯正从门口缓缓地经过。师傅的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表情，漠然地看了我一眼，静静地飘进了街头熙攘的人流中。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想起来了，刺眼的阳光下师傅为什么会没有影子？我顿时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急匆匆地跑进人群寻找师傅，哪里还有师傅的踪影？一股寒意充满全身，我的额头渗出冷汗。师傅为什么要望我？莫非下一个要死的人是我？
回诊所的路上，我回忆着１０月１０号中午我站在院子里扶着子路接受警察询问时的情景：
警察："你几点知道子婕死了？"
"刚才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没看表。"
警察："你几点离开的家？"
"早晨７点２０分。"
子路为什么要说谎呢？难道师傅与奶奶和姐姐的死有关？我想起了米小川的那句话：这些事好像是谋杀。
四
诊所里没有患者，午后的阳光明媚温暖。门口我看到了子路微笑的脸。
"刘叔叔你找我有事吗？我从爷爷的墓地刚回学校就听同学说你来过了。"
"子路，是这样，你们家最近出现了太多无法解释的怪异的事情，我想对你催眠，通过你的预感弄清楚事情的某些真相好保护你们母子，我觉得你们有危险。"
我打开台灯照着师傅年轻而苍白的脸，右手将怀表举到师傅面前。
子路的表情和眼神突然狞厉起来："刘叔叔，你背后怎么站着个黑衣人？师傅手里正举着刀好像要杀你！"
我冷汗皆冒，惊跳着扭回头。
"不许动！吴子路你被捕了！把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下，双手举过头顶脸贴墙站好。你别心存侥幸，我手里的枪可瞄着你呢。"我头一次感觉到米小川的声音这么可爱。
小川告诉我说师傅早就怀疑子路了，吴子婕就是师府斆母亲买菜不在家的空隙打开天然气熏死的，可当时没有证据。
"但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以为师傅还会像以往一样设计个圈套来谋杀师傅母亲，我没想到师傅会直接把吴太太杀死。"
"什么？吴太太死了？"
"是的。今天中午死在家里。"
２０11年１１月１日，吴子路蓄意杀人罪名成立被判处死刑。１２月１５日省高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定于１２月１８日执行枪决。
１７日上午，市第一看守所。我来见子路最后一面。
隔着约见室镶嵌着铁栅栏的厚玻璃，我看到瘦削的子路拖着沉重的脚镣走近我。
出乎我的意料，师傅的眼神没有流露出一丝对死亡的恐惧、悲哀或是绝望。师傅看着我，竟开心地笑了。
"刘医生，我原本没想杀你，可你已经怀疑我了，从你１０月１６号到学校找我开始。中午我杀死那个女人之后，只好再去杀你。那女人死得好惨，肚肠子都让我揪出来了，就放在卫生间的浴缸里，我早想看看她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子路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狞恶的快感。
"子路，她们可都是你的亲人啊，你怎忍心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
"哈哈哈......亲人？她们没有一个是我亲人，她们早该死！死有余辜！我亲奶奶姓李，被我推下阳台摔死的是我爷爷原来乡下的老婆，她不会生育，我爷爷就离了婚搬到城里又娶了我奶奶。我三岁那年她带着我现在的妈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从乡下找来了，说家里遭灾了，吃不上饭了，求我爷爷收留她和外甥女一年半载她们就走。吴子婕是她外甥女的女儿，根本就不是我姐姐。我爷爷奶奶都心软，一看儿孙都有了，就答应养着她们。她们也很勤快，买菜、做饭、收拾家，什么都干，一家人相处的也很融洽。
"别看我才三岁，可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个老女人做大米稀饭的时候总往里面加一些白色的粉末，一次就加一点点，而她们总喝玉米面稀饭，说穷苦人，吃不惯大米。没出三年，我亲奶奶和我父母先后全病死了。爷爷和我都没有喝稀饭的习惯，这才是我活下来的真正原因。我１２岁的那年春天，爷爷死了，临死前师傅拉住我的手不住地叹气。
"前些时候爷爷托梦给我，说家里人全是让砒霜给毒死的，并告诉我哪天杀哪一个和具体的谋杀方法。我做了，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我想肯定是爷爷在暗中保佑着我，每次杀人我一点都不害怕，心里也特别地平静。现在，我终于完成了爷爷的嘱托，师傅老人家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 3/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