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喜欢席慕蓉的那句话,那样深刻地记得——请让我终于明白,每条走过来的路径,都有它不得不这样跋涉的理由;请让我终于相信,每一条要走上去的前途,也有它不得不那样选择的方向。
……
竹萱在兰坪已经一年了,还有两年,罗箫就会过来了。微露决定留下来陪着竹萱,我则独自回了丽江。
我们大学四年,那么无所事事地过来,除了上课就是兼职攒钱。毕业后的一年,除了走过许多地方,我不知道我还做过什么。
我一路从川藏线入青藏高原,然后直下南方云贵高原,走过纳木错,就从拉萨南下去了林芝和墨脱,途径香格里拉,再从香格里拉翻过梅里雪山,来到这美丽而神奇的土地。
我在离开兰坪之前,将准备好的两套纳西族的服装送给了她俩,当做饯别礼。
在玉龙雪山的路上,我不慎坠落到一个山沟,小腹撞在了一块突起的石头上。那块乌青,足足半个多月才下去。而那天,恰好来了例假。
我在荒无人烟的雪山深处,处理好一切才开始朝着远处的灯火前行。等来到一处农家,当场晕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那家只有一对母女,丈夫外出了,过年才回来一次。那位阿姨待我很好,一直照顾我,小妹妹替我准备热水袋暖着小腹。母女俩问我怎么回事,我告诉她们,本来是跟一群驴友搭伙的,后来风雪大,走散了,也许他们以为我已经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所以没有来找我。
那段时光虽然痛不欲生,却是温暖备至。我休息了五天,直到例假干净才上路。我原本放在她们家的钱被小妹妹发现,那位阿妈生气地塞给我,又送了我一程。我就这样离开了那户农家,踏上了继续南下的路,想着以后再去看看她们,给她们带点特产什么的。
来到丽江,这三个月,三次都是死去活来。我摸索着又快到那个日子了,没有在兰坪停留,径直回了丽江旅舍。
我默默地回到旅馆,打开窗户透气。瞅着这满天星辰出神,坐在桌子上,倚着窗框看着闪烁的明星。那黑幕中的点点星光,好似在诉说着涓涓心事。
恍然间,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只是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我的眼睛有着迷蒙的雾气,小腹因为翻越雪山时的寒气和重创,落下了病根,每次例假时都会痛得要死。
额角的冷汗滚滚落下,我几乎可以听见它们砸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我瘫软在地,一边狠命地咬着下唇,发出低微的呻吟,一边紧紧地按着腹部,靠着桌腿。
我按开音乐,继续播放着孙子涵的《冻结》。如今,只有歌声可以缓解我的疼痛了,就像是吸了大烟,只有更多的大烟可以解决问题那般。
满屋子的腥气,愈来愈重,身体愈来愈冰凉,歌声却越来越清晰…… 3/3 首页 上一页 1 2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