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朋友妻子怀了我的孩子 沦陷友妻之引狼入室小说
光线渐渐以抚摸的姿态落在了我身上,铁窗以外,天是洗涤过后的蓝。
每天我都呆在这里,我睡觉、思考、唱歌、跟蚂蚁谈话,闻潮湿的地面上破土而出的嫩芽。
我在睡觉的恍惚时分,听到窗外金属磨擦石头的声音,那是我的父亲,他是一个屠夫。
首先请原谅我避开无知的自己,用另一个正常的我来转述我自己。本我是无知的,我无法开口。
五岁的时候,在这间屋子里,我学会了走路。我从东边的墙走到窗户,八步;我从北边的墙走到南边墙根的蚂蚁洞,六步。
我觉得很有趣,吃完饭后的下午,我在屋子里一直来回走动。用脚来丈量脚底下的世界让我觉得有种力量,很奇怪的感觉。
有时我在铁门边坐着,听父亲在外面自己跟自己讲话,他说后山又多了座新坟。觉得村庄就像一座墓地一样,人们在这里生活,在这里老去,在这里死掉。
我喜欢听到人讲话的声音,好像隔着很远的距离,我一手就能抓住,然后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可惜我依然没有尝试过开口。
另一个我对自己说,你张开口,说自己想说的话。这时我很紧张,我抓住门上的钢筋,努力地吐出我平生的一句话。咦,看!
我分明看到另一个我笑了,她住我的对面对我说,对,用眼睛看。
没有人能抵挡时间的诱.惑,我的童年如此孤独。那些花花绿绿的元素,产生于我的内心,又暗自消亡。
那个男孩,某天的下午从铁窗外递给我一块饼。他说,吃。他用手做了啃东西的动作。
我想我是爱上这个孩子了,我急不可待地把饼塞在嘴里,甜的滋味刺激着我的味蕾。
我掰下一块放在蚂蚁洞口,它们人真多啊,它们比我更需要食粮。
这种味道很深刻,跟每天从门外递进来的饭菜都不一样。
这年我已经十岁,我听门外的男人这么讲。他用杀猪刀砍下了骨头做成菜,还有鸡蛋。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美味,另一种不同的味道。
他说,丹尼丝,你十岁了。我狼吞虎咽把碗里的饭菜往嘴里塞。
我叫丹尼丝,这很奇怪,没有跟父亲的姓,也不像农村任何一个孩子的名字。
听这个男人说,我出生时,刚好有很远的大城市来的教授到村里采风,父亲提着两斤鸡蛋请他给我命名。
我的额头感觉到了他细腻掌纹的温暖,教授说,孩子一定是一朵花。父亲非常高兴。
十岁这天,我第一次跨出这道门。
在他的注视下,我赤脚沿着路边的芒丛奔跑,脚底下的石块不停地刺着我的皮肤,让我有一种快感。
我一直气喘呼呼地跑到很远,在我的视野里,天空变得无限大,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水,一浪一浪地拍打着江岸。
我努力睁大了眼睛,我看不到对岸。江对岸,一定比这儿更大。
我倒在岸边,天是倒塌上去的海。
海,是我听那个男孩子讲的,用来盛水。但它一定比不上这条江河。
傍晚了,太阳像鸡蛋一样。人们点燃了路边的芒丛,预示着这一年的丰收。
火焰横扫过马路,整个村子都燃烧起来了,像墓地一样的村庄忽然变得火热。我忽然明白,秋天了。
父亲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他说,别走的太远。他抱着我,像抱着任何一只动物一样走回家。
我又回到了屋子,我躺在被子上,回想我看到的这一切,这些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花就应该是透明的;屋子应该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男人应该都是屠夫;女人呢?我不知道。
这时我用头顶住被子,两只脚拼命往上蹬,我想倒过来看窗外,是不是又回到以前了。
真像一场幻觉,身边儿的东西有时变的很大,有时很小。
晚上,父亲跟朋友们在屋子外面喝酒,秋意甚浓,桌上的菜是从地里摘回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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