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见苏成这个样子,也不再费心去管他,只求他别带坏其他好学生。苏成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那些书呆子苏成是不愿意理的,然后他一眼相中了隔班的刘月。
那是在上午的课间操上,栅栏外行人匆匆,零星的老人坐在台阶上看着这些鲜活的生命,偶尔传来汽车的汽笛声,不知又是哪个司机挡了路。苏成暗暗骂了句,傻逼。
他和班里的好友余赫嬉笑怒骂着,班主任的眼睛瞪过来,他俩悻悻的转过了头,苏成转过脸,慵懒的做着动作,一眼就看见了斜对面的刘月,刘月的身子站的笔直,她梳着马尾,几缕碎发落下来,露出白皙的耳后。

苏成第一次见有人这样认真的做广播体操,苏成曾以为这都是脑残的动作,看了刘月苏成才知道,原来也能有人把广播体操做的这样好看。
那天起,苏成发了疯的追刘月,如果说少年男生爱情不过是一把火燃起的冲动,并不是爱有多深刻,大多为好奇。那女生总是要傻一些,一团火就想烧一辈子。
认识苏成之前,刘月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父母眼里的乖乖女,做过最刺激的事也不过是把卫生巾塞在袖子里,一路紧张的带进厕所。
认识苏成后,刘月也像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苏成带刘月去游戏厅打游戏,刘月看着染着黄毛红毛的小混混们,害羞的低着头,有小弟点头哈腰过来的叫声苏哥。
苏成和朋友借了摩托车,驮着刘月开在高速上,苏成为了耍帅把手松开,刘月吓的哇哇大叫,紧紧的抱住苏成的腰。下来时,看着刘月白了的脸,苏成笑起来,淡淡的月光下,苏成嘴角带着不良少年的三分邪气。
少年时的爱情像是病中体瘦骨露的女子一般弱不禁风,刘月随着苏成一起变坏,她喜欢苏成,也喜欢那些刺激的,被人追捧的感觉。
苏成一开始也觉得蛮好,后来发现刘月管的越来越多,一次,苏成又要去打架,刘月不让,在班级的门口,苏成当着班里同学的面推开刘月,喊声:“走开,老子不需要女人来管我。”
也就是那次,苏成被开除了,走时班主任连头都没抬一下,苏成也不屑的背起书包,状似决绝的离开。他没回头,也自然不知道同学们当时的样子。
回到家,离家许久的母亲回来了,看见苏成,母亲哭起来。父亲在旁边气急败坏的喊:“哭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不管儿子,要不然他能成这个样子嘛。”母亲又痛心又卫屈,她叫着:“你在家是摆设吗?老师都说他天天不去上课,就知道打架,你做爹的都不知道,你关心过儿子吗?”
父母又唇枪舌剑的吵起来,苏成不耐烦的把书包扔在地上,回了屋,手机响起来,来了几条短信,都是兄弟们的,余赫的,“哈哈,恭喜你小子提前解放了。”
有刘月的“苏成,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苏成都没回,他把手机扔在被子上,头深深的埋在被子里。
不知怎地,苏成总感觉天是雾蒙蒙的,可笑,这也不是北京,小镇上哪有什么雾霾。
苏成从北京回来已经两年了,那时去北京也是一鼓作气的,当年走时,苏成站在街边,恨恨的和老叔说:“再也不回这个鬼地方了。一定要去外面闯一片天。”
老叔拆开一盒新的红塔山,点了火抽一口笑起来:“你以为大城市那么好闯,哪有那么容易。”苏成那时还瞧不上老叔这样没追求的人,而当他去了北京,在人才市场里,看着人流攒动的人头们,苏成才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
在北京,没人因为你小就让着你,或许社会本就是这样,它不是另一个校园,拳头不能起决定性作用,能力才是说话的根本。苏成一直以为自己有很多,有兄弟,有理想,有女人,有热血,然而他就是没有能力,没有主宰自己的能力。
回到家乡后,苏成有时还会梦到北京的街道,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的人啊,苏成像是比肩叠踵的人群中那么一小丁点,那里不会因为有了他而显得多,也不会因为少了他而失去什么。
这里容不下苏成的年少轻狂,也容不下他的异想天开。 2/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