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她生病时
安雅有点发烧了,而且打了个喷嚏,大家都吓坏了。我着急地上前,要把公司前段时间发给人手一个的体温计给她用。她捂着嘴,连连摇手,躲着我,示意我不要靠上前。我觉得心里一酸,恼怒地吼:怕什么?我不怕你怕什么……
闹钟把我从梦中吵醒。一个晚上做了许多梦,乱七八糟的,休息得很不好,但我还是在6点半起来,洗漱后出小区,在江滨大道上开始晨跑。早上8点前我会洗完澡离开家,出门吃早点,而后步行15分钟到公司,因此我总在8点40分左右到公司。我往往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人。这显得我是个工作狂,但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打发这20分钟而已。
朋友们取笑说:这个年代居然有每天早上6点多就离开床去晨跑的人,这样的生活健康正常到不像话的程度,因此可以断定此人是非常BT的、非常不正常的人
打印机上有张纸,我立刻抽出,纸上还是一号字打印着:当她受伤或生病时,你会关心她,替她着急。
我手上的公事包掉到地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力气。我觉得自己要瘫掉了。
回想一下,安雅进公司不过三个月。没见她生过病,有一次她手上贴着风湿膏来上班,她旁边的小歪问她怎么了,当时自己竖着耳朵听到她解释:跟同学去打排球把手扭伤了。
分钟后,我借口到人力资源部查资料,打车到附近一个有名的私人诊所开了瓶据医生说是"世界上最好的治跌打扭伤的外用药",一路急赶——这还是我5年职业生涯中第二次溜班干私事,上一回我妈来看我,赶去接她忘了请假。
回办公室后,隔了一会儿,一拍脑袋,我用好几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哎呀我想起来了,抽屉里有瓶跌打药,安雅你看看用得上吗
走到她边上,她隔壁的小歪,那个鬼精鬼精的女孩子歪着头问:你怎么脸红红满头汗
公司里的那些司马昭
星期三这一天,我魂不守舍。打印机里每吐出一张纸,我都条件反射地去拿。但直到快下班都没看到那种我又怕又爱的A4纸。
安雅刚进公司,公司所有单身男士的眼睛都刷地一亮,午餐时间全部在讨论"财务部新来的女大学生",而到财务部核对扣款、问讯财务规定的人数开始激增,以前可都是电话询问,哪儿见他们腿那么勤了——这些司马昭
她是个长发飘飘的妹妹,在路上看到的她,总是双手交叉把一两本杂志、画刊抱在胸前,一张特别干净的脸,对了,她就像韩国言情片里走下来的女孩子。而且待人很有礼貌,总是语笑嫣然的神情。
公司这些自诩白领的男人,见多了职业女白领和酒吧里张扬的女魔头,哪里见过安雅这样的女孩?都明着暗着找机会接触她,邀请吃饭和泡吧的几乎没断过,她倒是并不全都拒绝,有时候也欣然赴约,每当听到她同意赴约的决定,我止不住乱冒酸气,以至于晚餐没胃口。后来仔细一想,好像全是有男有女,好几个人参加的集体活动安雅才去。部门里自认帅比F4而被取了"F5"绰号的黄良俊,三番五次地单独邀请,也从未成功。
电话铃声把我拉回现实,是部门魏总的电话,语气温和:"……这份报告,恐怕有些疏漏,你到我办公室来拿回去检查一下。"
这就是开小差的后果。报告是安雅撰写初稿并提供数据。因此她得留下来与我一起加班了。古人说祸兮福之所倚,古人真牛啊
加完班走出大楼已是近11点,我正想拦车送她回家,她说:一起走一走吧
于是我们在车稀人少的大街上漫步,我不是擅长言辞的人,她也一样,就那么慢慢一起走。过一条街就是江滨大道,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陶醉地微笑,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有一股温柔的暖意在我周身流动。
我愿意永远这么走下去,真的。
怅然若失地回到家,把自己扔到床上,浮想联翩。突然想起她向我借《钢琴家》的影碟,立刻跳起找到,打开公事包放好,忽然看到包里有一张打印纸,抽出一看,上面打印着:当她与别人出去,你会感到吃不知其味;你喜欢和她两个单独漫步。 3/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