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幸更加沉默了,平日里上学,他找了可靠的阿姨来照顾她的衣食起居,晚上放学回来后,他再帮她一步步做心理辅导和治疗。
导师是趁着阿姨出门买菜忘了关门,喝多了摸上来的。
他自然是恨的,尘封多年的往事,若不是她忽然出名,也不会带动着舆论又倒向自己。眼看着多年名声毁于一旦,到手的荣誉和利益硬生生夺走,他就恨的想咬人。
他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吃亏这个词,既然自己已经如此,不如索性做到底,把当年没有吃到的,都吃个干净。
女人被他按到地上的时候,啤酒瓶在额头上开了花,意识昏昏沉沉,再清醒时,房间里的窗户大开着,白色的窗纱被吹动,飘飘袅袅像是缠人的舌信。
导师从十二楼摔下,鲜血混着酒水,蜿蜒了一地。
警察勘验了现场,只有她挣扎的痕迹,阿姨作证她回来时导师已经不在,女人还昏迷不醒。结论指向导师醉酒意外坠楼,案子很快结了。
阿幸晚上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她的床边地上支了一个行军床,守了半个月。
女人好些了以后,做了顿饭犒劳阿幸和阿姨,喝了些酒,大家放开了一些,喝的都有些微醺。
睡觉的时候,阿幸照例来给她掖被角,俯身的时候,听见她轻声在耳边说,
“我知道是你杀了他,
你放心,
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
————女人被按在地上挣扎,酒瓶砸在额角碎了一地,导师被溅出来的酒水迷了眼睛,正揉眼睛的时候,她模糊间,看见阿幸出现在导师身后。
————导师醉倒在地上,阿幸冷冷的看着他,然后打开窗户,费力的扶起导师,一步步走过去,坐在窗棱上,摇摇欲坠。
————冷风吹醒了导师,他一激灵,刚要反应的时候,阿幸把半只摔碎的酒瓶塞进他手里,然后用力的一推。
阿幸笑了笑,他很少笑,笑起来不觉得似少年明朗清爽,唇角眼里都是戾气,竟像是福利院里那些打人的野兽。
“还好你听不到,原来人摔在地上的声音,和西瓜开瓢,没什么区别。”
半夜的时候,女人悄悄睁开眼睛。
枕头底下藏着的半瓶药,她慢慢旋开瓶盖,一粒一粒吃的仔细。
她躺下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床下的阿幸,酒里的半颗药,足够让他睡到明天中午。
她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叹气声缠绵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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