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了,我俩坐公交车时,看着街对面停着辆警车,老梁为什么脸色大变、迟迟迈不开步子。
总喝劣质白酒,老梁那天有点受不住二锅头的劲儿,几杯下去脸就涨的通红。我连着问他几次为什么要帮我,即使有他不喜欢的人,可稿子出来,也难保自己的营生不受影响。
老梁举着杯子想了半天,摆摆手,“不知道,不知道。”
晕晕乎乎的时候,我俩好像也聊到了老徐,想托老梁替我跟他道个歉,老梁犯难了,怕暴露了自己,想等几年再说。
昨天稿子发出来,老梁很快就在网上看见了,他给我打来电话,有点抱怨怎么把他泡药酒的事也写出来了,“这里的人都知道我弄那酒是黄色的啊。”
不过说了几句也再没了更多的意见,随便聊起了别的。我问这天的收成怎么样,他叹口气:“下了好大的雨,今天都没有出去,”
曾给老祭司带来一丝希望的太阳,只是在云层间蜻蜓点水般微微掠过,便又悄无声息地隐匿起来,这让老祭司痛苦不堪。时间已过正午,遍布的浓云丝毫没有要散去的意思,若下半天果真下起雨来,一切将成为决堤之水,势如破竹,一发而不可收拾。担忧至极,除了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他唯一的方式便是咳嗽,要命地咳嗽。
“有人!”凌陌乍然喊到,就在此时,顺着凌陌的目光不约而同回头的三个人,同时看到了林子里一个黑影闪过。
“谁?出来!”红衣圣灵儿一步步逼过去,百灵和凌陌紧随其后。
“是我!”大树后面,一袭黑衣渐渐转过身来,露出了深藏的脸。
“沧南哥哥!”
“师兄!”
百灵也大吃一惊。
黑衣只是一点头,径直朝老祭司走去,“拜见师父!”
“你回来了。”老祭司头也不回,只是轻微地应了一句。
“师兄,这么久你去哪儿了?”凌陌几步赶过去。
“这段时间,我在山下,先是发现了圣灵儿并没有死,而且已经找到她了,后来,我带她去找傲天教主的时候,竟然看到教主在草庐中死于非命。我们才找到傲天教主,他们父女也还没来得及相认,可是,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师父叮嘱过,要好好保护教主,可是,我没能做到,愧对师父,更愧对教主,我就留在山下追查凶手。直到昨天,一夜之间,江湖流言四起,都说月狼神教上上下下竟然因为地动而一败涂地,狼狈逃窜,旻山空无一人。我不信,就赶到山上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发现,神殿洞府那边已经狼藉不堪,果真如传言那般,这究竟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是因为地动,月狼神教就成了如今这副惨象?”
“师兄,你先别急,此事说来话长,大概是这样的,神教是遇到了灭绝的劫难,但绝不是江湖传言的那样是因为地动,地动只是表面的,真正的原因在于圣灵湖和墓地,圣灵湖水日渐枯竭,而墓地中的邪灵失去了净化之源,跑出来为害人间,我们才得不解散神教,否则,神教和所有神教弟子都将难保,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怎么会这样!”沧南大惊失色,“没想到,我下山才半个多月,旻山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以后怎么办?神教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了吗?”
“办法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沧南紧追着问到。
凌陌缄口不言,转过头看着百灵。
“沧南哥哥,要用百灵姑娘祭湖。”灵儿轻轻凑到沧南耳边说道。
沧南惊讶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有啊,我已经知道了,我爹不是百灵姑娘害死的,是弥和叔叔告诉我的,我们误会她了,只是,到现在,我竟然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又如何报这血海深仇呢?”红衣圣灵儿黯然神伤。
“别着急,总有一天会查出来的。”沧南拍拍灵儿的肩膀。
“嗯。”灵儿抿着嘴,微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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