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戴上,歪了头看,并斜着眼,做了几个眼神的小动作。
小店薄利,念着咱们有缘,以后多光顾几次,就满意了。
心里忐忑着价位的问题,进来时,心下着慌,连配镜的价位也没支问一声!
“你们——一百二十元吧!”店老板阔利的对着我们。
“你说——你说的可是一百二十元?”我重复了店老板的话头,心下含糊着自己是否听觉有误。
“是啊!——我可是从来没抬高过什么价位的,能干出来,见点薄利就好!”店老板脸面有点凹形,没有突出的颧骨,白皮肤上没有什么血色,嘴巴薄而宽阔,微微上翘,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头,还包在自己的口腔里,这会儿还没能说完似的。
付款时,女儿对着店老板,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街道一片安静,夜里十点钟,冷冽的风,在街道上回旋。不知怎么,心上热乎乎的。一路上感叹着,店老板精湛的技艺。同时,有种酸涩的东西,从胸腔间袅袅泛起。敲敲打打的箍桶匠走远了,钉盘钉碗的走远了,许多拥有绝活的老工匠走远了。
不久的一天,这家朴实无华的眼镜店,也会默默的消失。眼镜店的老匠人,也会带着他热爱的眼镜事业,带着他真诚的行业操守,悄无声息的,被这无情的时间吞没。 4/4 首页 上一页 2 3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