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后退几步便是公园广场区。“这里这里,就是这里,我站的这个位置,哈哈哈,那个舞蹈可傻了,我每回路过都忍住笑。”
杨梓均也跟着站起来,将外套拉到脖子口稍稍弯曲下腰模仿佝偻着背的老头儿,然后慢慢跨步退步,每一步都些微晃里晃荡,时不时伸缩下脖子,摇摆肩膀。“是这样的好不好,看,我学得多像,有没有很像?”
我抚掌大笑起来。“像!像!哈哈,太像了,老年版杨梓均,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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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梓均也笑,肆意顺手伸到我耳畔打了个响指。
我在捧腹大笑中,望向杨梓均,天色尽暗,路灯的光轻柔温和,透过树影的间隙斑驳而下,洒得杨梓均眉欢眼笑,我凝视着他笑开的左边侧脸和光影中若隐若现的浅浅酒窝。
那一年十二月的街心广场清冷,却柔情。
年前我问杨梓均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志愿准备填哪里?杨梓均说想去北城。
志愿表最后一次上交时,班主任心满意足地说:“你这成绩绝对能走C大中文系。”我再三和杨梓均确认,不考虑本市大学吗?杨梓均照例吊儿郎当:“北城还有些指望,你也不看看我分数,而且北城够远,爸妈干涉不到我,独立小青年咯,哈哈。”
想对他说,我可以帮他补习,只要他肯为此努力一把,终究欲言又止。
六月携梅雨如期而至,整个城市陷入阴雨连绵中,还有一周多即将高考,不知是溽热引起了烦躁还是烦躁才更觉溽热,总之,大家纷纷期待考完以后的长假。
我和杨梓均淌着汗去书店补买些高考用具。意外地,在人头耸动的书店大门见到小姚和他倚着黑色机车的所谓男友,隔得远,根本听不清对话,只是可以看到那个男人用食指指着小姚,过一会儿小姚从包里似乎掏出什么给他。我想到杨梓均那日同我说的话,三步并作两步走,“小姚,这种只会问女人要钱的没出息小混混你跟他好个屁!你这是在作践你自己!”
话音刚落,就被人从右肩推了一把,力道之大以至我直接连退几步险些站不稳。小姚声音里带着哀求:“你推她干嘛,她是我同学。”
待我反应过来,杨梓均的拳头已经砸中了小姚男友的脸。机车翻到地上很大一声闷响。我惊慌至极,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好心的路人拉扯开了厮打的他们。我这时才连忙扑向杨梓均,见他脸上手臂上都有淤青,手背上几道血口子。
我欲落泪,死死拽住杨梓均离开。
一路上,我一语未发。
杨梓均弹了弹我的脑门。“哑巴啦?”我的眼眶就红了。“杨梓均,都怪我莽莽撞撞一头热去管小姚的闲事……”杨梓均以一贯随意口吻打断我的话:“胳膊长我身上,想那么多干嘛?”我放慢脚步到他身后,他的背影微瘦颀长,白色T恤上道道皱痕与脏污是打斗过的痕迹,永远被挽起裤脚的深蓝牛仔裤,在一架过后,左右两侧的裤脚却高低差了很多,他显然没留意到这些,兀自大步走着。
一切如预料中发生,分数线公布的那天晚上我约杨梓均去了之前和小姚一行人去过的烧烤摊,人声鼎沸。我和杨梓均只喝了一瓶冰啤,讲了许多许多话。一直坐到凌晨两点多钟,又边走边聊,谈笑了一整条长街。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微醺状态下,我的情绪无法自抑,嚎啕大哭地蹲下来对杨梓均说:“我们要分开了,你北我南。而且我妈说,下个礼拜我们就要搬去新家了。”杨梓均跟着我蹲下来,用衣襟擦我的眼泪,说:“寒暑假回来还是可以找你玩儿啊。”
是的,我喜欢杨梓均,这是当时的我最难以启齿的心事。
但是杨梓均一直都是沉默的,沉默到我们只可能保持在好朋友的位置,无法更近一步。
失眠的夜,我常常把和杨梓均的点点滴滴拿出来复习追忆。我怀念高中时候的杨梓均。我想念现在的他,不过现在的他又是属于别的女生的,杨梓均的心就好像行星永远在转也永远不可能着陆,而我呢?我自知做不了也不可能去做那万丈光芒的恒星。 4/8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