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男生子纯生难产皇帝纯生短篇生产实验难产
在我的记忆中,除了我,刘淼没有走得近的朋友。
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在我那相对独立的房间里,刘淼都是一副忧郁的面容。
刘淼的家很小,又低、又暗,父母住一个房间,大姐出嫁后二姐才独自拥有了那仅放得下一张床的房间,晚上在厅里支起两张床,哥哥一张,他一张,那就是他哥俩的房间。每天晚上,他都被哥哥的呼噜声吵得睡不着。
当我和父母邀请他来与我同住时,他的眼睛呈现的灿烂光芒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刘淼家的房子虽然很小,可外面却很宽阔,一棵硕大的合欢树用它浓密的枝叶笼罩着那低矮的房子,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幅安静的风光油画。树下的青石板凳上,常常可以看到哥哥刘森端着一个搪瓷大海碗,拿着一个大勺子坐在那里吃饭,画面又和谐又田园。
不过要是你走近些,看到刘森的样子时,就会觉得很煞风景。
刘森大刘淼10岁,小时候发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人高马大,却一脸憨相,像个三四岁的孩子。他的嘴角总挂着口水,高兴的时候笑,不高兴的时候哭,脖子上总歪歪地围着一条小孩才戴的围兜,上面沾满了污渍,走路老往一边倾斜,不常看到他的人甚至会觉得有点恐怖。
村里年纪小的孩子常常在他身后,笑着骂他是“傻子”,他不懂什么是“傻子”,有时候还笑嘻嘻的追着他们玩,有时候又会朝着他们吐口水。刘淼的父母看到这种情况都会气愤的把孩子轰走,并破口大骂。
他们习惯了,但仍然还是会经常在私下流泪,流泪的时候就会叮嘱刘淼等他们老了要好好的保护他哥哥。
刘淼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初中生,看着父母流泪他会心疼,他不想让父母伤心,但他心里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所以总是低头不语。
从刘淼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小朋友们、同学们都嘲笑他有个傻哥哥,都叫他“傻弟”。他反抗过,但慢慢地发现他根本反抗不过来,毕竟他哥真的是个傻子,他是傻子的亲弟弟,这是他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他恨那些嘲笑他的人,他也讨厌那些总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的人。
不仅一次,他跟我私下说过:要是他哥不傻,谁都不敢欺负他,要是他哥不傻,他肯定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要是他哥不傻,他一定比谁都活的好!
可是,他哥哥傻!
或许因为我是一个好的倾听者,或是我从来不问他不想说的话,他才把我当朋友。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那么多的心里话。
那一天夜里,他很晚才来我家,一看就知道他和人打过架,身上有多处的伤,问他他也不言语。
我蹑手蹑脚地找来了药水,笨拙地替他处理伤口。他在我面前流着泪,面无表情地对着我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姐姐被他耽误了,我也被他连累了,大姐、二姐还可以嫁出去,离得远远的,而我要一辈子跟他绑在一起!我要怎么办!”
说完了把头埋在枕头里嚎啕大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他颤动得厉害的、消瘦的肩膀,我伸出了手,却又慢慢缩了回来,静静的坐在对面的床上,看着他哭。
等到他止住了哭声,连忙跑到门后抽了条毛巾递给他。
他抹了一把脸,望着我,突然咬牙切齿地说:“要是他没有了该有多好啊!”
他的语调、他的表情尤其是眼睛露出的寒光让我心里发冷:“你、你乱说什么啊!你哥就是你哥,你没办法选的,洗漱一下,早点睡吧!”
“我没法选!我没得选”他嘀咕着,机械地把毛巾递给我,转身躺在床上,蒙上了被子,背对着我。
我在另一张床上,听着他那一晚不断地翻来覆去!
刘森走丢了!
据说是跟着前天来唱戏的那个戏班子走了,他的父母拼了命地追了两个村子,才追上戏班子,却没有找到他。
他家的亲戚朋友都出动了,后来村里的人也基本都出动了,我和刘淼也不例外。找了一天一夜了,一点踪迹也没有。村里、村外、隔壁好几个村都没有找到,特征那么明显的一个人找不到了,大家开始往坏处想,有人到河里去打捞,有人到田沟里去找,还有人到粪池里去搅,都没有找到,刘淼的父母吃不下睡不着,憔悴了好多。 1/4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