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门开了,她进了电梯。
这天,鸣人回到父母的家中吃饭。
“鸣啊,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住在我们家旁边的梁叔叔。”深父突然问她。
鸣人夹菜的手顿了顿,然后收回来,眼睛望着那盘未夹的菜,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眼神收回来,看向碗里的白饭,用筷子一粒一粒地碾着,“不记得了”她回答。
“怎么不记得了,就是我们在乡下的时候,一个院子里的梁叔叔。他家还有个儿子,比你大几岁,你们小时候不是还一起玩过吗……”
“我说了我不记得了!”鸣人的声音有些大声,带了些许克制的情绪。
两位老人都有些惊讶。鸣人把眼神垂下去,不说话。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你也是,还一直问。吃饭!”深母出来打着圆场。
“唉。就是最近有了联系,他想拖鸣儿给他儿子介绍一下工作嘛……”
“行了!能不能别说了。我回家是来陪你们吃饭的,不想听这些东西。我不认识什么人,我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鸣人放下筷子,定定地坐着,看着深父。
深父一时也有些莫名其妙,“嘿!你这孩子怎么了,好端端的,发什么火!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口气吗?”
“我还有事,先走了。”
“饭还没吃完呢!”深母劝着她。
“你别劝她,让她走!”深父也摔了筷子。
鸣人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出门便走了。她按了电梯,却又转头走向旁边的消防楼道。
狭窄黑暗的消防楼道里响起了她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激起了声控灯一盏一盏地亮起随后又熄灭。鸣人只顾闷着头走,好一阵子,她终于走出楼道,一时,白光让她有些恍惚,她额头沁出汗,拧着眉,微微喘着气,停顿着。
一旁有路人走过,鸣人抬起眼,有些惊恐地对上那人异样的目光。
“阿鸣,我就在前面那个路口下就行了。”下班后,鸣人顺道开车载同事回家。
“行。”她打开转弯灯,慢慢地靠过去,寻找停车的时机。
车头前面,一个身穿灰色夹克的男人进入了她的视野。那男人低头看了看手机,然后在周围转悠,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鸣人一个激灵,向反方向猛拉了一下方向盘,偏离了路线。
“哎呀!怎么了!”女同事显然是有点吓到了。
“没事,那边好像不可以停车。”鸣人眼神直视前方,重新把车开入了车流当中。
“噢,不可以吗?我记得前几次是可以的……”女同事回头看了看,有些疑惑地嘀咕了一句。
把同事送回家后,鸣人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她刚刚把车停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鸣人拿出电话握在在手中,那一串的陌生数字正在震动,她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动。
电话响了一轮又响一轮,那人一共打了三次,最后一次,那串号码闪烁了几下,便暗了下去。鸣人一直握着手机,没有动作,只定定地看着。等了好一阵子,再没有电话打进来了。鸣人这才后知后觉地解开锁,查看她新收到的信息,是爸爸发来的。
“鸣儿啊,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梁叔叔了,还有你的地址,只不过我记不太清了。人家跟我们都是熟人,你没事的时候联系联系,能帮下忙就帮下忙吧。听话,啊!”
鸣人突地面色惨白,她按灭手机,浑身紧绷着,她在发抖。
梦境,令人窒息挣扎、难以启齿的梦境。
“别玩了,来,过来啊,我请你吃糖!”
“你热不热啊?”
我不热,我好冷。为什么我睁不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啊……起来啊!你起来!你睁开眼睛!我不要,我不要糖!走开!滚!都给老子滚!
“砰!”是东西破碎的声音,碎渣四溅!
利物接触皮肤,带来一丝冰凉的颤栗感,然后慢慢地,又浅入深,从左至右,划过,红色一点一点地显露,碰着那寒物,竟也冰冻了起来。
黑夜,无边无际的黑夜,充满了味道,吞噬了最后的那一点光。
那是空谷破败的山洞里,白色的骷髅头放在打开的石棺上,黑洞洞的眼窝爬出一条红黑花纹的虫,蠕动着,蠕动着… 2/7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