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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约定好的时间就出发。章雪琴提着只装着几件换洗衣服的小包，怀里只揣着从姐妹借来的二百块钱，双眸含着复杂和无奈的泪光，依依不舍地看着只有三岁的儿子。此时，一个做母亲心里的酸楚是旁人无法想象，难舍难分的心情令她心里隐隐作疼。但是现实的生活迫使她作出恨心的选择。只在心里默默细语:“儿子对不起了！妈妈为了生活好些，要外出打工挣钱，不能常伴您身旁，不是妈妈离开您是铁石心肠，妈妈挣钱是为了改变鲁家的生活，是为了我们的家以后生活更好。所以妈妈一定要外出打工挣钱，只有挣到钱，我们才能愉快生活。您在家不能淘气要乖，听爷爷奶奶和爸爸的话，健慨斏长。”
章雪琴正要提脚出门。“哇……”
儿子鲁亮一声大哭，惊破了好象已经凝固的蛰静。儿子突然挣脱爸爸的手，猛然地扑到了妈妈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抱着妈妈双脚放声痛哭。章雪琴连忙踹下紧紧的抱着儿子，心里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如果不是家里太贫穷了，她也不想离开这个家，更不想离开儿子呀，此刻有谁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要与儿子分离的心情。
这哭声让章雪琴的心在颤抖，双脚象被灌了铅似的迈不动。她犹豫了，放下了装着行李的小包。双手紧抱着儿子哄着，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儿子见妈妈抱着自已不走了，慢慢也不哭闹了，章雪琴的心在滴血。村里的几个结伴外出的姐妹见章雪琴留下不走，她们也就走了。
章雪琴抱着儿子回到房间，六神无主地坐在床上，纷乱的心情让她想了很多，难割舍的心情让她非常无奈和惆怅，木呆地抱着儿子，脑袋一直感到隐隐作痛。好不容易才哄着儿子睡着了，看着这个家，物资贫匮，经济窘迫。家徒四壁空荡荡的房子，让她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悲哀和悔恨。
夜幂降临，天色也黑下来了，章雪琴没有开灯，房间一片漆黑，好象一切都凝固了。也不清楚过了多长时间，她就一直双眸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表情麻木的躺在床上。她想出门打工挣钱，让她心里放不下的就是身旁睡着的儿子，这矛盾的心情，令自己没办法从这困惑中摆脱。
丈夫鲁小斌在外面与他的猪朋狗友喝酒，醉熏熏地回来了，身体摇晃摆动着，站都站不稳，还吐了一地的脏物，也没理会这娘俩，倒头便睡了，整个房间臭气熏天。章雪琴不得不起床来收拾清理这些呕吐物。她讨厌地看着丈夫这熊样，讨厌地拽他起来换掉吐得满身的脏衣服，就奚落了他几句，没想到丈夫还撒起了酒疯，一跃而起对章雪琴就是一顿的拳打脚踢。
突然被袭的章雪琴心身都受到了创伤，愤恨与疼痛使她的眼泪象水坝开闸般流下。她彻底崩溃了，现状与现实的生活必须让她重新做出选择。她看着熟睡的儿子，依依不舍地轻轻抚摸儿子的脸。桀骜战胜理性，狠狠地咬咬牙，非常坚定地提起装着几件换洗衣服的小包，踉踉跄跄地往火车站走去，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生怕自己会改变主意。
一路上天黑路暗，行人稀少。章雪琴赶忙坐上了一辆拉客的摩托车直奔县城的火车站。到了火车站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只是一个县级的小车站，此时非常热闹。候车室的长椅坐满了人，到处上人头攒动，比肩接踵，都是在侯车的乘客。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后，城市建设突飞猛进，各行各业都高速发展。浩浩荡荡的农民工大军，纷纷洗脚上田，涌向全国各大城市做工，支援城市建设，是一支功不可抹的城市建设生力军。
由于当时的交通运输的承运量不足。章雪琴好不容易才挤上了一趟去广州的列车。列车上的人满为患，挤拥不堪。整个车箱连走道都站满了人，熙熙攘攘的人群夹着各种方言，南腔北调，乱哄哄的。车箱里的空气非常混浊，夹带着各种怪难闻的怪味和人与体自然发出的汗酸味。
车上的人大多是南下进城找工作的农民。整个车箱座位上都坐满了人，走道上也是人贴人没有一点空隔。章雪琴在人流中被挤到喘不过气，有时还有双脚悬空的感觉，挤来挤去，她被挤到车箱与车箱连接的空隔走道的边隙，好不容易才站稳了双脚，挤拥使她的双脚都不能移动，只有直直地站立着。
列车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运行，终于进入了广东省的广州站。章雪琴的双脚已僵硬经麻木，小腿肿涨没有知觉，站立了十几个小时没合眼，(怕要上厕所，没法走动)没吃没喝，身体疲倦极了。自己都不敢想象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是怎么挺过来的。 4/18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