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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这事问了姐姐。
“多去走走看看也不错，开阔眼界。”姐姐在视频那头说，“小时候家里对你不好，出去玩也不愿带你，你长大后他们对你态度转变你却自己不愿出门。很多很多东西是在家里学不到的，你总得出去走走。”
我想起小时候家里计划出行的场景，父亲和母亲在地图上圈圈点点，旅游的杂志一字摆开在客厅实木的茶几上，姐姐静悄悄坐在父母中间不做声响，我在房间里透过门缝偷偷听他们的讨论。几天后他们离开家，只有姐姐走前把攒下的零用钱交给我，此外无人问津。那时候我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随他们出远门旅行，我要自己离开家所在的城市，去一个没有人认得我的地方，在那里，在那时候，我不在乎有没有人在乎我，因为那时我已经强大到不用再害怕被任何人冷落。
我憋着卫屈对姐姐说：“我知道，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的我不一样。出去的想法自然是有的。”
“那就去呀，你看了十几年的海，从没看过平原地区的古城是什么样子，这次大好机会去长长见识。”
“唔……出去一趟好贵，并且都是些不熟悉的人。”
“想去就去，缺钱姐姐给你。不熟悉的人总得熟悉，生活怎么能固步自封。”
“去一趟的钱还是有的，你不用费心，只是现在我十分不想和外人交涉，和不熟悉的人说话的感觉就好像鞋子里进了沙子一样，走起路来百分百难受，和他们交流也是百分百难受。”
姐姐眉头皱起来，名为担忧的无形面具紧扣在她脸上。她几欲张口，最后都憋了回去。
我见她有话说不出，便打算转移掉话题。
我问她：“她身体怎么样？”
伴随我的话出口，姐姐也开了口，她说：“我也曾经历过你现在的阶段，我没有找到合适的处理方法，我不知道该怎样劝你，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是知道的……”
话音同时响起，我们两人都略显尴尬。沉默片刻后，姐姐说：“妈妈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爸爸的事业倒是蒸蒸日上。爸爸依旧每天都回家陪妈妈，只是这样公司的事大部分就压在我身上，妈妈前天又做了手术，我觉得你应该回家看看他们。”
妈妈脸色苍白的样子映上脑海，我无奈低头叹气。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姐姐一直在说家里的情况，而我也一直在想我曾在家里经历的种种。
我打断姐姐的话，说：“行了姐，我不可能回去的。”
屏幕那头姐姐的表情再次浮起尴尬，无奈的韵味透过她的眼睛向屏幕投过来。
“人长大了总得学会原谅。”姐姐说。
“那不叫原谅，那只是算了吧。”我忍着眼泪，“受了伤就会留下伤疤，伤疤还在，看到就会想起曾经有多痛。”
如此收场。
看着窗外夜色深邃的漆黑，我想起和姐姐的对话，名叫孤独的手狠狠抓住我的脊梁。悲伤漫散在空荡的房间里。
我本无意随同行的人齐去山区。像姐姐所说的通过旅行开阔眼界，我大可不必非和陌生人同去支教。我自己也完全可以去想去的远方，一个人也可以涉足远方，也可以有所收获。
可直觉告诉我，也就是我的感知能力所传递回的消息却希望我随此行人同往山西。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等着我，只有去了才可能搞清楚事情始末。就像是早餐选择牛奶配面包还是豆浆配油条的搭配问题一样，纠结的不知所措化成蛇缠绕上我的整个身子。这之后的很多天里我重复着单调的事情，晨起听CD准备早饭，通常是外出买来豆浆和油条，偶尔自己热牛奶烤面包。公司迟迟不传我去上班，我也就索性天天在家里看书架上的小说，傍晚和思妤吃完饭后带着猫出门转转。每天都这样，直到不幸消息传来。
在我考虑之时的某一天，兼职的酒店突然关门大吉，原因不明，我只有认命失业的份。仿佛有某个声音在对我说若不参加这次活动，不幸的事情会接连发生直到万物终结。于是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查看一番，便交了去了去山西实践的费用，伴随此番决心的好消息接踵而至。思妤曾给我介绍过她公司的情况，并且希望我可以在她公司兼职。她说我绘图的天赋应该有施展的舞台，于是她拿着我的手绘图去向她的老板推荐了我，老板看过后破格收了我这个大学才上了一年的学生。这消息从思妤口中水旜时，那个声音再次响在我耳边：“只要你去，所有事情都会称心如意。” 3/6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