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清把手放到餐桌上,在灯光照射下,这双手显得很白很软。对面的女生忍不住叫起来:真漂亮,简直可以当手模了!吕思清嘴角一咧,高举起左手。由于按弦,五个手指头长满了老茧,跟旁边的细皮嫩肉极不搭调。问起这双金贵的手有没有投保,吕思清摇摇头,没有听说那个音乐家的手有投保的。
吕思清的衬衫领口非常熨贴地敞开着,除了不愿受束缚的音乐家气质之外,他希望更清楚地露出自己的下巴,“不然你们怎么看到我的这块伤疤?”细看,下巴上果然有一块深灰色色素沉淀的地方。那是小提琴磨的。在吕思清的心中,那是一块英雄的伤疤,也是他最乐意夸耀的地方。
音乐在他身上烙下的痕迹,不只在手上,或是下巴上。吕思清没水旜“烙在心上”的矫情话,但自认对音乐是100%的热爱,“我没有独到之处,如果硬要说有的话,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就是我的独到之处。如果没有热爱,我就不会站到舞台上;如果每次演出都没有新的灵感,那我就会马上退出,因为演奏家不是机械人。”
9岁那年,一个叫《琴童》的电影找到中央音乐学院,把吕思清拉到上海试镜。那时刚好一个美国小提琴大师来到中国,听了吕思清的演奏后,建议他专注在音乐上,不要拍电影,童星梦就这样黄了。说起这件事,吕思清略显激动,“当时我还那么小,没得选择。不过现在回头看,既不感到遗憾也不庆幸。”
虽然吕思清的人生,很早就在音乐这条路上挂了号,但他不愿做任何规划。问他距上次夺得帕格尼尼奖已经是21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目标是不是锁定格莱美或奥斯卡,吕思清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一旁为他伴奏的钢琴家盛原探过头来说,“他早跟我说了,他的目标就是永远有目标”。吕思清如获大赦,举起红酒敬盛原:“对对对!来!干了!”随后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吕思清不太愿意回答类似“国内演奏家最欣赏谁”、“收入几何”的问题,说起这些话题,他会用戒备的眼神看记者,然后把话题扯到遥远的火星上去。
在吕思清向工作人员敬酒的时候,盛原对记者认真地评价这位小提琴家:专业一流,懂得经营,懂得生活。说完之后,盛原拍拍正站起身忙活的吕思清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刚才说了很多关于你的肉麻话!”这两位2个小时前还在台上演奏高雅音乐的艺术家,此时竟笑着打骂起来,完全把“优雅”二字抛到脑后。
吕思清总结陈词:“以后盛原就是我的新闻发言人了!”所有人就这样被这位艺术家逗笑了。
怎么没人关心艺术家的情感生活?
记者拿起吕思清放在桌上的手机,手机墙纸是吕思清的儿子Austin去年夏天拍的照片。吕思清打开手机相册,一张一张翻给众人看,嘴里不停介绍哪一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拍的。
“你们惨了,说起我儿子我可以说一个晚上。”吕思清作幸福状,和所有普通的父亲没有两样。
经常出差,吕思清跟儿子相处的时间很短。“儿子跟我原来不是很亲近,但是现在可粘我了。”吕思清脸上写满骄傲,“想知道我用了什么方法吗?不告诉你!哈哈!”
4岁的Austin今年要开始学琴了。在此之前,他已经跟着他那著名的音乐家老爸,到处出差,坐了10几万公里的飞机。为了证明儿子乐感很强,还会自己编小曲儿,餐桌上的吕思清甚至模仿起儿子说话、哼小调。
在朋友眼里,小提琴、儿子和太太构成了吕思清口中的“和谐家庭”。吕思清的太太名叫陈红,但这个似乎是得了一块美玉想到处显摆的男人,更愿意别人跟他一样叫她“羊羊”。他并不介意媒体注意到自己的妻子,甚至在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很奇怪地问:“怎么没人关心艺术家的情感生活?所有人都在跟我聊音乐,聊小提琴,却从来没人问到我的妻子、我的家庭?”
话虽如此,在默认自己是靠拉琴来吸引太太的之后,吕思清却不愿再说更多细节了。“太太偶尔会跟着我满世界跑。”说话的时候,他的脸已有些红。
餐桌上一位少妇好奇,和妻子聚少离多,怎样保持温馨的感觉?吕思清的幸福感再一次被激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是小别胜新婚!”
2004年,夫妻俩妇唱夫随(妻子演唱、吕思清演奏),推出了专辑《钟爱一生》。按吕思清的说法,他把尝试古典和流行跨界的第一次,献给了太太。记者追问,合作过程中肯定会有争论,都是谁先举白旗投降?吕思清着急否认:“我们太默契了,怎么会有争论?” 2/3 首页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