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恢复意识时,是在医院。
警察把我的手机递给我。
他说我是自己拖着残破的身体从山坡下爬到路边的。
拦下了路过的行车,才被送来了医院。
但我对此没有丝毫记忆。
医生说我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否则可能都挺不到医院。
我也不知道原因。
等询问的人都离开后,我握着屏幕都碎了的手机,将其充上电。
手机竟然很顽强,没坏,还能开机。
但手机里没有陆缙时的任何回电。
我昨晚打的求救电话就如石沉大海。
可此时的我竟没有半分难过,甚至还能嗤笑出声。
仿佛死过一回后,困扰我许久的病好了,和陆缙时的点点滴滴也成了上辈子的事。
对于这份感情,我倒像是成了个旁观者。
只有窒闷,没有心痛。
而这份窒闷,甚至不是因为我和陆缙时的感情,而是因为过去的我自己。
为过去的我不值。
没有生病时的我,父母还健在时的我,没有跟陆缙时彼此禁锢时的我,可以活得比谁都肆意。
我爱他,为他付出不是我的错。
生病不是我的错。
我生病并不能成为陆缙时和乔音纠缠在一起的理由。
他可以为了解脱,跟我离婚。
却不该在离婚之前,以我的病为借口对乔音动心,然后跟乔音在他的休息室亲吻纠缠。
温荞,你不是想知道,如果没有生病、如果没有陆缙时,你会怎么活吗?
你好好地看着。
没了这些束缚,你可以很开心。
你可以是小太阳、开心果,可以是情绪黑洞,唯独不会是任何人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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