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汪!几声吠叫把苓平的精气神都唤醒起来。
苓平只顾着去街头的老张大爷家取的东西,听说是今天邮局来的,但是找不到苓平家,商量之下就放老张大爷家,他自己去取。
“土豆啊土豆!你说你怎么就这样老朝着我叫唤,我不偷不抢不欺负你,别人路过你倒是点头哈腰的”
不说还好,一说完,土豆叫唤得更凶了。
苓平只好又照老方法越过楼梯去。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下楼的时候走的急又没带上伞,想着没几分钟路就懒得上楼取。
这条街零零散散的有七八间商铺,冬天关门都关得早,只有老张大爷家的小卖部还亮着灯,远远就能看到一家人围在货架子上的电视机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十几吋时不时泛着杂音的屏幕,似乎一切都太过于平静和谐,孙子枕在老张大爷的腿上睡得香甜正酣。苓平没叫出声,敲了下拉到半截的卷帘门,咚,很微弱的一声,但是他还是听到了,用手指了指右墙角放着的盒子,示意苓平取走。
苓平也还纳闷着,会是个什么呢?
分量很重,像是装了个很实心的东西。
刚出了小卖部的门苓平就开始拆包裹盒子。刚拆开一层包装盒就露出了一张小纸条,手写的---苓平收。
看到纸条上熟悉的字体时,苓平心头一颤,该来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红色的纸盒子,打开后,塞满的信突然就像迸发出来一样,散落在盒子的每一个角。信上还有张页的婚礼请柬,位置很突出入眼。
苓平抱着盒子和信还有请柬,分量格外的重。站了几分钟后突然不知道了方向往哪边走,任着雪落在他的头上,落在盒子上,信上。
风不停也不带节奏的在吹,雪化在苓平身上成了水,湿润的衣服接触到肌肤冷得他牙缝都在打颤。苓平用手拂去了请柬上的雪点,揣进了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把盒子合上,径直走到后街背面的那条云柳河,站在河岸边,拾起了几块拳头大的石子把盒子压实了,朝河里扔去,河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冰衣,扑通清脆的一声,盒子连同着信沉了下去。苓平叹了一声,又像是如释重负般拍去身上的雪渍就往家的方向走。
一路上苓平都在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以前那些事,但是人就是这样,越不想想起来的事情就越能记得清楚。苓平还是忘不掉他在那些夜里写下信的心情,忘不了她收到信的时候的样子,更忘不了当时为了追求所谓的新生活新鲜感就把她一个人抛下来到只身来到这个城市,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和以前所有的新朋老友断了联系……
脑子一直都回响着和她在一起时的她说那句话“要是啊你以后不要我的话,你结婚的时候我就把你写给这些情书全寄还给你,羞得你脸都无处放的哦”
苓平魂不守舍的就往家那边的方向走,一脚重一脚轻,脚下的碎雪细冰邦邦作响,雪已经停了好一会,但路过时候从树枝跌落下的积雪却不见小。
十点半这条街的路灯一道一道都暗过去了,只剩得一点积雪映照出的微弱白光引着苓平的路。
远处闪过两孔大货车的亮光,刺得他眼都睁不开,连忙朝着两边躲去,没见着路,一脚踩空落在了水坑里,等到苓平到楼下的时候两只鞋早就湿透,脚趾冻得几乎没了知觉。
在楼梯口的台子前把刚刚在河岸边踩到的一脚泥蹬到以后苓平就上了楼。
走到三楼口,正见到房东在给土豆喂些剩饭,剩骨头,土豆嗷嗷叫得欢喜。似乎刚嗅到苓平的气味,就咧开牙,扯着狗链子朝苓平叫唤。房东训了几声才停了下来,苓平和房东打了个招呼后就上了楼。
进屋时妻子已经睡熟了,发出轻轻的鼾声,苓平开着蓬头的热水胡乱冲了一阵身上的寒气就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觉得头痛得厉害,不知是发烧了还是怎么。熬到大半夜还没睡着,倒是脑子越来越清醒,身体越发的凉快。苓平摸黑找出掏出手机打灯从床头柜倒出两粒安眠药就着一杯水就咽了下去,不久果然迷迷糊糊的就到了第二天。
苓平所住的这一片居民楼位于城乡结合部之间靠近乡的那头。顶层住着户刚从附近农村搬来的三口子,看顶板空着也是空着就和房东商量打了个小棚子就养了五,六只鸡,每天早上醒来,有时早有时晚都能听到几声打鸣,倒是有几分生活气息。
洗漱完,刚放下牙杯。就听到妻子在客厅叫去吃早餐。
2/10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