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怎么今早看起来像没睡觉一样
差不多十一点左右吧,最近睡眠老不好。说完将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又灌了几口牛奶,准备换上衣服去上班。
对了,今早收拾你衣服时候掉出的请柬,叫什么维的,看日期好像就是明天。这人是你以前的朋友?还是现在的同事?
是以前的朋友。
那你要过去一趟吗?
没多大意思,不想去,就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太好啦!我还担心你明天会没空呢。妻子眯着眼睛笑开了花
怎么了?
我想让你明天下班后陪我去城边的老中学校园里看看梅花,早就想去了,我一个人又觉得无聊。
行
那可真是太好啦,嘿嘿。
苓平抽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几根散出来的发丝别了进去,又拍了一下头。
我去上班了,等会要是赶不上最早的那一辆公交就等上好久。
路上小心哦,把围巾带上,外面的雪还没化完,今早我刚打开门冷得直发抖。对了,你等会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门口我放的垃圾袋一起拎下去扔掉吧。说完就转身去做其他事。
苓平走向了浴室,从洗漱台上取来请柬放到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把门口的两个黑塑料袋子装着的垃圾挂在手机就下了楼。
老规矩,苓平先将垃圾袋轻轻扔到二楼口,然后杵过栏杆,尽量避免与三楼那条他讨厌也讨厌他的狗接触。土豆还睡在狗笼里,但是笼子的门不见得关,这是房东家狗的特拳。本来已经成功没惊醒土豆就到了另一台阶,没想到刚落脚的时候就踹到旁边放着的硬纸盒。狗就是狗,耳朵和鼻子是多么的灵敏,肯定知道它讨厌的苓平今早要从这里过,又是一阵狂叫不止,把苓平还有点昨晚睡眠不足,小晕的脑子激得清醒了大半截。
楼下的三个大垃圾箱早就塞得满满当当,只能把垃圾袋就放旁边。放完垃圾袋子后,又掏出夹在包里的请柬,准备一起塞到垃圾箱里,动作来回了几次,仍是没下去手。
叹了口气,原来这么几年来还是放不下方维。越想越觉得愧疚,一面愧疚着的是现在的妻子,一面又愧疚着方维,是说不出口不甘的愧疚。
对于妻子又是另一种的愧疚,同样也说不出口,但是更多的偏向于愧对那么好的妻子。
淡忘去一个人远没有想象里的简单,尤其是当你没有做好将他永远从记忆中删除的所有准备的时候更加的难,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只需要一点点的温存尚在,那么这个人将是难忘的。
苓平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中,去和不去。
去了似乎是对既往的过去有了个交待,但是苓平又担心见到方维以后不能自拔,勾勒出更多的故事,更加放不下她。
不去看上去是避免了那个尴尬的情况发生,对于妻子来说却又是不公平的,面对着爱得如此深沉的丈夫,她压根就不可能接受苓平心里还装着另一个这么深刻,放不下的女人。从瞒着的秘密开始,或许就是个感情导火索的引线。
难,选择的难题让苓平的头仿佛像快炸开一样,久违的太阳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一道光芒从城市的一角绽放到另一角,直到整个天空都放明了才停下。
当苓平踏上车时的那一刻起,似乎在他的心里都有了答案。车窗外的景色在不断变换交替着,那些活动在绿色大自然里面的生命也是动着的,生生不息。
方维嫁到了一个南方小镇上,她丈夫是搞室内装修工程的,这倒有点让苓平没想到。
小镇还有几分的偏远,下了火车后还转了大巴又坐了几小时。好在窗外都是些绿水农田,景色很是怡人可亲,时间也就过得不是那么漫长。
坐在苓平对面的是一对母女,小女孩很乖,一路上,也不吵不闹,火车开了小半程路的时候就靠在母亲的大腿上睡着了,母亲边用手托着她的头,无言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女孩醒过来时也不说话,就指着桌上的矿泉水示意母亲给她拧开喝,只喝了一小口,指甲盖深浅水位变化,揉揉眼睛俯下身在母亲大腿上又睡下了。
两岁那年的一场高烧过后,女儿就说不出话了。此后的每年母女俩奔走去往很多地方治病,母亲只要是听到哪里能治,就带着她去,不知道已经去过多少地方,还是没治好。但是从没放弃过,她觉得总有一个地方是可以治好女儿的病。
这次就是听镇里人说南方沿海的某某个乡里有个专治耳鼻喉科的神医,治好过无数病人,但是神医有个行医规矩,只在晴天的日出前接诊,过期不候。有时候运气不好的人连续碰到一两星期阴雨天气,就倒了大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等下去。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背,嘴里还念叨着,希望去的时候一定得有个好天气啊! 3/10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