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李好学家,王前步履沉重,怀里象揣了一块冰,冷得浑身直哆嗦。
真他妈的!王前很愤怒,一脚踢在树干上,疼得他蹲下捂住脚半天没起来。
他不但脚疼,头也疼。是不是,李好学果真和那贱人认识?或者那贱人早就收买了李好学?如果这样的话,自己那天取出的十万块,岂不是被法院查了个一清二楚?
王前真是又急,又气,又恨。急的是,眼见人司要拉开帷幕,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对方死死掐住了七寸。这场离婚大决战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失败了!气的是苍天不公,明明错的是那贱人,却还要惩罚我王前!恨的是法庭不讲正义,人民公仆不为人民,只想着贪婪往腰包里搂钱!
他有一种被判了死刑的感觉。天啦,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啦?
王前将刀磨得锋利无比。这是一把砍骨刀,亮闪闪,沉甸甸,一刀下去,削骨如泥!王前活的很失败。妻子跑了,财产没了,孩子也难保住,活着还有啥意思?不如来一场轰轰烈烈,死了算球。
天阴得紧,阴得王前胸膛都要炸裂。
怀揣砍骨刀,王前躲在李好学家门的不远处,两眼紧紧盯住李好学家的方向,一脸阴笑:“别怪我王前胁迫你,再偏向她,砍了你!”门开了,李好学的老婆挎着个包出来了。手机贴在耳朵上,一边走,一边歪着头打电话。
时间到了七点半,看来李好学也快出来了。天气闷热,一丝风儿也没有,王前有点儿喘不过气。
正在这时,一声惊慌失措歇斯底里的叫声传来:“快来人啊,有人抢劫啦!”王前扭头看去,一戴墨镜大块头在和李好学的妻子夺包。李好学的妻子此时已坐在地上,头上破了皮,在流血,但双手死死拽住包带不松手。
“活该!”王前啐了一口唾沫,有点幸灾乐祸。
可看着看着,王前睁大了眼。包带断了。李好学的妻子抱住了墨镜大腿不松开:“我包里那十万块,是人家的钱啊!”
“这十万块是俺的!”王前突然想起,自己被李好学的妻子一把推出门外的情景!贼个狗男女,那时演的一出好双簧啊!王前气得牙根直痒痒,今天的目标是李好学,要不然,他真想冲上去一刀将那臭娘们剁了,剁碎了。狗日的,报应!
墨镜摸出一把刀子,狠很捅向李好学妻子。血流如注。李好学的妻子成了血人。看来墨镜真急眼了。路旁站了几多人,远远的看,没人敢上前。李好学的妻子仍然死不松手。墨镜疯狂的捅。一股热血陡地直冲脑门,鬼使神差地,王前冲上去。墨镜已经挣脱掉,拿着钱包跑了。
墨镜跑向一个胡同。王前追向胡同。前面有墙挡住。是死胡同。墨镜转过身,满脸狰狞:“识相的,快闪开!”
王前不动。
“闪开!”
王前还是不动。
一道闪电,接着惊天动地的一声炸雷,暴雨如瓢泼般倾泻而下。
墨井斿过来。王前只觉眼里一凉,紧接着一股热流溢出,眼前一片红。继而剧痛袭遍全身。墨镜挥刀再次砍来。本能地,王前挥刀格挡。凭感觉,墨镜的刀被砍断了,不,被磕飞了。墨镜被随后赶来的人摁倒在雨水里……
王前醒来时,已是在医院里。但眼前一片漆黑——眼睛被绷带缠上了。刚才的一幕油然浮现在眼前。王前哭了。无声的哭了。不知是悔,还是恨。你说多那个事干嘛,自己的事没解决,这倒好,差点挂了。要是真挂了,儿子咋办?所有家产如果归了那贱人,他会心不甘,他会死不眠目啊。
“醒来了。好啦,没事了。”
床前不知谁说了声。外面有脚步声,他心里一热,知道哥来了。哥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靠山。
王前见义勇为的事迹在县电视台播放后,乡里和县里领导相继来看望他。王前一下成了名人。
李好学对他也很感激。埋葬了老婆后,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他。一来二去,误会没了,二人竟成了莫逆之交。
这让王前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他总算不怕了,离就离吧,谁离开谁还就不能活了?他攒足了气,卯足了劲,准备和妻子大干一场。望着窗外汹汹大雨,他甚至有一种“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强烈冲动。
他期待眼睛重返光明。
他期待和那贱人正面交锋。无了后顾之忧,他准备迎头痛击,打一场漂亮的离婚大战。 3/6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