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用你,老的跟我爹似的,尿不出!”我喊,“疤瘌,你来!”
疤瘌坐在通铺的边角里,用恶狠狠眼神地望着我。
我冲他呲牙,喉咙里发出獒一般的声音。
他的眼神立马怂了,下床去提尿桶。
我站在床上说:“举着。”
疤瘌便把尿桶举了起来。、
我说:“高点。”
……
我哩哩啦啦地尿液有的进了桶,有的进了疤瘌的嘴里。
疤瘌将半桶尿浇在了自己的头上,我哈哈大笑,他“呜呜”地哭了。
他越哭越厉害,上气不接下气,肩膀还一抽一抽的,像个女人。
此时,我正坐在红鸳鸯婚介所总经理燕子的对面。
讲到这里,我看到燕子的眼睛有泪光闪动。我说:“如果真的是你来了,在号子里,多刺激……哎对了,好像国外就有这种福利……”
燕子抹了下眼角,打断了我的话:“少开这种玩笑!”
“好吧好吧!”我说:“那说说你吧,还有席军。”
“很想知道?”她问。
我点点头:“对。”
燕子仰头看着屋顶上的灯:“让我想想,是该说的惨一点,让你心里舒服点,还是说得好一些,让你继续内疚。”
我说:“实话实说吧。”
“从哪说起起呢……先说我和席军的事吧。”
她果然知道我最关心的是什么,我点了点头。
“我爸和席军他爸是战友,后来又分到一起工作,两家人处的特别好。我妈说,我四岁那年生日,他俩人喝多了,口无遮拦竟给我和席军定了个娃娃亲。”
“从没听你说过。”我说。
“这种酒后的胡言乱语有什么可说的!”她看了下表,“饭点了啊,要不这样,先吃饭去,想聊你再来找我。”
很明显她突然改变了讲出来的想法。
我说:“要不你请我吃个饭吧,我要饿坏了。”
确实,正因为燕子没把大人之间喝酒乱许的话当回事,才没有拒绝我。但席军却不这么想。
当然当时的我的确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些事,直到席军后来找到我。
那时我已经开始把偷卖废钢铁了。
席军在宿舍里整了几个菜,买了两瓶酒,对我说:“钱你赚,人你当,燕子给我行不?”
我眼都睁大了,放下筷子说:“军,你没事吧,人是想当就当的?女人是想给谁就给谁的?”
席军说:“可她是我媳妇,我们是娃娃亲!”
“娃娃亲?你穿越回古代了?你怎么不弄顶娇子把燕子抢到家里去?”我哈哈大笑。
席军脸色都变了:“我俩从小就在一块长大,我从小就把她当我媳妇!”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问他:“你,你媳妇怎么在我的床上啊!”
他砸了我一瓶子,也许是我脑袋硬,或者是他没敢使劲,反正我脑袋只是起了个包,没破,我摸了摸脑袋说:“还可以再来。”然后继续大口吃肉喝酒。
他呆呆地坐了好久,最后端起杯说:“明天我去申请调走。”
几天后。
席军真的走了,回一线干起了他的老本行,维修,车间对他不错,让他当了个组长。
临走时,他对我说,以后你卖废铁,不用算我那份,不过,你的工作我会大力支持。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为了燕子。
我和燕子来到一家饺子店,找了一个小包间,要了一瓶酒。我给她少倒了一点,没想到她拿过瓶去,把杯子倒满了。
小包间里很温馨,窗台上摆放着两盆水仙,霓虹从窗外钻进来,把它们映照的十分好看。
我说:“你最喜欢水仙。”
她说:“你最喜欢饺子。”
我沉默。
她举起杯说:“喝酒吧。”
“你以前不喝酒的。”
“以前?要是总想着以前,有几个能活下去的?” 5/10 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