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玩弄武警老爸 警察爸爸和壮硕二叔
时钟一步一步地跳动着,和着我的哭声和二姨和二姨夫的心跳声。
“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为什么没有?我想叫你们爸爸妈妈!”我的抽泣声越来越重,在我看来,我是个特例,我不是对这个世界无动于衷,只是自欺欺人地骗下去是件很累的事。
“你有爸爸妈妈,他们是因为逃避计划生育,才把你放在我家的……”无论二姨怎么解释,我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像是荒野的一根枯木,在贫瘠的荒木中迎接着阳光的暴晒,或是在浩瀚的一叶扁舟,独自领略孤立无援的恐慌与彷徨。我接触过一些类似的情况,和我纠结的问题大致相同,我的父母在哪?他们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抛弃我?
二姨始终默不作声,那夜的星星也心照不宣,一动不动地静静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阳光射进眼里,眼前的事物像是被点亮了一般,熠熠生辉。由四周的轮廓,再到中间的实体,像是很有梯次的着上了颜色。我躺在了温暖的被窝里,模糊的意识里,似乎感到天一直是亮着的,一夜都亮着,满怀期待地问他们最后的决定,二姨眼神黯然失色化作了最后的沉默。
“好了!不叫就不叫呗!有什么了不起的,谁都不要我!”
二姨又想给我讲小时候如何寄养在她家的:“不是那样的,你还小,大人有些事你好不理解,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了……”大人里总有那么多无奈。
也许我只是想要一个答复,不需要拷问是真是假的说法,因为说法比说服更重要,她们的说法不是我想要的。
二姨实在于心不忍,说和姨夫说让孩子叫几天试试吧,但伸出小拇指,要我保证这样的叫法只允许存在于家里,不能让邻居知道,千叮咛万嘱咐。我兴致冲冲地伸出手,欣然许下了承诺。姨夫抽着烟,被吞噬在烟雾中,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沉默了好久才离开。
白天,父母都照例去上班。我的世界开始被昼夜所分开,白天依然照旧,黑天是我最盼望的时刻。二姨也许认为那只是哄小孩的玩笑,却想不到孩子居然是最不会开玩笑的人了,孩子口里说的那都是真情。
也许她就是太善良了,她那天不吐这个口,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麻烦。
时光如梭,一晃十年过去了,白天与黑天的交换越来越习以为常。我也上了初中,“妈妈!爸爸!”也一叫就是十年。
转眼升入初中,本来是个很好的假期,但姨夫却执意让二姨带着我回“家”看看。我还撒着娇嚷着说哪也不去,但姨夫却狠狠推了我的头,满脸不高兴,吓得我不敢出声。那是我记忆中姨夫最凶的一次,那情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二姨忙过来把姨夫推开,说跟孩子凶什么!
晚上,二姨很不情愿地收拾好行李。深夜里,姨夫的房间里,灯总是亮了好久才关,甚至有时半夜起来撒尿都能看到灯没关,透过门缝,总能听到他们窃窃私语,有时还伴有轻微的碰撞声。当我把耳朵贴近门,灯熄了。
火车像喝醉了酒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地摇摆。窗外黑茫茫一片。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到二姨憔悴的脸。原来一天干多少活都不会累的她判若两人,总是吵着累,打不起精神。
我们俩蜷缩在一张卧铺上,夏天的热浪浸透了整个车厢,像是一个蒸箱,浑身是汗,车厢里是扇扇子的声音和身体翻来覆去的声音。二姨撩起我的后背,不停地扇着扇子,蚊子叮咬着。
“他们才是你的父母!别看不怎么联系,但心里肯定惦记着你呢。”回辽宁的时候,二姨夫说了很多陌生的话。
我走出门的那一刻起,开开窗户,二姨夫目送着我们的离开,看到二姨的头发有好多白发,深陷的眼圈,她真的老了许多。坐在火车上,我跟二姨说想帮她拔下头顶的白发,二姨说好,一根、两根、三根......“轻点!”她笑着,看起来很享受,她看看我,笑容却戛然而止,“别闹了,快睡觉吧!”她的情绪很反常,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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