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皇跪在龙椅上品萧 女皇捂着微微隆起的肚子
夕阳下,何溟与张晟坐在操场旁的台阶上,手里的毕业证让张晟收起了平日里笑嘻嘻的脸,“其实吧,”他低沉的声音在何溟耳边响起,“毕业了,我最舍不得的还是你这个兄弟。”
对方没有说任何话,但微微皱起的眉头让张晟有一些高兴。
“你在家吗?”电话那头,何溟的少年音与成熟的语气有些不搭。
“嗯。”张晟平日就低沉的声音变得更加厚重。
“感冒好些了吗?”
“小问题,听到你的声音我很快就能好啦。”
两人都沉默了,张晟摸了摸滚烫的额头,不敢想象对方的表情。
“别贫嘴了,不吃药怎么行。”何溟似乎没有在意张晟说的话,“你还有力气来给我开下门吗?”
如果说某些事物是一瞬间产生的,那么造成最后结局的一定是无数个同样的瞬间。
张晟记得那晚下了很大的雨,装药的袋子滴着水,何溟穿着一件湿透的白色T恤坐在窗前,拿着张晟给的白毛巾擦头发。少年被打湿的头发比平日更卷翘,客厅蓝色的吊灯衬得何溟更加清冷。
一定有什么,被改变了。
周末的一个晚上,何溟接到了张晟的电话,对方扯着嗓子吼着什么,但被嘈杂的背景音盖过,最后还不忘在微信上发来了位置。
何溟赶到时,张晟满脸通红地坐在酒吧沙发上,身边围着几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人。
何溟看了一眼手机上不断闪烁的呼吸灯,随后走向了张晟:“张晟,你做什么?”
张晟放下酒杯,做了个手势示意女人们离开。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张晟突然凑近何溟的耳朵,酒的味道瞬间袭来,“何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何溟愣了几秒,一把推开了满是笑意的张晟,“你他妈要疯自己疯。”
“喔,女朋友在等你吧。”张晟看到了那扎眼的呼吸灯,突然上前抢过何溟的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一晚,两人都是在医院度过的,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何溟只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对不起。”
何溟浅棕色的眸子在夕阳下是透明的质感,看不出一点感情。张晟一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操场上跑动的身影,“那什么,毕了业记得来找我玩。”
“嗯。”
“别去哪儿都带你那小女朋友,她要是不小心看上我了,我可管不着。”
“分手了。”何溟停顿了一下,似乎张晟也在等待着什么,所以他又补了一句,“她要去外地,没戏。”
“嗯……没事,下一个更好!”张晟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后又收回了手。
这一次,是持续了很久的沉默。直到张晟突然起身,挡在何溟面前。“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一定要告诉你。”张晟感觉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何溟抬起头,阳光正好被全部挡住,对方弯下腰,阳光趁机漏了几束,把何溟的头发照成栗色。
“你抽烟了?”何溟舔了舔嘴唇。
“嗯,”张晟伸出手,用大拇指摸了摸何溟的下唇,再一次靠近,“薄荷味的。”
直到多次从“病痛”中恢复,他才断定自己有一项特殊的技能,而这种技能,让他的一生充满了肉体和心灵的折磨。
他再一次察觉到这种“特异功能”,是在一次清晨洗脸的时候。那一天,他刚刚度过自己三十岁生日,当炭灰色的洁面膏,均匀地涂抹在脸上,磨砂的颗粒和凹凸的痘痕相互挤压产生的快感,让他开始享受着三十而立的愉悦。然而,短暂的愉悦后,当他触摸到颈部的凸起时,此后的一切都要从这一天开始逆转。
三十岁的他,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人生赢家,虽然在心里有些抵触,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心态还是让他勉强接受了这种定为。但他始终保持着警惕,像一只假寐的狗。他看穿了这一切,他知道总有一天,编制内的他,会像温水里的青蛙,失去了一跃而出、抽离现实的能力。 1/6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