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喝醉了呀。”
“为什么醉了呀?”
“因为喝酒了呀。”
“为什么喝酒呀?”
这一次我明确的知道了答案。因为痛苦,所以要逃避或者忘记,全是徒劳的。烦恼依旧在那里,除非你解决它,要么它解决你。我必须去解决一些问题了。
“夏子,我们分手吧,我累了。”在醉酒事件过去快一个月的时候,我对夏子提出了分手要求。
夏子先是一愣,之后嚎啕大哭,抱着我的手臂。
“武夫,我爱你,请别让我一个人,别把我抛下。”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她和我有时候太像了。“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去死!”她已经哭红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得累了,变成了抽泣。
“我爱你,武夫,我爱得不多,只是希望你是我的,全部的身体和心灵都是我的,我每天都幻想我们的平凡生活,不再那么不安定,我们可以开一家小餐馆,或者你任何喜欢的东西,求你别抛下我一个人,别让我一个人。”
她苦苦哀求着我,像一直流浪的猫咪,然而我已经决定,将她的手从我的手臂拿开,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爱情这东西,极具危险性。它拥有一切的创造力,也有毁灭一切的破坏力。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Tobeornottobe。答案很明显。
电话声音再一次响起,是三天后,医院打来的,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夏子自杀未遂。
赶到医院,夏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那种白色已经接近墙壁,嘴唇也没有血色,她还在昏迷之中,我走出病房,坐在通道的椅子上,米仓先生和米仓太太也赶了过来。
“夏子怎么样了?”米仓先生问我。
“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休养半个月就好,能安全出院。”我回答道。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米仓先生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我们前几天吵架了,两个人都没联系对方。”我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哼,中山武夫,要是夏子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饶不了你这个臭小子!”米仓先生的眼睛睁得很大,我像是犯了错,彤斣蜂蜜的狗熊一样,就那样呆呆地站着。米仓太太倒是没说什么,她更关心夏子怎么样。
时间逼近中午,我建议米仓先生和米仓太太先去吃饭,我守着夏子。他们没有异议,很快就回来了,可能是担心夏子,之后我一个人去吃饭。
日本已经到了冬天,雪一般下得很大,不过路上的雪已经被交通部门清理得差不多了。我穿的不多,有些冷,找到了一家餐馆,点一份传统的日本拉面,边吃边想夏子的事情。
我知道夏子是疯狂的,却未曾料到她竟然以生命来证明她爱一个人,和景子截然相反,哪一种更好,我没有定论,只是真的好累。
吃过饭后我又在附近买了一份热粥,怕夏子醒来会饿,一碗热粥对病人康复很有好处。回到病房,夏子已经醒来了。米仓先生和米仓太太回头望着我,我的目光转向夏子,她并没有看我,而是垂下眼帘,我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总之这种预感很不舒服,很不舒服,我忍住自己的疑惑,走了进去。
“醒来啦,喝点粥吧,对身体好。”
“放在那边吧。”米仓先生示意。
“好的。”我把粥放在桌子上,回头看夏子的状况。
“武夫,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米仓先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看到米仓太太的眼泪,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不能让我知道的。
“好吧,我先回去了,夏子保重身体。”我从房间里出来,带着疑惑和不解离开了。而这个疑惑很快就解开了,解开疑惑的方式就是将与疑惑有关的一切都抹掉。
第三天我去医院的时候,夏子的床铺是空的,一切都被护士整理得很舒适,好像夏子从未出现过在这里。夏子和她的家人集体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没留下任何线索,很确定,他们离开了我的生活所能触及的范围。
或许是我对夏子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这种伤害是无意的,现实的,或者说很自我的。我是一个情感闭塞的人,很少主动去说爱一个人,去探索她的身体,而这可能恰恰对夏子来说是不能忍受的。她渴望完完全全的得到一个人的心,而我的心早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6/10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