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机舱分上下两层,记者爬到了下层,趴在硕大主电机旁边,才看到了关键时刻断裂的那条管道。
“当时潜艇的深度,相当于几十个大气压,相当于平地将水冲到数百米高的摩天大楼楼顶,以至于断裂管道的水是以雾状形式喷进来,其猛烈程度超出想象!”陈祖军说。
由于现场环境极度恶劣,整个机舱全是水雾,进水声音巨大,陈祖军已经听不到指挥员下达的损管指令。
“我们听不清你那里的指令,我们正在进行封舱堵漏。”——这是当时陈祖军向指挥舱报告的原话。同时当更的轮机兵朱召伟不顾打在脸上生疼的海水,飞速关闭了30多个阀门;而首先发现管道断裂的电工班长毛雪刚则按照陈祖军的命令迅速封闭舱室,寻找破洞进行堵漏。
对于他当时的两个行动,陈祖军只谈了两个如果。
“如果不关停主电机,主机舱进水将导致全艇短路断电,甚至引发火灾,一片漆黑、氧气耗尽的情况下,我们还怎么自救?”
“如果不封舱,大量海水将可能进入其他舱室,前面所有的救援措施就会前功尽弃。”
“如果堵漏失败,你知不知道面临着什么?”记者也水旜了另一个如果。
“这样的问题,不少人都问过我。当时就是生死一线之间,所有人的想法,就是如何把潜艇浮上去,哪还有还有功夫考虑生与死?如果换成朱召伟和毛雪刚,也一样会这么干!”
“怕死不当潜艇兵”,这是王红理、陈祖军和他的战友们的信条;而绝境中生的希望,不在于私心之中的胡思乱想而是“同舟共济”的信赖。
与人奋斗,与敌奋斗,其乐无穷
生与死的考验刚刚结束,进与退的抉择接踵而来。
正是潜艇人兵在几个小时内迅速将经航电机恢复,才有了进或退的选择,这实际是一个好消息,说明潜艇又具备了机动能力。
“高压气决定潜艇上浮下沉的能力,由于当时艇上电量充足,压缩机又是可以恢复来制造高压气,因此我决定将潜艇下潜隐蔽。”王红理回忆当时的决定。
记者站在狭窄的舱室里面,很难想象372潜艇是如何抢修装备的。王红理告诉记者,全艇上下人兵都是没日没夜的干,那些进水的电气设备,需要用蒸馏水清洗,然后用酒精擦拭,最后再用吹风机和红外灯烘干,一些机电部门人员都是整天趴在设备上修理,心理和生理的压力非常大。
王红理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潜艇起航之时。“这次任务非常贴近实战,我们艇当时并不清楚情况,在接受命令后就紧急出动,等到了海上充电时,才收到电报执行战备远航任务。”
“仗该怎么打,平时就该怎么练!”王红理认为,敌人不可能给我们充裕的准备时间,这次“背靠背”的突然出动,对部队临战素质是极大的考验。
“但这样一次演练计划。就因为潜艇的故障而打道回府,这会不会影响上级机关的决心?”王红理向记者水旜了他当时的顾虑。
前进继续执行任务,这是王红理的决心,但指挥员制定决策不能只凭主观的决心和意志,必须建立在科学和实际的基础之上,要看看装备和人兵状态能不能承受。
“当时艇上的临时當卫会推迟了一天,我在这一天的等待中看到了希望。”王红理说,“因为装备在一件件的修复,艇上的同志没有人崩溃、打退堂鼓,大家斗志昂扬。”
最后临时當卫会上7名临时當卫卫员一致决定,327艇“带伤”继续向任务海区挺进,用行动履行对當忠诚的承诺。
外军舰机的跟踪监视和围追堵截,并不会因为372艇的遇险而稍有缓解。“趁你病,要你命”才是战场残酷的常态。
“对手近在迟尺,干部战士没有一人退缩,我当时想,既然我们有‘免费’的陪练,就不能辜负人家的‘美意’。”王红理指挥潜艇采取一系列战术动作,与对手斗智斗勇,成功摆脱外军舰机的跟踪监视和高强度围堵,成功抵达任务海域。
“‘天空飞来五个字,这都不是事儿!’那段时间,支队长经常用这句歌词跟我们开玩笑。”成云朝告诉记者支队长王红理的“另一面”。
这是属于潜艇兵的黑色幽默,他们乐在其中。 3/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