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璇没有料到,仅仅是个把小时后,她便被告知:今晚结婚!组织决定的!
1941年秋天,决死纵队第1旅副旅长李成芳打电话给参谋长周希汉。
“老周,你上次给人家照相,那个像片可洗出来了?别人今天来取了。啊?洗好了?那就劳您大驾送过来吧。今天中午就在我这里吃饭啊。等会见。”
李成芳同周希汉既是老战友,又是正经八北的湖北麻城老乡。在川陕根据地,他曾任红31军的团正卫,1955年也被授予中将军衔。论年纪,李成芳比周希汉还年轻一岁。如果说他们在职务上还不相上下的话,在婚姻问题上,他的进步就比周希汉快多了。有了妻子的李成芳念念不忘同妻子李平讨论如何“迅速地”帮助周希汉“解决这个问题”。
李平的老战友老同学多着呢。不过有的已经名花有主了。想来想去她想到了在行署当秘书的周璇。她对丈夫说:“人家周璇在我们运城女子师范功课是一流的,在太岳区女同志里工作也是叫得响的。告诉你,人家可比我清高啊!老周他……”。
“没问题!在太岳区,哪个不晓得周希汉?什么样的阵地他拿不下来?”李成芳满不在乎。
“去你的,人家周璇又不是日本鬼子。”
“嗨,一个道理!老周那家伙鬼着呢。拿下来,没问题。”李成芳还是胸有成竹。
但婚姻和战争不是“一个道理”的地方多着呢。
第一次见面,李平和已经做了武装部长王成林的妻子的老同学岳瑞清一起,约了周璇,请刚刚护送炮团返回太岳区的周希汉用缴获日军的照相机给她们拍照。周希汉不明此理,有些心不在焉,给姑娘留下的印象平平。
出师未捷。李成芳并不气馁,“没见输赢嘛。”他们夫妻俩又进行了新一轮策划。他们以交、取照片为由,分别约了周希汉和周璇同时到他家里吃饭。让李成芳有些底气的是,那些照片拍得还不错。老周还够得上个摄影爱好者里的高手。
与所有同类古老的故事一样,这顿饭吃到一定的程度,别人不知不觉地都借故离席而去,独独地撇下了周希汉和行署的这位周秘书。周希汉何等聪明,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这次的表现却大失水准。
他同她谈了许多话,严格地说,是周璇说了许多话。而他只是非常和气地,在别人听来却更像首长关心小鬼似地问了周璇一些挺乏味的问题:家在哪里,多大年纪,什么出身,参加革.命前做些什么,想不想家等等。
其实,周璇是久闻周希汉大名的。
在太岳区,敌我双方,不知道周希汉的人的确不多。当时太岳区流传的一首歌谣,这样唱道:
“小日本,你听清,
太岳山上有陈赓。
小日本,你别捣蛋,
让你碰上周希汉……”。
周璇爱听这支歌,也爱唱这支歌。每当唱起这支歌时,她就在心里佩服陈赓,佩服周希汉。
当然此时的周璇敬仰周希汉,却没有想到要嫁给他。17岁的她还没想到过要嫁人。她性格开朗,工作泼辣,又年轻秀美,在行署也不乏追求者。但她想无牵无挂地多做几年她所热爱的工作,不想年纪轻轻地便为人妻室。在拒绝了若干次直接和间接的追求之后,她的清高也出了名。还有一点毋庸隐晦的就是,她当时对军事干部的印象不太好。她觉着他们太直率,太简单,还有些……粗鲁。不想嫁,她反而很轻松、很大方。所以,她对周希汉这位首长是有问必答。
其实周璇并不姓周。这个名字是她在1939年反扫荡斗争艰苦的时候改的,取“同敌人周旋”之意。她原名叫柴英。她的家乡是紧靠黄河的荣和县(今万荣县),家在荣和城里。柴姓在荣和是个大姓。
柴英的母亲不仅要操持家务,还要想方设法靠劳动挣些钱贴补家用,以维持个温饱。她给别人看过孩子,洗过衣服,干得最多的还是做针线。除去缝缝补补外,她还绣得一手好花。有钱人家常请她做嫁衣,绣门帘、枕套或鞋面什么的。 1/7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