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树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觉得她的木质很是细腻,我逐步也观察到了香椿的一些特点。香椿树的嫩叶刚刚长出的时候是红色的,如果是嫩叶阶段可能要微绿一两天,逐渐地,就变成了橙色的,最好变成了完全的绿色。
她的叶子是宝贝,有时候我尽管不喜欢吃,但喜欢闻。就采摘一片放在鼻息之下深嗅,一股甘香清美的味道直沁入心肺。至于食谱,我妈妈做的是最糟糕的,从来就没有变样,一直都是切碎了,放进碗里,一般是打了一个鸡蛋,使劲地搅拌,或者加进蜢子虾,也打鸡蛋,这已经是很奢侈的了。鸡蛋是从来不多打一个进去的,因为她要盘算着下一个集市去卖,要成“把”,一把鸡蛋是10个,少了人家不会卖的。妈妈说。
我始终没有问妈妈为什么对这道菜不离不弃?她总是说,悄悄地吃吧。她再补充一句就说,这是长寿菜。

白天是母夜晚是妻 每天晚上干妈妈六次
吃菜可以长寿?罕见的说法。但我在外读书的时候留意到了一个古老的说法,算不算一个解呢?我不知道。
我们学庄子的逍遥游,老师还要求我们背诵,但我想到妈妈说的“长寿菜”就不打怵了,背诵的最快。书中说“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看看,答案就在这里,这是世上最长寿的树,这是有寿考之征的,怪不得古人称父亲为“椿”,母亲为“萱”,“萱”就是被人称作“金针菜”的植物,属草本。唐朝的牟融有诗云“堂上椿萱雪满头。”所言就是指父母亲。
我终于明白了,妈妈之所以钟爱香椿,是借了那长寿的意思,是一种愿望或者是祈求或者是许愿在其中吧?
你看,妈妈的态度很实际,她在暗中对我的生命的延续做着她可能做到的一切。清热解毒,这是治病的根本;吃长寿菜这是她的许愿。还有这样想得周到的妈妈了么?
她可能做的,她都尽力了。她常常会自己跑到山上去刨那些巴草根,也有芦草根,其根都是成一节一节的,回家以后,她用菜刀切断,放在橱柜。每次熥饭,她都是拿出一小把放进碗里。喝完了金银花水,再喝几口草根水。我不深究,可能就是清火的吧?有时候她还用喝不完的水来洗脸,妈妈平时只搽很便宜的雪花膏,袋装的,大约一袋几分钱至多是一毛几吧。我想,是不是那草根水是养颜的。
是的,我的身体就那样在妈妈的呵护下,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走过来了,是不是她的功劳,我说不清,但我感谢她的所有努力。
你说,她是一个最好的保健师么?我说她当之无愧哦。她还有一个身份,我认为,她是了不起的园艺师。
我家的后院是一个可以自由搭理的园地,妈妈的心思可能就是那个院子,除此就是赶点农忙的活儿。
那个院子一点没有碍事的地方,你可以任意设计。我妈妈先是从西门开始,砌成了一条弯曲的小路,两边是用那些较好的石头,埋在泥中,然后用土压实了,小路也是用碎石铺成,石头很小,有的只有拳头的大小,我想,我们家的后园里就有那样的石头,再者,她是小脚的女人,也不能搬得动大块的石头,也好,我就把那些碎石路看作是袖珍一样的珍贵而有情调,的确也是,有邻居去摘花看见也说很美,妈妈听到这样的赞美总是笑,笑一直甜到了心底。
因院子里有两间西厢房,所以要拐弯,但到了笔直处也不按照房子的南北走向直走,而是斜插到了北屋的正门。我读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看见他描写流水的小溪,感觉我妈妈的设计和他的曲溪真是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说“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只不过没有留出坐观景色的地方。我看见过网上对那曲溪的摄影,想想我们家的曲径,绝对相似。
院子里有三株树。一株在厢房的左首边,是一棵无花果树,亭亭的干,华盖遮天,下面再什么也不长了,但无花果每年都是累累的,就不分大小年,年年丰收,这也是妈妈打点人情的礼物,我也不甚喜欢吃,心里就舍得了。因为我们家的糊口能力最差,有些事需要得到那些好心的邻居的帮助,就必须有适当而尽力的回报,妈妈这一点上最不喜欢欠下人情债。 4/6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