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恶的还是分家这件事,想起来就让人生气。公公把庄宅外那块又大又平坦的两亩地分给了桢娘,留给自己和二永的不只远在一里之外还陡峭如刀背,这口气她窝在心里怎么也舒展不开。
“你看,要不给二永说说,这母鸡不下蛋会误了咱儿一辈子。你找媒人说说看有合适的没,没领证归给她娘家算了,唉,你听见没?怕啥呢!咱的儿子要紧!”
那日小娴走过公婆窗下,听见他两人悄悄商量的话语。那一晚她捂在被窝里哭到天大亮,她狠狠的发誓自己没功劳难道没苦劳?总不能这样一句话就把自己给抹个净光吧?那一刻,她的恨在心底生根发芽。
大清早常被婆婆吵醒,她边给鸡撒食边嘀咕:
“快吃,吃饱了多下蛋,可别只吃食连个屁星子也不见!”
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刺的小娴血往头上直涌,提上菜蓝她便窝进了水窖旁的菜园,卫屈的泪星子抹了一把又一把,她越哭越想越生气。
忽见丫丫在窖旁玩耍,公婆的辱骂,桢娘的受宠,自己平日受到的无数白眼这一刻一古脑地浮上眼前,她拉开了窖盖,看丫丫一步三晃地走到窖口边,她轻轻推去,丫丫朝窖口倒下。一个激灵她扑倒在窖口边赶紧抓去却为时已晚。丫丫扑嗵一声跌进了五米多深的水窖,小娴傻着眼浑身打起了摆子,看左右无人她她拉上窖盖,匆匆回到家中,天哪,自己这是怎么了?她瞅着水窖只觉心也跟着下沉,怎么办?脑子一片空白,更还有勇气把此事告诉男人二永。
2.
“小娴,丫丫在没?”
“小娴,丫丫、丫丫没来你屋吗?”
桢娘拉着小娴的手急切地发问。
心里怕啥就偏偏遇上啥,小娴强装镇静抬起头,望着桢娘娇好的面容,妒嫉又在浮在了脸上,为什么自己事事不如她?为什么公婆总会偏袒她?难道二永不是公婆亲生的儿子?滑稽的念头自然难以令人信服,可自己偏就咽不下这口气!刚才一时冲动闯下了大祸,这可怎么办?怎么办?那可是一条人命哪!
“养只公鸡也打鸣!怎么养个媳妇就不下蛋呢!”
婆婆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小娴头痛欲裂,心头像一只小鹿在横冲直撞。
腊八家里杀头年猪,婆婆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炖肋排,可她偏给自己猪项圈,一大团肥膘看的她直想呕吐,这类不公事多如牛毛,小娴想想都气不打一处来。
“你见没见丫丫?快说个人话呀!”
桢娘上前急切地发问,小娴怯怯地望着这个嫂子,她疯急的神态让她慌乱难安,就这么近距离地对着桢娘,她不敢迎上她的目光,心却在突突突的乱跳。为什么自己就斗不过她?自己哪一样不比她优越?她穷的家徒四壁,娘家只有一个老妈,用一无所有来形容桢娘最妥切。自己的娘家人多势众财大气粗有多显耀,从公婆到族人再到远亲四邻,哪个不围着自己极尽讨好的打着转转奉承巴结呢。
瞧现在他们一个个横眉冷对,好像自己欠了他们八辈子人情似的。小娴忽然就冷冷的在心中笑了,事已至此豁出去,反正一个死,难道死猪还怕开水烫!于是她一字一顿地说;
“我,我,把她扔进了水窖!”
“你你,你说啥?”
“她,她在庄外菜园旁的水窖里。”
桢娘脸色骤变,哭着嚎着扑过去撕扯她的领口:
“你、你再说一遍?”
“她,她在水窖里。”
“天哪!你,你不是人!你这个畜牲!”
桢娘扑打着小娴,男人永杰拨开众人一把撕住小娴往外拖:
“你这个恶妇,走咱去派出所讲理去!”
“对,把她交给派出所,这人太可恶了!”

深耕娘的荒地 穷山村的娘和儿子相互满足
村人愤怒地围成一团,小娴被人扯住了马尾,眼看小娴就被拖出村口,永杰父亲张大福急急赶来,听说儿子要把小儿媳交给派出所,他扑嗵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儿子的双腿死死不放手:
“永杰啊,爸求你快放手,快放手!赶快去水窖救丫丫要紧!” 2/8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