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每天来我房间解决需要 女儿你就让爹弄一回儿
父亲给我最深的印象是极爱喝酒,外出做生意喝酒自不必说,就是家里的一日三餐,他也必然要小酌两杯。我还记得小时候,父亲还是一位米贩,每到赶集日,他都会骑着他那辆破单车,一大早到镇上做生意。将近中午,没人来卖米了,他便开始招呼生意场上的几个老伙计,找个酒栈,点上两碟花生米,几个小菜,一壶酒,饮了起来。
饮酒是一门技术活儿,往往要配上划拳才够入味儿。开划之前,先要做好阵势,卷起袖口,翘着二郎腿,清理嗓门,开划。你来我往,嗓门一次比一次洪亮,手指比划精准而有力道,和平常的吵架有天壤之别。划拳输的,自然免不了罚酒一杯,酒桌上听得最多的不是劝酒,而是“满上,满上!”父亲对这饮酒游戏乐此不疲,经常一喝就是一下午,而且常常喝得酩酊大醉。
记得有一次,父亲晚上十点才回来,而且是被人抬回来的,醉得跟一滩烂泥似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嘴角还不停咕哝着“我要死了…要死了…老大…你要看好这个家…”母亲那时气不打一处来,简单处理下就不再理他,招呼我们回房睡觉去。那时我还小不懂事,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酒真的有这么好喝?”
父亲很喜欢光着膀子到处瞎逛,特别是夏天,一早上起来光着上身就在村里面到处晃荡,见到人就扯几句玩笑话。村口有个座桥,那里经常会三五成群地聚集着忙里偷闲的人,有事没事就坐在桥头上聊天,父亲就经常光着膀子到那里凑热闹,而且就算那里聚集的是一帮妇女,他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大摇大摆地路过,跟着妇女们拉家常。
父亲是真的很能聊天,对着谁都能说上半天话,丝毫不觉得自己光着膀子有啥问题。有一次,我问父亲为什么不把上衣穿上,父亲摸着我的头说:“穿啥上衣呢,待会就要下地咧,穿了只会粘一身土,麻烦!到时你妈洗衣服看见了,又会对我瞪眼睛。”我听了只觉得好玩,“咯咯”直笑。
父亲年轻的时候比较懒,没啥上进心,从来不去规划自己的生活,每天得过且过,在家里如此,外出工作也一样。记得母亲跟我说过,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曾到广东打过一年的工。刚开始时,母亲想着干了这么久应该能挣些钱吧,于是在快过年的时候,天天盼望着父亲回来。结果等了很久,等到吃年夜饭了,才看到父亲熟悉的身影。父亲肩上扛着一麻包袋的东西踉跄而归,母亲喜出望外,哥哥姐姐们也迫不及待想看看袋子里的“宝贝”。于是父亲把麻袋一拆,露出一整捆的甘蔗,母亲顿时傻眼,想再看还有什么东西时,父亲就说没了,就一袋甘蔗。母亲怒从中来,心想打了一年的工,就挣得这一袋甘蔗?于是那晚父亲和母亲吵得很凶。据最近这几年父亲的回忆,那年他在广东就是混日子的,经常走访各种赌场,有一块赌一块,一年下来啥也没挣着。
前面有说到父亲的单车,他经常会骑着那辆破单车到镇上做生意。之所以说这单车破,是因为确实破,而且还很危险。开始时只是没了挡泥板,光秃秃的两个轮子,后面刹车夹器也坏了,父亲没想着去修好它,于是干脆整个刹车系统都给拆掉了。村里人看到这单车都不敢骑,没有挡泥板没有刹车,整个就一光杆轮子,在我们那个到处都有陡坡的地方,骑这车是极其危险的,然而父亲一点都不怕。
记得有一次,我跟着父亲到镇上去,就是坐的这辆单车。村子到镇上要经过一个上下坡呈九十度的大陡坡,路边就是陡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流,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而且这个坡路还是个九十度的大弯,相当于一边下坡一边转弯。可想而知,就算是专业级的自行车选手,骑着专业的比赛用车,也不一定敢尝试。而父亲却载着我优哉游哉地爬上了坡顶,然后脚下一滑,单车呼啸而下,我能清晰地听到车轮发出的有节奏的“嗡嗡”响声,单车越滑越快,一下子便跑了几百米的距离,那一刻感觉自己像是要飞起来一样。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后怕,感谢上天对我们的眷顾,一直都没发生什么事。
父亲声音可洪亮了。以前村里有户人家搞了个卡拉OK,他就去当麦霸。音乐响起,他嗓子一吼,几乎整个村子都能听到他高亢的歌声。当然,他的声音还体现在骂人上。父亲平常是个很随和的人,极少发脾气,可一旦发起火来,那凶样似乎要把人给吞了,我对此印象深刻。 1/5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