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学在四姨家办了她 上学在姨家住小说
四姨郭树仪和姨父刘二刚的婚姻是经家里长辈撮合而成的,两人感情甚笃。小时候我是把姨父姨妈叫做姨爸姨娘的。长大了,仍执拗地喜欢叫姨父为姨爸,自觉这样更亲切,有儿时的味道。回城上小学后,父亲的严厉让我特别喜欢去四姨家串门,不外其他,只因姨娘姨爸和煦可亲的微笑。
四姨家住在市中心大市口附近的八叉巷。说起八叉巷还有个神奇的传说,据说康熙的父亲顺治帝出家云游到镇江金山寺,康熙下江南去探访,来到金山寺捐发僧鞋,最后多了一双,问知客,得知一云水僧未领。来此僧处,老僧闭目打坐,跟前的鞋摆成了一个叉。此老僧,顺治帝也。“父”字拆开即八和叉,这就是八叉巷名字的由来。
记忆中的八叉巷四通八达,从解放路进去,踏着石子路,走个几百米就到了四姨家.沿着这条路走个几十米就到了八叉巷小学,这是乒乓世界冠军邬娜、秦志戬的母校。再走几十米就到了热闹的斜桥街。从四姨家门口还有一条岔道,弯弯曲曲的,儿时的我不知道那条岔道也是弯到斜桥街的,总是好奇沿着这条巷子能走到哪些不可知的地方。
八叉巷里青砖老房子很多,四姨家的房子却是后起的,带阁楼的那种。大门与巷子对面的人家对着,来四姨家,对门的邻居总会热情地和你打招呼。记忆中四姨家进门就是厅,厅的右边是卧室,绷子床靠墙摆放,床上常常有一摞需要锁钮扣的衣服。因为外公的历史问题,留在城里的四姨是没有正式工作的,只能在家里领些手工活来做。每次去姨娘家,姨爸总会出来露个面,笑着和你打个招呼,然后又钻进书房去写去画。
知道姨爸会画画,是小时候在世业洲的外婆家。姨爸来探亲,总会坐下来用铅笔画画。记忆中我好像也被画过。村子的西面靠小学附近里有个孤老头,平时不太说话,胡子一大把,小伙伴们都很怕他。当他打躬作揖请姨爸为他画了幅肖像,并慎重其事地做了镜框把它挂在了屋里时,孩提时代的我觉得姨爸是有大本领的。这个有大本领的姨爸为什么总在房间里写写画画?他不累吗?外婆和姨娘总是郑重地跟我说,你姨爸在做学问。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在八叉巷时,阁楼就是姨爸的书房。一张大大的书桌占据了阁楼的大部分天地,印入眼帘的总是笔、墨、纸、砚,书本和画稿。在那个时代空调是没有的,甚至电风扇都是奢侈品。姨爸就在这方寸之地,不管是酷暑还是寒冬,伏在书桌前,沉浸在他的书画世界里。
由于姨爸不喜玩乐,不喜应酬,加之在家排行老二,家里人有时会私下里喊姨爸为二老头。后来读了姨爸的书后才知道这位二老头先生其实是有烂漫之心的,甚至还有物我两忘的超然。姨爸爱读老庄,称自己为梦先生。我想这也许来自于《庄子·齐物论》里“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有梦先生诗作为证:“终年坐断小乘工,画法如何破鸿蒙?圈里圈圈才跳出,回头依旧在圈中。”“画从梦授,梦自心成。是梦境不为实境所缚,可以随心所欲,恍恍惚惚,时断时连。时空的跳跃,全是真情的流露。”
得知姨爸是名人还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班里有一傲娇孔姓同学与我同时被选入学校的奥数队。我属于十道奥数题只能扒揪出三四道的那种,而孔姓同学却是最差也能做出八九道的这种,所以孔姓同学在我面前似乎相当的神气。一天,班主任蒋老师读报给大家听,讲了一个青年画家刘二刚自学成才的故事。我一听,这不是我姨爸吗?下课后很是得意地告诉同学,孔同学闻之不信,跑去问我弟弟,你姨父是刘二刚?答案显然是肯定的。从此孔姓同学在我面前不再做孔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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