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这人真有趣……”
我送芸到机场,还给她买了一些特产,让她回去带给男朋友和家人尝尝,并把我的新年祝福带给他们。
“一路平安。”
“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对了,忘了告诉你,油画的后面有一行字,记得看!”
把芸送进了机场,我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我突然又想起了《剪刀手爱德华》中那个女主角金随着雪花起舞的情景。不知道何时还能和芸再见呢?我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向日葵》依旧挂在我的卧室里,我忽然想起油画后面的那一行字:
“我知道,从此之后,我就喜欢上了北方。”
最后,我回复小美,好的。
我习惯了命运的安排,我会回复好的;我习惯了命运的摆布,我会回复好的;我习惯了命运的捉弄,我会回复好的……今天,我跟小美的爱情画上了句号。
我突然想不明白,这爱情到底是从何而始,又从何而终。
我想起了普希金的诗句,送给小美再合适不过:我还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在绝望的忧愁的折磨中/在喧闹的虚幻的困扰中/我的耳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地声音/我还在睡梦中见到你可爱的面影……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愿上帝保佑你找到另一人/如我这般爱你……
在洼子离网点,我不知不觉成了全行公敌。因为公交车总晚点,我总迟到。迟到,就不能参加晨会;迟到,就不能按时打扫卫生;迟到,就不能正常办理业务。
在我和小美分手的第二天,我又按例迟到了。哦,对了,有一点忘了说,迟到,最直接的影响是,我不能吃早餐了。
晨会已开完了。小王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小王说,苏实同志,你为什么总迟到呢?
我说,公交车总晚点。
小王说,那你不能跟同事们搭车吗?
我说,不能。
小王气得瞪眼看我,你要端正你的态度。
我说,我态度很端正。
小王提高嗓门说,你迟到一次,我罚你一百块钱。
我说,你敢?
小王笑了,得意地说,绩效考核我说了算。
我算是载到这货手上了,小王的眼里全是得意。这种得意跟老李眼里的得意是一个意思,莫非只有当了人的人眼里才有这种高人一等的得意吗?
我说,我借你十个胆儿。
小王乐了,说,哎呦,怎么着,威胁我?
我说,是的,就是威胁。
小王说,人家都说你是性格缺陷,我看丫就是有病。
我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小王说,你不是有病是什么?看我年轻当了行长,丫就是不服是吧?
我说,你他娘的狗屁行长!
小王说,在中国,人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我现在高你两个级别。丫看清楚了,别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吊样。我奉劝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
我上前抡起一拳,把小王打翻在地。我说,老子今天教你怎么做人。
小王趴在地上大喊,你这狗娘养的,敢打我。
我抡起椅子,砸了过去。我大喊:老子今天还要教你怎么说话。
屋里动静很大,办公室里的人跑过来把我团团抱住。这群狗娘养的,让我动弹不了。小王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啤酒瓶子,嘭地一声,直接砸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头晕目转。鲜血流过我的眼睛,像眼泪,温热、咸腥。
我知道我又闯祸了,突然我感到一切都是虚空,眼睛里看见的影像是空的,耳朵里的声音是空的,一股钻心的疼从心里冒了泡儿,之后我昏了过去。
19
醒来,我发现我躺在了医院的床上。我头上裹了纱布,不敢动。见我醒了,我爹很兴奋,瞪大他疲倦的眼睛,说,实呢,你睡了一天了,醒了就好。
看着我爹干涸的眼睛,我心里一阵疼痛。我太不让我爹省心了。我很想说对不起,但没有水旜口。
我爹问我,口渴吗?
我点了点头。
我爹拿起床脚边的暖瓶说,那我去打水。
我爹开门出去了,我的目光停留在忽闪晃动的门上。 5/7 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