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推门进来,说:“好的,主任。”
我颓废地躺在床上,在心里祈祷平安。我想,祸不单行,我们真是落难的父子。
小田说:“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说:“我想喝水。”
“好的,我给你倒。”
21
我爹醒了的第一句话是:“我是谁?”
“爹,你可醒了。”
“谁?”我爹眼里有一团黢黑的乌云。
“爹,我是你儿子啊。”
“儿子?谁是我儿子?”我爹突然坐起身。
“爹,你看看,我是苏实,”我双手在我爹眼前比划着,“我就是你儿子啊。”
“谁?”
“爹……”
“我没爹!”
“……”
我找到主治医生刘大夫。刘大夫面露凝色说:“病人脑部受到撞击,脑电图检查结果显示可见波幅降低,节律性差,大脑记忆中枢神经元受到了损伤,初步判断是造成了解离性失忆症。”
我颓然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哭泣。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小伙子,你没事吧?起来,你要坚强。”
我慢腾腾地站起,腿一软,又瘫在地上。
刘大夫扶起了我,说:“小伙子,这个时候你更要担起你的责任,照顾好你的父亲。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父亲的失忆程度属于重度患者。更需要你全天候的照应。”
“医生,我爹还能好吗?”我抬起泪眼问。
“这个目前还不能下定论,看患者的恢复情况,这个也要看患者自身的体质和配合程度,小伙子,我建议你多带你父亲去以前经常去的地方,熟悉的场景,讲讲以前的事情,聊聊小时候印象特别深的人啊事啊,这些都可以,大脑可能受到场景或画面的刺激,回想起来那部分记忆也是很有可能的,临床上也不乏成功的案例。”刘大夫娓娓道来。
我感到眼前发黑。
这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一对父子。这是确定无疑的。
以后的日子那么长,该如何继续下去。我不得而知。 7/7 首页 上一页 5 6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