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很厌恶看到满脸泪水的她,那副面庞变得扭曲,泪水和鼻涕在清秀的五人上四处蔓延,把精致的脸蛋分割的支离破碎,变得恶臭。我不得不安慰她,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安慰一个将死之人,我在笑话自己愚昧的行为。
我厌倦了这种无意义的对峙,一把把她手上抓住的扫把甩开,扯住她的衣领。这个刚才在我面前口若悬河的女人,这个把出轨的错误全归咎于我的女人,现在不过是被赫拉克勒斯提起的安泰俄斯,只得任我宰割。我担心内心会产生动摇,毫不犹豫地把刀捅进她的胸口,男人和女人的触感截然不同,刺进她心脏的时候我还感受到了乳房的阻挡,不过一用力,事情就解决了。
辛亏他们家大,我把他们两的尸体分得很开。女人的尸体被拖到花园的阳台边,我用力扭曲她的面孔,她痛苦的表情变成了一种淡然的欣慰,我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默默坐在花园中的藤椅上,回头看着她。
突然后背响起铃声,我吓了一跳,原来是挂在屋檐的风铃,它抖落了夹在内部的雪花,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渐渐回过神来,这个风铃是我在她24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那段时间她突然喜欢上风水一说,又告诉我风铃可判断风水,于是我在商场挑选了好久,最终把这个岩手南部铁风铃送给了她,我凑近看了看,风铃已经锈迹斑斑,不能发出那种隽永的乐音,但是她还是保留着。我一时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冲动——不,也不是冲动,这是蓄谋已久的一场殉情——但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自己曾经的爱人离开了自己,所以就拦腰截断她追求幸福的道路?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他们来的挺快的。他们会从哪边进来呢?是从大门口还是花园这边?我有些兴奋,渴望在他们发现我的一瞬间自杀,优雅地倒在她的身边,这些警察将成为我们爱情的见证者。
巨大的风铃声再次出现,它好像在提醒我们,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人如今沦落到如此境地。我们一同走过日本的各个角落,最终却在白雪萦绕的温泉之旅中断开了两人六年来创造的无数联系。
我看着远方,突然一辆警察直接冲进花园,警察二话不说把我扣住,用手铐把我反手拷住。我瞬间慌乱无比,本来准备自杀的,现在显然已经没有机会,我奋力地扭动自己的身躯,只要能脱离控制,就一定能殉情。但疯狂逃脱的我被按在了警车上,巨大的月亮挂在我的头顶,警车的玻璃接着月光映出我的身体,可是我独独看不清我的面孔……
“喂!”
我感觉有人在摇晃我的身躯,我眼前的景象又变得模糊,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不,其实这个面孔我并不陌生,只是刚才漫长的梦让我有些忘却了现实。
“你怎么了,出了好多汗,没事吧?”
我眼前的,是我的情人,我才是那个出轨的人。
那天我狼狈的到家时,外衣、外裤都已经冻硬了,两个脚踝处冻得很痛。想来路上有人看到一定会嘲笑我跑得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一撇一撇的。不过好在冬天的晚上路上的人总是少一些。
一路上,心里满是忐忑,不知道该如何向父母解释。我自是不敢向父母坦诚去了江边还掉进了冰窟窿,这样的话,想必以后再出来也就难了。可浑身的衣裤冻成这样,扯谎也总是扯不圆的。
无论如何,想必一顿责骂是免不掉的。
但让我倍感庆幸的是,当晚回家时家里竟然没人,顿时喜悦的心情让我暂时地忘记了在冰水里的恐惧与一路上的焦虑。
不过其中也夹杂有一丝疑惑,按道理说六点左右的这段时间父母不该都不在家的。
到家后,忙把自己的衣裤都脱了下来,外衣外裤忙扔到盆里用水泡上,这样父母回来便可以说是外面衣裤弄脏了,需要洗。又赶紧把棉衣棉裤放到火炕上烙着,但火炕不热,看来父母离开家应该有一段时间,但当时也没去注意那么多,只是跑去添了把柴火,让炕更热些,好快些把棉衣棉裤烤干。(小时候家里住在城市边缘的平房中,那时候楼房很少,平房一般都有个小院子,有的还有前后的院子,总感觉要比楼房住得贴近自然,唯一费事的是没有集中供热,所以在东北的平房里一般都有火炕,冬天可以通过炉灶烧火取暖。)
忙活完这些,随便地吃了口中午的剩饭后,便躺到了炕上。
感觉好累,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也很快就来到了梦中。梦里我似乎又来到了那条江,梦到了那个差点吞了我的冰窟窿,只不过这次的我似乎成了一个旁观者,后来似乎又梦到了爷爷,场景也转回了爷爷的房子里。 6/8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