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听得凌霄的话噼里啪啦在他耳边炸了一堆,“你,你现在就走吗?那,那我帮你收拾细软去。”夜白不知所措,脚步慌乱的转身往屋里走,凌霄一把拽住了他,把他抱怀里。
“小五,你别慌,我好歹是将军,不会出事的。你愿意等我吗?我会为了你保重自己,我以前以为这辈子就是一个人了,没想到还能捡到一个你,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要练就这一身本领,是为了保护这片山河里的你呀。”
夜白鼻头一算,心里升起万丈波澜,更加用力的抱住凌霄,“凌霄,不要什么三年,我一直等你,永远都是你,有你才有生活呀。我也以为我这辈子要孤独终老了,像我这样下三滥的人有谁愿意要呢。我遇见过那么多人,看上我这副皮囊的如过江之鲫,愿意真心相待的却没有一个,所以我逃了,虽然遭受了折磨,但如果这都是为了遇见你,我依旧觉得是值得的。不要说什么让我自己去生活,没有你的生活,毫无意义。”
凌霄也哽咽了,“小五,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好,好……”夜白使劲点了点头。
第一年的时候,夜白收到了凌霄的一封家书,书信里说他打胜仗了,不用三年就能回来了。第二年,没有消息。第三年,没有消息。夜白等不下去了,他要去阳关镇。
夜白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这个边陲小镇,几番打听依旧没有消息。夜白明白,信息流通最快的地方是青楼,向百姓打听永远也没结果。抬头看了看“珠玉楼”的门匾,一鼓作气走了进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迎了上来,年纪略大,应该是老鸨,“这位小兄弟真是俊俏,不知您是想找女客?还是好南风?”
夜白微微欠了下身子:“妈妈,您误会了。奴家漂泊至此,实是无依无靠,想谋一份琴师的差事。”
老鸨顿时明白了,敛起脸上的笑:“哟,我珠玉楼可不是什么耗子都能进的,先弹一曲来听听。”
夜白做到大厅的幕帘后面,琴声自帘后飘出,一时间连男男女女的调笑声都小了。曲毕,老鸨上前,“小兄弟真是琴技了得,来我珠玉楼定不会亏待你的。”
“妈妈,奴家还有一事相求。”
“请讲!”
“奴家虽是同道中人,却已心上有人,求妈妈成全奴家卖艺不卖身,算是妈妈积德,成全一对有情人!”
夜白说得情真,那老鸨却丝毫不为所动,“呵呵呵,进了这花街柳巷还想要清白,真是做梦!你说,要是有哪位恩客看上了你,我是给还是不给呢?这不是叫我为难吗?”
说时迟那时快,夜白那出一把匕首直接往自己脸上一划,“妈妈,这下没人看得上我了,求妈妈收留。”
“你,你这人,要不是你琴艺超群,我这儿才不留你!”
“多谢妈妈!”
夜白留下来了,打听到的消息却让夜白无法承受,有人说盛凌霄已经死了,他领兵深入敌营,大获全胜却也血洒沙场;也有人说盛凌霄没死,下葬的是他的衣冠冢,深入敌营之后他和队伍走散了,被敌人捉去了。夜白不知道该相信哪个,哪个他都不愿意相信,他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总有一天那个意气风发的,温柔的将军会回来。
“忆凌郎,飞花知春早,思凌郎,南雁知风霜,我的凌哥哥,无人知我念。三年期已满,十年已过半,鸳鸯盖头红丝线,仙侣都来羡……”
“又开始唱了。”小酒保喃喃自语,来打尖的客人正好听到他这一句便问道:“这唱的是什么?”
“《忆凌郎》,珠玉楼夜白公子所做。说起这夜白公子也是神奇,不仅琴技了得,作曲填词更是无人能比,常年蒙一面纱,常人根本没见过他的容貌,多少慕名而来想一睹芳颜的都被他拒绝,有人想替他赎身他也不肯,他说他在等一个人,那人听到曲子会来找他的,可这么多年了也不见谁来,怕是在等一个负心汉哟。”
小酒保说的正起劲,一看客人走神了,便十分抱歉:“公子,公子,您看我这一说就多了,您这边请,厢房在这边。” 3/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